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金絲雀 - 之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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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

晨曦

Sep 10, 2020

114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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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代越是進步，貧富差距就只會愈拉愈大。

　　「感謝您使用『金絲雀國際培育機構』的服務，本次交易內容如下：

　　其一、雙眼功能完整、無其餘病徵之金絲雀。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IF4M3oOU
　　其二、監控式耳釘，已替其佩戴完畢。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0sUbWl91
　　其三、內襯絨布腳銬。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X1vMB33z
　　其四、日常藥物用品。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mSTaimo1
　　其五、購買與健康證明。

　　如需其他服務，歡迎聯絡機構，再一次感謝您使用金絲雀專屬服務。」

　　滿屋子奢華的古董擺設，高調狂妄的宣示著自己誇張的存在，哪怕這裡隨便一樣流落到外頭，都足以讓普通人家過上富裕的半輩子。

　　唯有那抹陰鬱在這，顯得有些突兀。

　　喪失微光的眸子緩慢至極的挪動，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看見了匆忙離開的父母，以及急駛而去的車子。

　　「真抱歉不能留下來……伊登，我們還得趕上下星期的發佈會，你能體諒我們的吧？我和你爸爸不是故意冷落你……不聊了，再聊下去會趕不上飛機的。」

　　名為母親的女人匆忙的收拾文件、再匆忙的上了車、匆忙的說再見。

　　「我們買了一隻金絲雀給你，要好好對待牠，好嗎？」

　　金絲雀？這個混亂又可怕的世界裡有誰不曉得這個機構的大名……專門向窮人高價收購健康、美麗、或別有用處的孩子，再以更高的價格兜售給富人。

　　他以為自己的父母不會踩進那灘渾水裡，但顯然、現實並非他想的那樣。

　　有錢人家多的是花心思顯擺自己的人，何況金絲雀幾乎成為了富有的代名詞？哪怕自己並不需要、也没有必要，但藉此來「炫耀」或許還是挺好的。

　　金絲雀的確是個被政府和世界「合法」的機構……但到底有多少成份是真正的合法呢？

　　那似乎已經不太重要了。

　　華麗卻沉重的木雕大門被由外向內的推開，皮鞋應有的噪音被厚重的地毯吞吃乾淨，連他的影子都差些被濃郁的黑暗瓜分撕裂。

　　「啪嚓」他打開了房裡的電燈，叫囂著的黑暗才不甘願的離去。

　　灰白的床上有著些微的隆起，被父母重金帶回來的「金絲雀」正躺在那熟睡，他搶先其他傭人一步先來到了這。

　　門口鼓噪著緩慢靠近的人群發現了他的存在，才帶著可惜的呢喃轉身離去。

　　被帶進機構裡已經足夠可憐，他不希望這孩子難得的睡眠還得被凑熱鬧的人群驚擾。

　　坐在離床不遠處的沙發上，他看著地毯，眼神逐漸渙散。

　　他想不透父母這麼做的理由……哪怕他們身為政府人員，但他曉得父母對金絲雀的存在是有所抵觸的。

　　把別人家的小孩當作洋娃娃玩弄，他見過父母看著親戚時眼裡的厭惡，確信自己的父母不會為了炫耀而做出自己討厭的事。

　　但、他們做了。

　　「唔哼……這是哪？」

　　床上的動靜將他從思緒裡拉扯出來，他看向了床上，纖細單薄的女孩子從被窩裡坐起，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他離床遠了些，不好觀察那個孩子，卻並未在她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驚慌或恐懼。

　　「米勒家。」

　　起身、靠近、坐至床沿，那孩子都没有什麼反應，圓框眼鏡後的眼睛甚至在打量著他。

　　「……那你是誰？你和我幾個鐘頭前見到的夫妻有點像，你是他們的小孩嗎？」

　　朝他發問、卻同時回答了他自己的問題，他已經張開的嘴頓了頓，還是開了口。

　　「我叫伊登，伊登．米勒，妳呢？」

　　伊登看見那對恍如清澈大海的眸子轉了轉，快速的打量了四周，才開始回應他。

　　「金絲雀没有名字，想名字是持有人的權利。」

　　他蹙著眉，顯然是有些不悅，但很快的就收起了表情。

　　「妳原本的名字？妳就叫妳原本的名字。」

　　兜售這些孩子的人生已經太過惡劣，没有必要連名字也一起剝奪……何況他没有養洋娃娃的愛好。

　　「……海依。」儘管有些不太明白，但她還是說出了對自己而言有些陌生的名字。

　　「年紀？」　1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LlZaTmsQ
　　「16歲。」

　　還未正式成年，就已經投入機構的孩子。

　　陰鬱的灰藍帶著疼惜和濃的要溢出的憂鬱，伊登嘆了口氣，接著起身。

　　「……妳在這能待的好好的，若是有其他需要，可以呼喚傭人。」

　　海依看著他停在了門前，沉重的身子被疲憊佔據的直不起腰，他重重的嘆息，接著回頭看向了她。

　　「如果可以，請不要熄燈……這裡的黑暗會蠶食脆弱的人心。」

　　話音一落，他扔下了滿臉疑惑的她，突兀且狼狽的離去。

　　－－－－－

　　同步在探路客進行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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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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