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 | Penana

「叮鈴！」為首的我推開透明的玻璃大門。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D2OsR5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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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店鋪，同行的五個人興高采烈地分散尋找著自己鍾意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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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裡的理由很簡單，

只是單純的想享受一場安靜、沒有手機鈴聲、沒有白癡在觀賞時因討論劇情而發出的交談聲的高品質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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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包廂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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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急於找想看的電影，而是駐足門前欣賞店裡的擺設，即使不是第一次來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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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裝潢有種魔力，讓進入於此的人們不知不覺的放鬆下來

抬頭看去，

那懸浮著、散發溫暖鵝黃色光澤的吊燈，貼合在木質牆壁及象牙白天花板交界處的白色燈光，兩者揉合映照著淺色地毯，交互影響下更顯溫馨，

一排一排的架子佔據著整間店卻又不擁擠，甚至能三個人並排行走於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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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看向背後的店門，明明位於大城市的最喧囂中，這扇門卻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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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將緊張的步伐與壓力一併拒於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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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竄動，時不時傳來朋友們喜悅的低語聲，讓原本神情有些尷尬的我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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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挑喜歡的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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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浸自己內心世界的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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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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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這趟旅程讓我尷尬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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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我，一個人仔細端詳上光碟後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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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到架子前和她並排，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影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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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山］以前曾一起去電影院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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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吁一口氣，將視線重新放回架子上，

心不在焉的拿起名字有些怪異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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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這一路上看你不怎麼專注，不要讓我出車禍欸。」

她用高中時熟悉的語氣調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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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想一些不怎麼重要的事而已。」

眼睛平淡的望向窗外，卻有些侷促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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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樣啊，不重要到光碟拿反了也沒發現欸，好不重要哦。」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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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腳亂的把片子翻回來，將視線重新集中在手上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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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嘆了口氣

「妳怎麼還是一樣機車......」

轉過頭去看向她，時隔許久，

終於第一次在那天之後直視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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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啦，我好心提醒你欸。」

她將手上的影片重新放回架上，手指貼著架子一一檢索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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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我心裡的感覺很複雜

看著她，

想給她那段日子沒能傾盡全力的溫柔，

想告訴她都是我的問題，其實妳沒有錯

想和她說一句一直沒能說出口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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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同時又對於說走就走的她耿耿於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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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將眼神中起伏的情緒重新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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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漸漸習慣這種尷尬的氛圍了，安靜一些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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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呃......怎麼了？」手上的影片險些掉到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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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再次欲脫手而出的光碟穩住時，

卻感受到肩膀的皮膚傳來微熱的溫度以及柔軟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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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定格般，我的動作維持在這一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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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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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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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站直身軀

以前因為不夠高，

搭乘交通工具時總是儘力挺起身子，

想給她舒適的枕頭，

即使分開了這個習慣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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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伸手摀住嘴巴

分開時想了很多，

我知道都是我的問題，

因此我沒資格哭，

明明已經撐過這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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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閉上眼睛

但他們好酸好澀

我想好好的看看她的臉

但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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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伸手揉臉上那兩圈微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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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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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敢動，

我好怕因為任何的移動

讓她的臉離開我的肩膀

讓她再一次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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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張開嘴巴，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淚水再也止不住

那一天一天築起的牆

碎了

被幸福給沖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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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夢吧......？」緩緩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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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夢吧...？」伸向左邊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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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夢吧？」我只想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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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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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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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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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睜開眼睛，

我的手停在半空，旁邊是熟悉的床

眼角未乾的淚水訴說著那無比真實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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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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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撐起身體

雙目無神的望著前方

右手輕輕伸到左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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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

小說中，心會抽痛是過份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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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逐漸朦朧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襯托黯淡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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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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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

我用力的壓著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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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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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牙不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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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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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我愣了一下，傻傻地看著棉被上的水滴

不對，我在房間裡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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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好久不見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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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張開嘴巴，卻只能喊出一個字

淚水再也止不住

那一天一天築起的牆

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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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痛苦給沖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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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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