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再慢吞吞的我就要丟下你們囉~」一位髮色深藍的小男孩從森林中的小路飛快地跑了回來,沾滿全身的泥土與臉上洋溢的笑容形成了強烈對比,男孩手上還拎著一隻野兔,可見是花了好一般功夫才抓到的獵物。
他是光,身世不明,似乎是被住在這裡的居民從森林裡撿到的,目前暫時寄宿在諾布家族的宅邸,但他似乎從小就因為異於常人的深藍色頭髮與金黃色瞳孔而飽受歧視,鎮上大部分的居民包刮諾布家的兩位大家長都不太喜歡他,只有兩個人除外。
「笨蛋光你跑慢一點啦!」光的身後的一位小女孩大喊著。
「我…我快不行了啦…」女孩身旁的另一位小男孩看起來已經氣喘吁吁的筋疲力盡了。
「萊恩你太弱了啦,萊菈都還沒喊累欸」。
光身後的兩個孩子是萊恩和萊拉,他們是這座小鎮的領導,諾布家族的子女,自從光被撿回來後他們就一直在一起玩了,雖然諾布家的兩位大家長都很反對孩子們跟這個來路不明的孤兒玩在一起,但他們時不時還是會趁沒人注意時偷偷溜出來混,而萊恩和萊拉也是這座小鎮裡唯二願意接受光、並把他當成普通人對待的人。
「萊菈又沒有拿東西,不公平啦!」萊恩手上同樣也拎著一隻野兔,雖然比光手上那隻小上一大圈,但對於小孩來說要抓著在森林裡跑步還是有點吃力。
「好了啦,你可是男生欸,不要找藉口了,趕快跟上來阿!」說罷光又繼續跑了起來。
「真是的…光!」萊菈逼不得已也只好再度邁開腳步追逐光。
「等…等等我啦~」萊恩也緩緩地抬起步伐跑了起來。
----------------------------
不久後諾布家的宅邸傳出了隔好幾條街都能聽到的怒吼,「要我說幾次,你這野小孩不要帶壞我家孩子!整天往森林裡跑萬一出事了你要負責嗎!我們都已經大發慈悲把你這沒人要的孤兒收留住了,要是再犯就給我滾出去!」正在怒斥光的是諾布家的第二大掌權者『諾布·瑪蓮』。
「不是的母親,光他只是…」萊恩和萊拉想要幫光辯解,但家母正在氣頭上,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
「你們也是,每天跟這種小子混在一塊對未來根本沒有好處,馬上回房間睡覺!」果不其然還沒等兩兄妹講完,家母就氣的叫他們回房間去不要多嘴。
等兩兄妹回去房間後瑪蓮女士立刻賞了光一巴掌,「今天的晚餐你給我自己想辦法」說罷便留光一個人在原地後離開了。
這是個位於大陸篇東南方的小鎮,規模並不大,總人口甚至不到千人,管理這個小鎮的『諾布·伊昂』是兩兄妹的父親,雖然並不是特別的強悍,但十分聰明,且具有非常強的領導氣質,自從他開始管理後整個鎮上幾乎沒有發生過偷竊或群架事件,大家都變得非常有凝聚力,可以說伊昂的管理手腕已經讓他變成這一帶的國王了。
而要說這座小鎮最特別的地方大概也不是城鎮本身,而是鎮外的那片大森林。由於時常有魔獸出沒,而且有謠傳說森林深處住著一隻極度危險的魔獸,但卻從未在其中發現巢穴,所以這座森林又被稱作『謎之森』。
由於謎之森種種異於一般森林的現象,不得不被當地的公會分部列為重點關注對象,普通民眾會害怕也是正常的,諾布夫人會這麼生氣也是因為害怕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什麼意外吧。
對附近的居民來說,謎之森是個令人警戒、畏懼的領域,但對光來說卻不一樣,由於他在這座鎮上格格不入,謎之森反而成了他少數能毫不保留展現自我的地方。
小動物是他的玩具、樹枝是他的單槓、河流是他的泳池、莓果是他的點心,整座森林簡直就是他的遊樂場,從小就在其中穿梭的光甚至已經能在森林中獨自過活了,過去像今天一樣被趕出來時的晚餐也都是在森林裡解決。
今天也如往常一樣,光餓著度子在森林裡來回擺盪,反正瑪蓮夫人今天大概是不會想再看到光了,所以光也就打算在森林裡打發時間,但光眼角撇到的某樣東西讓他差點沒踩穩摔到地上,那是…人嗎?
