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四月,這個時常下雨的月份,瀰漫著一種鬱悶的感覺。又喪失自我的我,學會了用酒去麻痺自己,把自己無法抒發的情緒通通透過酒精去發洩。當你知道了以後,你第一時間並沒有罵我,而是選擇約我出來一起喝酒。未成年的我長得比較成熟,因此能夠輕易買到酒。買到酒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比較少人且寬闊的地方——天台。我拿著一瓶酒,把腳翹到另外一隻腳上,看著樓下的風景。而你一直看著我,一見到我一次喝下去大半支酒,你便會用那個心疼我的眼神看著我,勸說我別喝那麼多。我只是輕笑了一下說:「我沒事,別擔心我。跟你喝酒之前,我已經自己喝了好幾次。」你低下了頭,看著你手上的那瓶酒一下子就喝光。我看見你這樣的行為,我超大聲喂了一聲。你捧著我的臉,認真地看著我,對我說:「以後只要你想喝,我就陪你。」我看了看你那已經泛紅的臉,我內心想:你這個傻瓜,明明不能喝那麼多,偏偏要一支直接灌下去。已經喝醉的你,我沒有馬上送你回家,而是讓你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等待你覺得比較舒服了,酒比較醒了,再送你回家。大概一個小時後,你醒了。你看見地上那些空的瓶子,就連你還未喝完的都空掉,你撫摸著那個裝睡的我的臉,把我那遮住臉的頭髮潑了一下。裝睡的我希望時間可以一直停留在這一刻,因此你不斷叫我,我也沒有醒來。你看我並沒有醒了,便背起了我往我家的方向走著。我貼著你的後背,感受到你呼吸的氣息,聞到你身上散發出的沐浴露味,那是讓我感到安心的味道。你把我背到了一條我回家必經的小路上,我便在你耳邊說了一句你可以放我下來了,你貌似嚇了一跳,問道:「你一直醒著!?」我微微笑地說:「你猜。」你把我放下來以後,就陪我走著那條必經小路。看見你能夠走路走直線,還能夠背著我走那麼久,我才發現剛剛你還未醉。我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你,你懂我的意思便說:「我真的酒量不好,不過一瓶還可以。我不想你覺得自己喝酒很差,所以就配合一下你咯。」我插著腰,嘴嘟嘟的,把頭歪向另一邊說:「扯平了。」你走到我前面,笑著摸了摸我的頭,我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我們的手不斷擦過彼此的手,但未有牽起過。黃昏的微光在我們兩個之間一直照耀著,我們的影子就如同情侶般靠著。一高一低,一個長頭髮一個短頭髮,肩並肩走著。那個畫面美如一幅是為我們而存在的畫,那刻的我多麼希望你能夠一直這樣陪著我走到老。傻傻的你,為了我學會了喝酒;蠢蠢的你,為了我放下了身段。
一轉眼又來到了初中三最後一次考試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可以影響著我的高中了,所以我約了你出來陪我溫習。這一次只有我跟你,我們拿著那厚重的數學書來到了一間咖啡廳坐下。而體貼的你走到我的位置,為我拉開了椅子讓我坐下,我含羞地說了聲謝謝。你還為了我去買了一杯飲料說:「這請你的。」我開心得不得了,因為你買的那杯飲料是我喜歡的,這就證明了你還記得我的喜愛。我們就這樣做數學做到了快要五點,你按住我的筆說「休息一下吧。」我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你說起你想換個自己簽名的寫法,然後我們就拿了一張廢紙,上面寫滿了你和我的名字。雖然這件事情看似毫無意思,也很簡單,但卻那麼地好笑和快樂,笑著彼此的簽名,討論著彼此的寫法。你突然問我:「你......你可以給我...回覆了嗎......?」我頓時語塞,很想說出那句我喜歡你,但遲遲未能說出。而你以為我是沒想好,你尷尬地說:「沒事。你慢慢思考吧,不急。」我在你的手寫上了一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我也問道:「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如何?」你捂著那笑得很彎的嘴,什麼都沒有說。我看到你那樣的表情,我也跟著笑起來了。我感覺到自己滿臉通紅,而你也是臉紅紅的。我們異口同聲就說是這裡太悶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回家吧。然而外面卻下著大雨,你回家不方便,但你執意說要送我回家,我也只好妥協。我們兩個撐著同一把傘,雨越下越大,我們也靠得越來越近。只要稍微碰一下,都會下意識地縮回去,害怕我們之間的關係會有任何的變數。你把我送到我家樓下後,你說:「那我走啦,你趕快上去吧!」我把那把傘給他,說:「我之後會給你回覆的。考完試後我們出來走走吧!」我放下了這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在大雨下我們靠得那麼近,在咖啡廳裡我們說得那麼白,但依舊還未能夠把那份真意傳遞給對方,那句「我喜歡你」終究還是那麼難開口,只能透過問題方式給他一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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