雨絲啪嗒啪嗒地敲打著豐林國小的窗戶,將原本喧鬧的校園罩在一片濕漉漉的寂靜中。
鍾丘婕,二十八歲,單身,是學校裡出了名的熱心腸,大家都叫她小婕老師。
雖然只是個助理老師,但她在學校的生活可是異常忙碌。今天也是,剛改完一疊亂七八糟的作業,正揉著痠痛的脖子。
「小婕老師!小婕老師!」兩個小身影竄到她面前。
一個是皮得像猴子的姜萊,那雙眼睛骨碌碌地轉,一看就知道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另一個是班上的小學霸林心雅,戴著圓框眼鏡,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怎麼啦,你們兩個?」鍾丘婕彎下腰,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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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老師,下雨天沒事,我們去福利社逛逛啦!」姜萊咧開嘴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林心雅也點點頭,語氣平穩地說:「剛好想買幾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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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丘婕看看窗外不停歇的雨勢,想著剛好事情做完了,放鬆一下也好。「好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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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跟著這兩個小活寶,穿過濕漉漉的走廊,來到位於操場邊的福利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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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裡,福利社的燈光顯得有些昏黃,但依舊亮著。幾個穿著雨衣的學生也三三兩兩地走了進去。
「等一下阿嬤!」姜萊一看到櫃檯後的身影,就大聲喊道。
櫃檯後站著一位看起來五十幾歲、身材有點豐腴的阿姨,頭髮俐落地紮在腦後,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
她就是學生們口中的「等一下阿嬤」鄧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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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姜萊的聲音,她笑著抬起頭:「哎喲,是你們兩個小鬼頭啊!還有小婕老師也來啦!」
福利社不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零食、飲料和文具。空氣中瀰漫著甜甜的氣息。
鍾丘婕隨意地看了看架上的商品,都是些很常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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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老師,妳要買什麼?」姜萊好奇地湊過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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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到耶,就看看。」鍾丘婕笑了笑。她只是想跟著學生們出來透透氣。
鄧依霞從櫃檯後走了出來,拿起一包餅乾逗弄姜萊:「你這小皮蛋,又想買什麼零食啊?功課寫完了沒?」
姜萊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林心雅則是走到文具架旁,認真地挑選著筆。
鍾丘婕看著眼前這充滿孩子氣的畫面,心頭也跟著放鬆了一些。
雨天的福利社,少了戶外的喧囂,多了一份寧靜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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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注意到,當她的目光掃過某個擺滿懷舊零食的貨架時,眼神微微停頓了一下,彷彿被某種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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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節濕黏而漫長,豐林國小彷彿被一層水幕籠罩,空氣中總是瀰漫著潮濕的氣息。
小婕老師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天氣,以及在忙碌的工作後,不自覺地走向操場邊那間小小的福利社。
姜萊和林心雅也成了福利社的常客,尤其是下雨天。
姜萊有時會偷偷摸摸地翻找架子上那些色彩鮮豔的糖果,然後被鄧依霞眼尖地抓包,引來一陣笑罵;
林心雅則喜歡靠窗的位置,安靜地翻著她的課本,偶爾會抬頭望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景色,若有所思。
「等一下阿姨」的這個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她總是慢條斯理地做著手邊的事情,但那份熱情和關心卻是實實在在的。
看到小婕老師走進來,臉上立刻露出了擔憂的神色,連珠炮似地說:
「哎喲,小婕啊,妳看妳臉色多差!黑眼圈都跑出來了,是不是又為了那些小蘿蔔頭熬夜改作業?妳這樣下去身體會壞掉的啦!」
「要記得吃飯,不要總是隨便應付。」
小婕老師疲憊地笑了笑,覺得鄧依霞的嘮叨,竟有幾分熟悉感。「謝謝阿姨,我知道了。」
鄧依霞卻不依不饒:「知道有什麼用?要做到才行啊!妳一個人住在外面,要更懂得照顧自己。」
「就像我女兒以前也是這樣,工作起來不要命,結果…」阿姨的聲音頓了一下,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溫和
「總之,妳要聽我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說著,她熟練地泡了一杯熱奶茶,塞到小婕老師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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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姜萊又在福利社裡晃蕩了半天,東摸摸西看看,最後兩手空空地回到小婕老師身邊,用他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盯著她:
「小婕老師,妳又不買東西,為什麼下雨天總是跑來福利社啊?是不是想蹭等一下阿姨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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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老師被他逗笑了,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你這小鬼頭,老師是來這裡放鬆一下,看看你們這些小可愛不行嗎?」
這時,她的目光被貨架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吸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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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擺放著幾包用透明塑膠袋裝著、看起來有點懷舊的零食,上面印著大大的三個字:「大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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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個現在還有賣啊?」小婕老師拿起一包,好奇地問道。
