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很在意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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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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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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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不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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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妳的同班同學」
「就坐在妳的後面」
「每天盯著妳的後腦勺上課的同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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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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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我給她的第一印象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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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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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等等啊」 我驚恐的衝上去，一個箭步，勾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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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 換她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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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一著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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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但我不喜歡這樣」
「請你...別再靠近我了」 她扶著額頭，抽開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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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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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事嗎」 她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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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道了聲沒事，轉頭彎過了轉角。
其實我沒離開，偷偷的躲在了牆角的另一邊。
待我離開了她的視線後，她緩緩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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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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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那麼討人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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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蕪」 一個少年喚道
「怎麼了，又遇到了？」
這男的，我常見到。
經常在她身邊轉著，跟蒼蠅一樣，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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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我已經很鎮定了...」
「被發現了...會讓他對人間有所依戀，對吧」
被發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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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所以，為了他，為了妳，無論如何都要拒絕」
什麼？
現在是在挑撥離間嗎？
這個男的，到底想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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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啊...」
「你都在背地裡挑撥離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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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在那多久了？」 她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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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說...我沒有在偷聽喔...」 我怯怯的說著，一邊看向她身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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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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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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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跑」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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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跑什麼？...」
我急著追上她的背影，卻被少年一把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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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她遠點」
「別怪我不客氣」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拿了一把木劍，朝著我這打來。
幸好我閃得快，只被他打到了衣服，要是中了那劍，不知道會留下多大一片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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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怎樣啊」
「什麼遠點，我妨礙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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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不說話了，收起了木劍，往一樓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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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這打人的，不用道歉嗎？！」
沒有回應，他默默的把室內鞋換成皮鞋，走出了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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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跩貨，看了就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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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意的女生叫蒔蕪，柳蒔蕪。
大約是從一年前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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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我發生了一場車禍。
我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睜開眼的瞬間，映入眼簾的白色天花板，以及哭得梨花帶雨的蒔蕪。
我試著擦掉她的淚，但她還是一昧的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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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沒什麼印象，不過自從那天之後，我常常在上課時，默默的盯著她束著高馬尾的背影。
她不像是我喜歡的類型，
不過我的視線，再也離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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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再和她搭話，她都不怎麼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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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自從從醫院回來後，班上的圈子好像就沒有任何可以讓我搭上的機會。
大家像是約好一樣的不和我說話。
把我當成空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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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意這些，我只在意，要如何讓她願意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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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薛笭箐出現了。
笭箐一直都是班上的中心人物。
很多女生都喜歡他，也有很多男生欣賞他。
是說，他既是班長，又是劍道社社長，又是理事長的侄子，有那麼多追求者並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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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校草，而蒔蕪是校花，兩人更是班對。
我就是衝著這一點不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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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美術教室裡的時鐘，差不多五點半了。
也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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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幾次了，為什麼碗筷要再準備一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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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曜晞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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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女人，我看妳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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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想回家的原因有兩個。
一個是回家要面對成天將我無視的爸爸。
一個是看到被爸爸罵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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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晞來，曜晞去的，妳不累我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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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晞肚子餓了吧，快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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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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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冷冷的瞪了一眼站在玄關的我，丟下了一句「隨便妳」，把自己的那一份碗筷拿出了飯廳，走進書房，把門給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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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成天被爸爸罵，天天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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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媽媽眼角落下的淚水，默默的坐到了她身旁的位置，盯著自己的那付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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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晞，肚子很餓吧，媽媽煮了你最愛的咖哩，多吃點」 語落，她為我盛了一碗飯，淋上金黃色的咖哩
明明是自己最喜歡的咖哩，但我卻沒什麼胃口。
咖哩味聞久了也有點反胃，只簡單的吃了幾口，也沒吃完，就這樣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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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到了自己的房間，鎖上門，留著一個安靜的空間給自己。
房間裡只有時鐘的滴答聲，以及自己頻頻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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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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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打算閉目養神一下，沒想到就這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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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閃過了今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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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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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她遠點』
『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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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女人，我看妳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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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晞，肚子很餓吧，媽媽煮了你最愛的咖哩，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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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濕漉漉的，鼻頭也有點酸。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來不及調整自己的情緒。
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起來就沒事了...
我的朋友會回到我的身邊，家裡的關係也會變回跟之前一樣的和樂，蒔蕪會願意多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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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所有的一切，
都會恢復成以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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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幾點了，窗外的鳥鳴聲把我從睡眠中拉回現實。
七點十分。
下意識的低頭看到了自己腿上的制服褲，我昨天就這樣穿著制服睡了？
算了，不管了，先出門上學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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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了房門，悄悄的看了一眼玄關的鞋櫃。
鞋櫃上的鑰匙少了一副，爸爸出去上班了。
媽媽還在睡，我不想吵起她，於是踮著腳尖走到了廚房。
廚房的流理台上放著一片吐司，裡面抹了一大片的奶油。吐司的一旁放著我最愛喝的品牌的柳橙汁液。這只是一般的西式早餐，卻有著滿滿的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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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了」 我莞爾，對著媽媽輕聲的說著
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揚，帶著淚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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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和昨天一樣，沒什麼不同。
一樣沒什麼人搭理我，我也接近不了蒔蕪，畢竟在她身邊的不是一群花痴女，就是笭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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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熬到了中午的午餐時間，我不太餓，便利用這時間跑到頂樓的音樂教室睡個小午覺。
這間音樂教室平常不會有什麼人，而我們學校的合唱團就在去年被廢社了，更加大幅的減低了使用的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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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不一樣，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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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她的背影
是蒔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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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做什麼搭理，連一般人基本上都會說的「是你啊」也省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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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看右看，薛笭箐那礙事的傢伙不在。
所以，這間教室只剩下我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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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上的木笛捧在了掌心，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拭過笛口，這不是多麼意料之外的事，她有些輕微的潔癖。
擦拭完笛口後，她動著自己的纖纖細指壓住了笛孔，吹起一段音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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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笛的音色很典雅，適合吹的都是一些古典樂吧。
不過這首，不管怎麼聽都不像是古典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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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吹的是...什麼曲子啊，那麼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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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曲」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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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 我回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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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該在這了，東曜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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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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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
「那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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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我...早就...」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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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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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告訴我啊」
「妳在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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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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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住了，徹徹底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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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我、我，不可能」
「我明明就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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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笭箐去探望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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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為什麼、那我、但是」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
不可能、不可能。
「昨天明明還...」
「為什麼變成這樣...」
手變得透明。
不只手，手臂，腳，全身上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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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東曜晞」
「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她緩緩的將手抬起來，貼到我的額頭上
很溫暖，異常的有點燙，這也代表著一件事。
我現在的體育，是失調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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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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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不要再徘徊不定了」
「時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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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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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了...」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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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蕪，我！...」
話還沒說完，又一個人影闖入了音樂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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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蒔蕪，我說過，不要貿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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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笭箐...」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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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道歉」
「道歉了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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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靜靜的看著兩人，心中的苦楚散佈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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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曜晞，你在這吧」
「聽好」
「別誤了時間，現在走還來得及」
「不想再被桃木劍打，就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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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滾字說得特別重。
但是又帶著一點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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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真的又錯了，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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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給別人添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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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明白了...」
「抱歉...這些月...添了這麼多麻煩」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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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進了音樂教室的落地窗，穿透了我的身體。
也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不，最好別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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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最後發瘋的人...
是我啊。
——————————
恩亨，名字的來源。(´ ▽｀).。ｏ♡
*笭箐看不到曜晞，所以桃木劍一拿出來就亂打*
*蒔蕪有潔癖，還有靈異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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