有個貌似人影的生物倒臥在森林裡,於是光小心翼翼地前往查看,近距離觀察後確認的確是人…吧?的確是人型,但身體上散發著肉眼可見的紫黑色不詳氣息、牙齒異於常人的尖銳且突出、背部有兩塊隆起,但因為被衣物遮住所以也不好確認那是什麼。
「那個…你沒事吧…?哇啊!?」光正準備上前關心,那個人就瞬間站了起來,望著廣闊的夜空若有所思。
「現在是…晚上嗎?」那個人用低沉到不行且沙啞的嗓音向光提出了疑問。
「呃…是,已經算是深夜囉」光雖然有點緊張,但還是慢慢地回答了。
「晚餐時間到了,再見」那個人,不對,他果然不是人類,只見那生物對光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後便展開翅膀高速飛離了。
「翅…翅膀!?」對方很明顯不是人類,但是威脅嗎?光無從判斷,但心裡的確有著不祥的預感,不久的將來,或許有什麼大事正要發生。
----------------------------
又過了幾個月,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或許是多慮了吧,光這麼想著。
而今天是個對幾乎全鎮居民都很重要的日子,也就是『洗鍊日』,洗鍊日是一年一度,由中央教會分支出來的各地教會所舉辦的儀式,而這就要提到另一個對大家也都很重要的東西了。
『靈氣』是在這世上只要是生物都多多少少會有的東西,用通俗一點的方式解釋就是類似魔力、法力一類的東西,每個人的靈氣都有些許差異,而靈氣的一大特點就是他的“色澤”。靈氣一般情況下是看不見的,但是在大量釋放靈氣時身邊會產生出極度耀眼的光芒,有人會把那種光芒稱為靈光。但想當然,要激發出靈光是非常困難的,通常能做到的都是其他較為長壽或強大的種族。
而洗鍊日就是揭露每個孩童擁有何種靈氣的日子,經由各種看似神秘但其實只是裝飾的儀式後,由管理當地教會的神官使用魂石與受洗鍊者共鳴,只要成功共鳴後受洗鍊者體內的靈氣就瞬間大量溢散,這時就能初步判斷出他體內的靈氣含量與較擅長的能力。
每當孩子滿十歲後便可與魂石產生共鳴,當然也有例外,不過這裡就不贅述了,總之,萊恩和萊菈也迎來了滿十歲後的第一次洗鍊日,正確來說萊恩已經十一歲了,只是為了跟妹妹一起參加才故意拖到今年,光由於是被撿回來的,根本不知道是幾歲,所以打算今年也來跟兩兄妹一起試試看。
今年的人數相較往年多了一些,有些家庭似乎是刻意讓孩子今年才來接受洗禮,希望和鎮長的孩子一起參與能有個好兆頭。
「那麼就由鎮長家的小少爺先來吧」教會的神官邊這麼說著,邊招手示意萊恩過去接受洗禮。
「那…那個,請…請多指教!」萊恩看來還非常緊張,身體僵硬的杵在神官面前。
「呵呵,小少爺不用緊張,相信您一定會被挖掘出非常不得了的能力」神官邊鼓勵著萊恩邊開始了裝飾用的儀式,隨後便拿出了一個吊墜,吊墜上掛著的正是魂石,外表看起來非常平凡,就是顆比路邊小石子還白一點的石頭而已。
但隨後神官對魂石注入了微量的靈氣後魂石便開始飄了起來,萊恩的身體似乎也起了反應,呼應著魂石瞬間發出的強光,萊恩的體內湧出了紫藍色的光芒,不同於一般燈泡的光線,萊恩四周的光更像是極光,給人種虛幻飄渺的感覺。
「這是…十分罕見阿…上次出現過這種靈氣的紀錄似乎是四十多年前的英雄—英,是個非常不得了的靈氣阿,而且這個量也不少,小少爺的未來肯定不同凡響阿」神官似乎也挺驚訝的,畢竟這種靈氣幾乎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見。