鄧依霞湊過來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說:「哎喲,這個喔,以前是很流行啦,甜得要命。」
「不過現在新聞都說這種色素很多,比較少人吃了。妳小時候吃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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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老師點點頭,一股熟悉的味道湧上心頭,但又有些模糊。她覺得這個零食的樣子,好像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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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婕老師躺在床上,白天的疲憊很快就將她帶入夢鄉。她夢到自己來到了一個熱鬧的動物園,裡面有各種奇特的動物。
最吸引她目光的是一群優雅的紅鶴,牠們有著鮮豔的粉紅色羽毛,正悠閒地在水池邊踱步。
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好奇地指著一隻單腳站立的紅鶴,問身邊的媽媽:「媽媽,為什麼那隻鳥要用一隻腳站著啊?牠不累嗎?」
夢境的色彩很鮮豔,但那個小女孩的聲音卻很陌生。
醒來後,小婕老師只記得紅鶴那鮮豔的粉紅色,以及那個童稚的疑問,覺得有些莫名其妙。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UZL5QhY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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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夜晚,潮濕而靜謐。小婕躺在床上,白天的疲憊並未完全褪去,腦海中依舊縈繞著學生的吵鬧聲和改作業的紅筆印記。
迷迷糊糊中,她又進入了夢鄉。
這次的夢境,依舊是童年的場景。
她彷彿回到了家裡的廚房,母親正站在灶台前忙碌著,鍋鏟與鍋底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空氣中瀰漫著食物溫暖的香氣。
母親的側臉溫柔而寧靜,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偶爾會轉過頭,溫柔地問她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夢裡的場景很日常,卻充滿了濃濃的愛意,醒來後,小婕的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思念,對母親的容貌,是那樣清晰而深刻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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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小婕老師如同往常般來到了福利社。鄧依霞看到她略顯疲憊的樣子,立刻關切地問:
「小婕,妳看起來有點累,是不是梅雨季睡不好啊?要多注意休息才行。」
小婕老師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嗯,可能有點吧。昨晚又夢到媽媽了,醒來後心裡空空的。」
鄧依霞放下手中的事情,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小婕老師旁邊,語氣溫和下來:
「想媽媽是正常的。像妳這麼乖巧的孩子,媽媽一定也常常在天上掛念著妳。」
她頓了頓,眼神中帶著一絲理解,「有時候,夢就是這樣,會把我們帶回以前溫暖的時光,提醒我們不要忘記那些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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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老師看著鄧依霞,輕聲說道:「阿姨,妳總是好像什麼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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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依霞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傻孩子,阿姨只是比妳多活了幾年,看過的事情多了些。其實很多道理都是一樣的,只是時間會讓我們慢慢明白。」
她望著窗外不斷的雨絲,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懷念:
「以前啊,我也在別的學校的福利社工作…那時候,我的女兒還小,每天放學都會跑來這裡等我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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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老師愣了一下,抬起頭,有些好奇地看向鄧依霞。「阿姨,妳以前也在福利社工作過?」
鄧依霞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彷彿陷入了回憶。
「是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福利社,跟現在的不太一樣,東西很少,但人情味很濃。」
姜萊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好奇地問:「等一下阿姨,那妳的女兒呢?她現在在哪裡啊?」
鄧依霞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溫和。
「她啊…早就長大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她沒有再多說,只是轉過頭,繼續整理著貨架上的商品。
小婕老師看著鄧依霞略帶感傷的側臉,心中若有所思。
阿姨那句「以前也在學校的福利社工作過」,似乎並不僅僅是隨口一提,而是隱藏著一些她不了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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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終於結束,陽光灑滿校園。小婕老師腳步輕快地走向福利社,心裡還想著買杯冰鎮紅茶。
然而,當她走到那個熟悉的角落,眼前的景象雖然依舊是福利社,但卻讓她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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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的裝潢變得明亮而現代,商品也換成了許多新潮的零食和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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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老師微微皺了皺眉,心想福利社重新裝修了?她走了進去,店內播放著輕快的流行音樂,幾個學生正興奮地挑選著商品。
櫃檯後,一個年輕的女孩抬起頭,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老師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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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之前在這裡的…是一位比較年長的阿姨嗎?」小婕老師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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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年長的阿姨?老師您說的是誰啊?這裡一直都是我跟我男朋友在經營。」
小婕老師更加疑惑了。之前那位總是熱心關照她的鄧依霞阿姨呢?她去哪裡了?
