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不存在的戰區同人 - 花火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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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

那個某人

Jun 23, 2021

1703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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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世界觀套用

第一次看到煙火，是十二歲的時候。

在帝國人民的歡呼聲下，被跩著手臂向前走的時候。

老實說，現在也已經不記得了，煙火散發出的光芒，和那時激動難耐的心情，再怎麼燦爛美好，那都是一瞬間的事罷了。過了，便會被遺忘，再怎麼美麗的綻放，也都只是入眼後，一閃即逝的瞬間。

沒有人注意到我，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和煙火比較起來，我們太過黯淡，就連哭喊的聲音也都被覆蓋過去了，彷彿不存在一般。

我們被稱作86，是不存在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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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嗎？煙火。」

威爾指了指被炸裂的戰鬥神，用彷彿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聲音，乾笑了一聲。

「『黃昏』也死掉了啊。」雅蕾娜淡淡的說。從那裡傳來了水滴落在金屬上的聲音。

「把眼淚擦乾啊，那傢伙不會希望用這種方式道別的。」凱爾的戰鬥神最先開始移動，機械喀噠喀噠的聲音把沈默的白紙滴上了油墨。

我看著馬耶的機體殘破的躺在那裡，粉碎到幾乎看不見形體，像是火光又像是灰塵，或許隨風就可以飛走了。

威爾看我遲遲沒有動作，轉過身來，不，應該說轉過機體來叫喚：「維琪？不走嗎？妳的機體損傷那麼嚴重等一下回不去喔。」

「嗯，會走。」我回應。

遠處的夕陽開始慢慢下沉到地平線，我打開機艙，跳出戰鬥神，滑下山丘的斜坡。揚起的塵土在夕陽下閃閃發亮的。

「又來？」威爾也跳出機體，三步併作兩步的跑到我身邊。

我摸上「黃昏」的機體，爆炸殘留了餘溫，腦海中又浮現馬耶動彈不得時被炸飛的樣子。

為什麼機體會在這種時候損壞呢⋯⋯

我沉默的翻開了機體的金屬碎片。

和料想的一樣，一片腥紅。

威爾一陣反胃後移開了視線。

「⋯⋯威爾，不敢看的話不要跟過來比較好喔。」我放下機體碎片，轉身走回無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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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琪？吃不下了嗎？」雅蕾娜拿著幾乎沒碰過的盤子，對我淡淡微笑。

凱爾接過雅蕾娜手中的盤子，在我的頭上拍了拍：「不要太勉強啊。」

「並沒有！⋯⋯在勉強⋯⋯凱爾和雅蕾娜總是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對我。」我鼓起臉頰，反駁凱爾的說法。

雅蕾娜和凱爾對視後，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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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完全就是把我當成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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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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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或許還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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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雅蕾娜的哭聲環繞在陰暗的房間裡。

我只能透過月光看見噴濺在玻璃上的鮮血，還在緩慢的滴落。凱爾的手裡拿著手槍，口腔出現了好大的破洞，一路連接到後腦勺，雙眼無神的，坐在木頭製的椅子上。

像煙火一樣，四射，血跡斑斑，最炙熱也最沈重的那種暗紅色。

威爾用拳頭用力的揍了門框，原本就脆弱的屋子大力震動。

「凱爾·羅斯特夫你個混蛋！」威爾憤怒的對著門外大吼。

雅蕾娜失去支撐自己的力量，跪倒在地上。

我扶起雅蕾娜，帶著她走出門口。

「雅蕾娜，不想看的話就當沒看到吧。」

「嗚嗚嗚嗚為什麼？太過分了啊⋯⋯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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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真的是那樣的嗎？」

威爾環著我的肩膀，看著眼前剛被鋪平的墳墓。

我們坐在地上，裹著一條灰色的布，冷風颯颯，卻沒有人再說話。

威爾乾笑了一聲，那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悲鳴。很快的，我旁邊開始有了吸鼻子的聲音。

墳墓上立著一小塊鐵板，上面畫著一朵玫瑰。

吶，凱爾，為什麼是玫瑰？

因為花會凋零嗎？

那我們又什麼時候會凋零呢？

或許明天就是我們最後的一天了，你是這麼想著才飲槍自盡的嗎？

就如同煙火一般，全力的綻放後凋零。

真好笑，你傻了嗎。狼狽的掙扎後，沒有人會記得我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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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蕾—————」

爆炸的聲音淹沒威爾的呼喊。我只是流著冷汗，無法感知自己在哪裡，感覺天旋地轉。

一次又一次的爆炸，，我恍恍惚惚的想起四年前那天。歡呼聲和威爾的哭喊融合在一起，一個瞬間，甚至忘記自己身處戰場。

不，是我想要忘記卻忘不了。

紅酒、鮮血、笑聲、哭聲、飛鏢、子彈、氣球、飛彈

我所不熟悉的、我所熟悉的

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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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戰死。」威爾的聲音迴盪在腦海中。

依舊是這個聲音，一一宣布著每個人的死亡。但是沒有乾笑，只剩下來自喉嚨深處的哀號，快要潰堤的情緒，感染我的眼角逐漸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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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記得他們的樣子嗎？」威爾曾經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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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煙火一樣稍縱即逝，一樣燦爛，一樣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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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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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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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曾經的快樂還是已逝的同伴······

說實話，怎麼忘得了呢？

只是必須得忘記，不忘記就只是徒增痛苦······

但是······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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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記得我嗎？維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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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耳邊沒有再傳來任何聲音。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被慢速播放，隨著火光逐漸燒毀「烈焰」的機體，我才看到了遠處的砲台正瞄準我的方向。

不知道，完全動不了。

「閃電」失去了手和腳卻一息尚存；

「融雪」連聲音也沒有就消失了；

「曇花」被碾成爛泥，畫面依舊非常怵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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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堪入目，我也會看到最後一刻。要震撼，就讓我無法脫離最後那副血腥的樣子，夙夜無法忘卻，深夜夢迴也都是你們哭嚎譜成的曲子。

因為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沒有人會記得。

所以我不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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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怎麼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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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也只是煙火，再怎麼燦爛美好，都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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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維琪·安達，代號『花火』——！給我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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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看到煙火，是十六歲的時候。

看著砲彈在我眼前炸裂，我們停留在這裡，沒有人有辦法再向前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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