「我很厲害嗎!?太好了!父親,我很棒吧!」萊恩興奮地撲進諾布公爵的懷裡,這是諾布公爵少數能和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加上自己的兒子這麼有出息,平時嚴肅的他臉上也難得露出了笑容。
「不愧是我的兒子阿,未來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啊!」他抱起了萊恩,與其他人分享著喜悅。
「那麼,接下來要換誰呢?」過了一會兒後,重新準備好的神官開始徵求自願者。
「我…我也要試試!」似乎是被哥哥激到了,萊菈難得主動上前要當領頭羊,但走到神官面前後又有點後悔的轉頭看向母親。
「不用擔心,妳一定可以的!」諾布夫人鼓勵著萊菈,要她放心接受洗禮。
「那麼我們就開始吧,小公主」說罷神官便開始了儀式,同樣的經文,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儀式,終於,神官舉起了魂石,向其注入了靈氣,魂石緩緩飄起,與萊菈產生連結後慢慢的透出絲絲白光,而萊菈也不約而同的起了反應。
與萊恩不同,萊菈的靈氣給人非常沉穩的感覺,那是猶如深海的藍綠色,而且與萊恩那種極光似的靈氣不一樣,萊菈顯現的靈氣說是水面揚起的漣漪更為貼切,緩緩地向外擴散,穩重卻又不失動感。
「這是…雖然不像小少爺那麼稀有,但同樣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靈氣,過去擁有這種靈氣的人幾乎都成為了大魔導或魔術相關的知名人士,也是不可小覷啊」連續兩個人都被發掘出這麼稀有的靈氣,神官的情緒也有點難以平復。
「…」萊菈什麼也沒說,臉上掛著看似笑容卻又有點不滿足的表情跑回母親懷裡。
「萊菈很厲害啦~如果妳哥哥以後太沒出息我們家就要靠妳囉!」諾布夫人摸著萊菈的頭鼓勵她,萊菈也才慢慢收起不滿足的情緒。
「好!那麼接下來要換誰呢!」神父陸陸續續開始徵求志願者,由於萊恩與萊菈的出采表現讓大家的反應熱絡了起來,所有人都搶著要先接受洗禮,而且的確有不少人被發掘出不錯的靈氣,但在萊恩與萊菈的成績前都顯得不值一提。
「好了,那今年的洗鍊日就到此結束了,感謝大家今天的參…咦?小朋友你還沒有接受洗禮對吧?」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離開教堂了,只剩下最後接受洗禮的幾個家庭與諾布家還有…光。
「上阿光!」萊恩和萊菈都露出期待的表情看著光,畢竟平時光都帶著他們到處跑到處玩,是個孩子王,對他們兩兄妹來說就像是英雄一樣,理所當然會期待光被發掘出驚為天人的能力,但事實並不總是與期望相符。
光緩緩走上前,懷著緊張與期待的心情接受了洗禮,同樣的儀式,同樣的魂石,神官注入靈氣,魂石飄了起來,然後…沒有任何反應?魂石只是飄了起來,過了幾秒後耗盡了能量就掉下去了,不只是兩兄妹,就連光和神父都很錯愕。
瞬間現場一片寧靜,畢竟沒有靈氣這種事情別說是先例了,光就常識與法則來說都是不可能的,靈氣雖然說是像魔力一樣的東西,但它同時也是生物的生命力,沒有靈氣就相當於死了,要在活著的情況下不擁有任何靈力根本不可能,但同時不管多麼微小的靈氣魂石都會有反應,所以沒有任何反應的光十之八九是沒有靈氣…吧?