她環顧四周,店內的商品和氛圍都與她記憶中的福利社截然不同。
這時,姜萊和林心雅也走了進來。
「老師,妳來啦!」姜萊朝她揮了揮手,然後跑到一個擺滿新奇玩具的櫃檯前。
「老師,今天的福利社比較白哦!」林心雅觀察了一下四周,輕聲說道。
小婕老師點點頭,看向林心雅。「是啊,妳們知道之前在這裡的阿姨去哪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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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雅和姜萊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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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的是…雨天的時候在那裡的阿嬤嗎?」姜萊小心翼翼地問道。
小婕老師愣住了。「雨天的時候?福利社的阿姨不是一直都是同一位嗎?」
林心雅有些奇怪地看了小婕老師一眼。「沒有哦…晴天的時候不是這位姊姊在這裡嗎?」她指了指櫃檯後的年輕女孩。
小婕老師的大腦一片混亂。晴天…雨天…不同的阿姨?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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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為,福利社的經營者是同一位熱心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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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的時候,阿嬤會講很多有趣的故事,賣一些我們在晴天沒看過的零食。」姜萊補充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懷念。
小婕老師的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那些懷舊的零食,那些溫暖的絮叨,以及鄧依霞阿姨講述的那些若有所指的故事…
難道真的只有在雨天才會出現嗎?而她,竟然從未察覺到晴天福利社的不同?
她再次看向櫃檯後那位年輕的女孩,以及周圍這間明亮而現代的店鋪,心中的疑惑如同藤蔓般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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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來所感受到的那份溫暖和慰藉,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只存在於陰雨綿綿的錯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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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晴天福利社,明亮的陽光依舊溫暖,但小婕老師的心頭卻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迷茫。
姜萊和林心雅對晴天福利社的習以為常,讓她意識到,或許只有她自己,一直以來都沉浸在一個與其他人不同的「雨天福利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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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天氣晴朗。小婕老師和哥哥並肩走在前往墓園的路上,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卻也照出了彼此眼中的一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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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的墓前,他們獻上了鮮花,靜默地站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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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哥哥察覺到小婕老師有些沉默,便關心地問道:「小婕,妳今天好像有點心事?還好嗎?」
小婕勉強笑了笑,搖了搖頭。「沒事,哥,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哥哥點點頭,沒有追問。
沉默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小婕,妳還記得嗎?小時候,媽也曾在學校的福利社幫忙過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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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愣住了,腦海中一道光芒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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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社…雨天時熟悉的懷舊感…鄧依霞阿姨那種溫柔又帶著點囉嗦的語氣…以及她提及自己在福利社工作過的回憶…
一股強烈的情感湧上小婕老師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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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福利社的鄧依霞阿姨,或許並非全是她的幻覺,而是她記憶深處,對母親溫暖形象的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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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只在雨天出現的福利社,或許是她潛意識裡,渴望與母親再次連結所創造出來的特殊空間。
懷舊的零食,是她童年時光裡,母親為她帶來的甜蜜;阿姨的絮叨,像極了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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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老師的眼眶有些濕潤,她輕聲說道:「是啊,我記得…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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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她只是在緬懷母親,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時間過得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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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小婕翻出了舊相冊,仔細地看著母親年輕時的照片。
在一張有些泛黃的合照裡,年輕的母親站在一個擺滿零食的小店鋪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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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店鋪的佈置,雖然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見一些熟悉的懷舊零食,以及一個樸素的木製櫃檯。
那一刻,小婕老師終於明白了。
雨天福利社的出現,是她對母親深深思念的回應,是她孤單心靈在梅雨季節裡,渴望再次感受母愛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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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它只存在於陰雨綿綿的日子裡,但那份溫暖和愛意,卻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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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依舊灑滿窗台,溫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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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婕的心中,也如同雨後的晴空一般,充滿了寧靜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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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母親從未真正離開,只是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在陰雨綿綿的日子裡,悄悄地陪伴著她,透過那個只屬於雨天的溫暖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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