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剛過,外頭豔陽正緩緩東昇,姬謙與夏靖兩人在皇城中書房靜讀,書房擺置別致,微風從窗口輕拂,讓人感覺不到一絲酷夏炎熱之氣,趙璧如常下早朝便會來到這個書房,教導小皇子進修,但今天趙璧卻因為早朝的會議內容面帶愁容。
「先生晨安,咦?師傅今天怎麼面帶愁容,有什麼事情困擾著師傅嗎?」善解人意的姬謙,察覺趙璧臉上的表情不若以往關心的問道。
「總是有煩惱的事情,無礙。」趙璧輕輕帶過:「今日早自習進修得如何?」
「對於武經的始計篇還是有很多地方不懂,雖然與夏靖互相討論後還是一知半解,但是夏靖有他自成一套的思考方式,對我幫助甚大。」姬謙說道。
「嗯,那夏靖的方面呢?」
「其中的計利以聽,乃為之勢,以佐其外。對於這一句之要領我還無法參悟。」夏靖提道。
「聽從有利於克敵制勝的計策,有可能是謀計攻防,也有可能是軍形變換,但如此還要創造一種勢態,兩軍交鋒氣勢為上,作為協助我方軍事行動的外部條件,這一點是最重要的。」趙璧解釋道。
「原來如此。」夏靖似是有所領悟的說著。
「那先生今天打算講解作戰篇嗎?」姬謙問道。
「不,今天就讓你們自習吧,但我會在這邊陪你們,若有困惑再向我求解。」趙璧說。
「沒問題。」姬謙說完便低著頭持續研習武經。
一旁的夏靖站了起來走向趙璧身旁:「先生定是為了前陣子在地牢中出現將儔弢擊殺的幽魂而煩惱吧。」
「靖兒,你的觀察還是如此敏銳。」趙璧說道。
「杜墨又誣賴到我身上了嗎?」
「是啊。」
「那先生你怎麼想呢?」夏靖試探性的問道。
「你又怎麼想?」趙璧將問題丟回給夏靖。
「我在想我是不是不適合留在宮中?」夏靖問:「宮裡的其他人對我並不真誠,加上宮中繁文縟節,讓我過的並不自在。」
「懷念自由了吧,這算我的不好,只想著要把你留在身邊指導,卻從沒有想過你的想法是什麼?」趙璧內疚的說道。
「不是這樣的,我心中也是非常期望有先生可以指導我,我也知道先生的憂愁是在於我的身上,我想我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去適應。」夏靖急忙解釋道。
「如果你堪不住壓力,想要離開可以隨時跟我說。」
「自一開始我的人生就是被組織束縛著,當組織瓦解後得到了自由的我,竟也找不到人生目標,也許遇上你們是一種機緣,我該好好思考屬於我自己的人生目標。」夏靖想了想,若有所悟的說道。
「你有這樣的想法我甚感欣慰,以後我會把自己所知,傾囊相授於你,我認為你就是我要等待的那個人。」
「多謝先生。」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fFShnwCl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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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三更時,皇城內鳴冤鼓忽自響起,響徹整個皇城內外,驚動眾人,夜巡的衛兵第一時間趕到設立鳴冤鼓的將相台,只見一條黑色身影遁入鳴冤鼓之內,發出一陣震動引起巨大聲響,隨後鬼影竟消失無蹤。
此時,高峰趕到相場,察覺一絲黑氣隱於地層往皇城內竄去,隨即下令全軍戒備,獨自追上。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5UXVEdGls
另處,廂房內,夏靖正在休息,鬼影一路來到廂房外,夏靖也被這陣騷動給驚醒,開門探究,只見一道黑影竄過牆角邊,夏靖心疑間追上去一探究竟。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WMiZZ2KGA
就在同一時分,在皇城另處,皇帝寢宮內,幽魂再現,黑色青銅面具罩在臉上詭異非常,避過眾多守衛直搗黃龍,姬天衡也被驚醒起身查看,幽魂來到跟前。
「幽魂?」姬天衡心中滿是疑惑。
不待言,幽魂出手便攻,姬天衡提元已應,兩人掌上較勁數十招,戰勢難分難解,外面守衛驚覺異狀施放沖天花火,隨即衝進來護駕皇上,幽魂見錯失良機抽身欲退,就在幽魂闖出了門外同時,與護駕而來的高峰碰面,兩人四目交接,高峰戒備的釋放出強烈的殺氣,幽魂被這股駭人威勢震攝不自覺的退了幾步。
「是你?」高峰看向幽魂以及其身後的寢宮內,鷹眼透殺,逼的幽魂直哆嗦。
「喝。」幽魂氣凝足下,如魅似幻的飄忽身形,欲一舉闖過守關者。
只見高峰不語,全神注視這眼前之人,氣勁狂放,肅然的殺氣漫天蓋地而來,幽魂被這股氣勢逼得無法抽身,只能勉強提元抗衡,卻被逼退了數步。
幽魂再次嘗試突破圍困,瞬化千影,高峰左肩一沉,反手握刀,在刀鋒出鞘霎那,電光石火一般,刀氣如風,細似毛針,每一刀都準確擊在幽魂分出的身影之上,擋下幽魂身形,幽魂受挫倒退頓了幾步,雖然臉上表情被面具遮掩,但額上因驚訝與恐懼留下了冷汗,在面具中滲出,滴下參入土裡。
而在宮內,姬天衡也已著外衣趕了出來,幽魂一時之間被兩大高手夾擊。
突然,外圍傳來一陣騷動,杜墨也帶了一批守衛衝了進來:「護駕、護駕,讓我來守護皇上。」杜墨說著便身子一躍,跳進了戰圈對幽魂猛然連續發掌,幽魂守勢已應。