「應…應該是儀式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再重來一次吧!」神官連忙安撫光,重新開始了儀式,但畢竟儀式什麼的都只是裝飾用而已,不管試了幾次光依舊沒有任何靈氣反應。
「真是的,你整天只會帶著我家孩子到處冒險,連靈氣都沒有,別說保護他們,你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到底有什麼用阿」諾布夫人非常直接的表達出對光的不滿。
「母親!這樣講也太過分了!光你也不要太在…」兩兄妹話還沒說完光就已經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
跑著跑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光已經跑到了謎之森的深處。四處叢生的樹木就像一隻大手,遮住了天空,連月光都透不進來,漆黑的森林不時吹過陣陣凜冽寒風,令人不禁為之顫慄。
沿途有許多野獸的屍體,這並不罕見,謎之森附近的魔獸目擊報告已經不在少數,有動物屍體也是很正常的,直到光看見了這個…。
「魔獸的…屍體…?」光的眼前是一隻體型幾乎快跟一間房間一樣大的魔獸屍體,死狀非常的淒慘,而且很明顯不是死於魔獸之間的互相殘殺,魔獸全身坑坑疤疤的,甚至整顆頭都像是被硬扯了下來,但…既然不是魔獸做的、野獸也不可能做到,難道是人為的嗎?
繼續向森林深處走,越來越多大型魔獸和野獸的屍體,而且死狀同樣都非常悽慘,這些屍體還有一個共通點,就是身上總有某個部位完全消失了,像是先前的魔獸那樣。
整個森林深處瀰漫著血腥味,連原本隱隱約約能聽到的蟲鳴鳥叫都消失了,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恐怖遊戲,而光馬上就碰到了恐怖遊戲中最驚悚的部分。前方不遠處有個人影,他背對著光,跪坐在一具魔獸的屍體前低著頭不知道在幹嘛。
『喀擦』光踩到了地上的樹枝…不對,是骨頭,魔獸的骨頭,果不其然被前面的人影聽到了,光連忙躲到一旁的樹後方,祈禱著不要被發現。
『喀擦』這次並不是光踩到骨頭的聲音,那個人影把頭轉了過來,他嘴裡正咬著一顆幾乎快被咀嚼成肉泥的…魔獸頭顱…。
那副面容光曾經看過,正是數個月前在森林裡發現的那個生物,但與當時不同,現在的牠臉上沾滿了血與肉,臉上卻還充滿著笑容。那直率的、像是在玩樂般的笑容與一旁頭被摘掉的魔獸屍體成了極強的對比。
『喀擦…喀擦…』
「比剛剛的好吃,但果然還是…」牠開口了,伴隨著低沉的嗓音,從嘴巴裡飄出了濃重的血味。不管是誰都一定能馬上理解,沿途看到那堆死無全失的野獸和魔獸屍體都是這傢伙幹的,但牠為什麼要吃魔獸?牠到底是什麼?
光沒有辦法思考這麼多,他只是縮在樹下抱著頭,祈禱那個生物不要過來,祈禱那個生物沒有發現自己,祈禱自己能活下去…。
「喂,我說你啊…」但那生物果不其然發現光了,牠走到了樹旁,若無其事地把光藏身的樹硬生生扳倒,看向了蜷曲在樹後方瑟瑟發抖的光。
「我見過你吧…?」這並不是疑問、是質問,僅僅一句話,強大的壓力就快把光壓的喘不過氣了。
「不理我嗎?」光並不是不想開口,只是已經害怕到別說移動身子逃跑了,就連動根手指或張開嘴皮都做不到,光現在能做到的只有坐在原地發抖而已,這是光此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恐懼為何物。
「好無趣啊…」奇蹟似的,那個生物似乎對光提不起興趣,就這樣緩步離去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光終於停止了發抖,身旁早就只剩下各種屍體與骨骸,重新浮現的鳥鳴現在就光聽來也格外令人害怕,終於、光坐起了身子,身體還是無法平復內心的恐懼。慢慢站了起來後,光便頭也不回的往城鎮的方向跑去,今晚的經歷想必會讓光一輩子也無法忘懷吧。
回到了鎮上,由於已經深夜,家家戶戶幾乎都熄燈了,倚靠在路燈旁,光終於能稍微喘口氣了,今天對這個小男孩來說已經經歷過太多東西了,萊恩與萊菈的才能、自身的無能、接近死亡的恐懼與那帶來恐懼的存在本身。
----------------------------
一早萊恩和萊菈連早餐都還沒吃就衝出了門,由於平常他們倆都會偷偷把光藏在房間裡一起睡覺,但昨天整晚光都沒有回來,實在是不得不讓他們擔心。
兩兄妹出門不久後,光的身旁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在這裡阿?」發話的並不是兩兄妹,而是他們的父親,伊昂先生。伊昂並不像瑪蓮一樣對光那麼苛刻,雖然在家的時間不多,但不可否認伊昂先生是非常疼愛兩兄妹的父親,對光雖然沒有如同對兩兄妹的溺愛,但也不時會照顧光、給光一些建議。
「怎麼了?整晚都沒回家,就只是沒有靈氣而已有必要這麼沮喪嗎?萊恩和萊菈他們都很擔心你呢。」雖然說不上是安慰,但伊昂先生的話還是讓光冷靜了不少。
「…」
「怎麼不說話?如果遇上了什麼困難最好還是說出來喔,總是有人能夠幫上你的。」
「…」
「嘛,不說也沒關係,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吧,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再來找我吧」,說完伊昂先生便站了起來,似乎是要去工作了。
「對了,看你一臉驚魂未定,我就稍微多說一句廢話好了,“人總是會有害怕的事物,要跨越過去才會有所進步,而每當你跨越一樣恐懼,總是會有另一樣使你害怕的事物襲來。人類就是這樣阿!不停的跨越恐懼跨越難關才能持續前進,也是因為這樣,人的可能性是無限的”,嘛、雖然話是這樣說啦,但我到現在也還沒能跨越多少恐懼就是了,哈哈」伊昂先生就這麼揮揮手後離開了,留下光獨自在原地好好地思索自己應該做什麼。
----------------------------
「阿!光你在這裡阿!」萊恩在宅邸旁的小樹叢中找到抱著膝在休息的光。兩兄妹找到光時已經接近中午了,光的臉上充滿著疲憊,但相比一早在聽伊昂先生說話時已經好上許多了。
「光你沒事吧!?」萊菈推開萊恩上前關心光,由於半夜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來,森林裡又沒有燈光,所以光摔倒了幾次,衣服和褲子早已殘破不堪,手腳上還有幾處挫傷,整個人看起來就跟流浪漢沒兩樣。
「恩…」心中充滿著對昨晚的害怕、對自己無能的懊惱與失落、對兩兄妹這麼關心他的感謝與自責,再加上疲憊的身軀,使光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真是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不是已經滿身是傷了嗎?而且衣服也破成這樣,哪裡像沒事啦!趕快進來,我請女僕幫你療傷,順便換件衣服。」萊菈很著急的和萊恩一起扛起光,慢慢的走回宅邸。
儘管,自己真的很無能,連靈力都沒有、自己又是個被撿回來的孤兒,實在是沒有權力和身為貴族的兩兄妹平起平坐,但他們倆的關心還是讓光覺得很開心,真心覺得“能夠來到這裡、能夠與他們倆相遇真是太好了”。
ns 172.69.6.223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