「古虹赤印。」杜墨再出一招絕技,雙掌充斥一股赤色氣流,兼具殺戾之氣,一個牽制之後擊中幽魂後背,只見從幽魂的面具下溢出鮮紅。
面對三方圍攻,猶如困獸之鬥的幽魂為了一搏生機,決意採取極端:「啊。」釋放無邊黑色邪氣,頓時空間扭轉渾沌鴻濛,姬天衡、高峰等一時之間難辨方向,等待玄異情景緩緩消散之後,已不見幽魂人影。
「高峰,傳令下去,搜索全城,務必擒拿幽魂到案。」
「遵旨。」高峰領旨後轉身離去。
「發生什麼事情?」趙璧趕來問道。
「幽魂襲擊寢宮,不明所以。」姬天衡說道。
「在那之前皇城內的鳴冤鼓也無由響起,這兩件事情會有相關嗎?」趙璧問道。
「幽魂襲擊寢宮是為了刺殺皇上而來,鳴冤鼓響是有宣示的意圖?或者是具有傳訊的用意呢?自從皇上出巡回返京城之後,總感覺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動。」杜墨分析道。
「左文臣你又想意有所指了嗎?」趙璧質疑道。
「我只是合理的懷疑,提拱給皇上做參考而已,是右文臣多想了吧。」杜墨巧言以對。
「不管如何,今日襲擊寢宮茲事體大,是在開朝之後首見,幽魂此人,孤皇勢在必得。」姬天衡說道。
「啟稟皇上,微臣已在幽魂身上留下赤色虹印,其真實身分揭露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現在天時已晚,還請皇上回寢宮休息,臣下必會加強四周圍的守衛。」杜墨說道。
「嗯。」姬天衡說完,便轉身進房。
「現在就是捉拿幽魂的好時機。」杜墨說著。
「你要去哪裡?」趙璧問道。
「當然是往最有嫌疑的方向去找。」杜墨說完,搖著羽扇帶這原班守衛隊伍翩然離去,趙璧心有所感跟了過去。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XBvEt7v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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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靖為了一探究竟,跟著黑影的蹤影來到城外的一處密林之中,來到此處,黑影直挺挺的站著,也不再藏匿逃跑,讓夏靖追上。
「你是什麼人?」夏靖問道。
黑影不語,夏靖疑惑著說:「你是劫殺囚犯之人嗎?」面對夏靖的質疑,黑影依舊沒有回應。
「既然你不說,就先把你捉起來交給先生處置,呀。」夏靖語畢,隨後出手攻擊黑影,殊不知,夏靖的攻勢竟透體而過,穿透的瞬間,夏靖背後空門乍現,黑影一掌打在夏靖背後,只見夏靖中招之後口嘔朱紅痛苦難當,身上竟隱隱泛出一絲赤紅色詭氣,當夏靖回過神來,黑影已消失無蹤。
「呃……」夏靖只覺背後一股熱能一直往前胸擴散強襲,欲運氣將這股氣勁壓下,無奈功力不足功虧一簣,只能眼睜睜讓熱勁反覆襲擊。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Wus95hl9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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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墨帶著一支守衛來到夏靖所在的廂房,趙璧隨後跟到:「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這不是很明顯嗎?抓兇手。」杜墨說完,便將門打開,沒有發現夏靖在廂房內。
「這……」趙璧露出憂心匆匆的眼神。
「哼,來人,仔細搜查,別放過任何細節。」杜墨下令道。
「左文臣,你不應該擅自搜索他人房間。」趙璧語氣充滿憤怒地說道。
「夏靖又不是朝廷命官,以我左文臣這點身分,應還是有權力這麼做的,現在就請你安靜的等待結果吧,或是你心虛了?」杜墨調侃道。
過了一段時間,一名守衛回報:「報,房內並未搜到夏靖的下落,但是在夏靖的床底下搜到這個可疑的木盒子。」
杜墨將木盒子接過手:「看來。」打開木盒子,只見一具黑幽幽的青銅面具呈現在眼前,面具下摺著一件充滿詭異且瑰麗的黑色袍子。
「幽魂面具。」趙璧驚呼著,臉色非常難看。
「哈哈哈……」杜墨立即將木盒子蓋上:「證據確鑿,夏靖不在房內顯然是畏罪潛逃,來人呀,傳令下去全面圍捕夏靖。」
「是。」守衛回覆道,隨即由領隊帶領離開執行任務,就在他們欲出廂房院子之時,每個守衛突然往後退,只見夏靖拖著沉重的腳步,體內透著赤色戾氣,神色凝重,表情痛苦的往廂房內走入。
「夏靖。」見狀夏靖狀況不是很妙,趙璧想上前去攙扶。
杜墨一手攔住趙璧,隨後一個箭步靠近夏靖單手將他制伏,打開夏靖的上衣看見一道赤色血痕烙印:「這是古虹赤印中招的特徵,這不是很明顯了嗎?將他捉到皇上面前問罪。」
旁邊守衛接手將夏靖羈押住,杜墨帶著木盒子,所有人同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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