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戰》 - 第十五章《光》－（中）

黃仙與貫堂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黃仙在保持浮空的同時，不斷向身後緊追不捨的鐵鳥發射光球攻擊。

「在希望能夠傳達到世界各處之前，我可是不會落敗的。」

「對我來說，信奉神明也只是些自我滿足的東西而已。再說，神明是否存在這回事本來就值得懷疑。」

聽到貫堂的這番話，黃仙一下子就沉默下來。

「你這番話……到底是甚麼意思？」黃仙的神經彷彿就被觸動一樣，挑了一下眉毛。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在我誕生以來，我所認識的東西都是以科學與數據所建構的。無法以數據解釋的事物，都只是編造出來的東西。」

「可惡！」黃仙一氣之下，向貫堂發射了一記光炮。不過在厚重的裝甲下，黃仙的光炮輕易的給彈開了。

「你要侮辱我甚麼的，我沒有所謂。但是，若然你是在否定我所信奉的大仙，我就沒有放過你的理由了。」

「我只是把事實道出來而已。如果想向我說明神真的存在的話，那就用實力來證明給我看吧。」

「想見識神蹟嗎？」黃仙一邊說著，一邊在身邊變出大量的光球。「在神的面前，就算科學的力量再強，也是沒用的。」

「同樣的招式，你還要使出多少次才滿意？」貫堂拍動了雙翼，發出了大量的浮游炮進行攻擊。

光球與浮游炮在空中互相碰撞，像是煙花一樣爆開了。

「果然是這樣……」看著四處散落的光球與浮游炮，黃仙似乎察覺了某樣東西。

「火力果然沒有剛才的那麼厲害。」跟剛才的人型模式相比，鐵鳥形態的貫堂的機動性和速度明顯快得多。不過在提升速度的同時，貫堂就放棄了發炮時的火力。

「雖然火力明顯減弱了，不過要穿過那塊厚重的鎧甲，似乎還有一定的難度。」

不過看著在空中亂飛一通的光球，黃仙突然心生一計。「既然一點點的光球沒辦法刺穿他，那就像所有的力量集合起來吧。」

黃仙攤開了雙手，在空中浮游的光球紛紛到回到黃仙身邊，並集合在一起。

「這傢伙……到底在搞甚麼花樣？」

在還未能分析出對方的目的，貫堂決定跟黃仙拉開距離，飛到高空觀察變化。

「沒有攻過來嗎？」雖然不清楚對方保持觀察的原因，不過這正好為黃仙爭取了不少的時間。

雖然與對方拉開了距離，但這並不代表貫堂就會光看不動。他啟動了眼部的熱能探測，監視著黃仙任何的變化。

「這種升溫的程度……難道是？！」

看到黃仙周遭的氣溫以不尋常的速度上升，貫堂似乎想到了黃仙打算採取的行動。鐵鳥馬上從高空俯衝下來，務求在黃仙行動之前先發制人。

「察覺到了嗎？……不過這也已經太遲了。接招吧！」把所有的光球都集合起來後，黃仙便在貫堂衝過來之前將手中的巨大光球化為光炮發射出去。

「糟糕！」貫堂見狀，馬上將藏在雙翼裡的浮游炮射出去。

不過浮游炮還未來得及擋下光炮，就已經因為承受不了光炮的高溫而在附近引爆了。

「！！」

果然，將所有的光都集合起來以後，黃仙發出的光炮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樣，輕易的就在貫堂的翼上擊出了一個洞來。

「糟糕！右邊的動力爐壞掉了！」看著右邊的翼不斷冒著黑煙，貫堂的身體就只能保持在空中滑翔，完全無法上升。

看到貫堂失去了飛行的動力，黃仙便決定乘勝追擊，再以一記光炮射向貫堂。

「我是被小看了嗎？」雖然貫堂沒辦法發動動力爐令自己攀升，不過他依舊能靠著張開的雙翼在空中滑翔，從而避開黃仙的光炮。

「到這個時候還未放棄嗎？」

「如果你說信仰是支撐你的動力，那麼我的動力就是我與博士之間的約定！」

滑翔狀態的貫堂瞄準著浮在空中的黃仙，筆直的衝過去。

「拼死也要同歸於盡嗎？」雖然知道貫堂拼著玉石俱焚的覺悟衝過來，可是黃仙卻沒有奉陪到底的想法。

黃仙以最少的幅度移動了身體，輕易的避開了貫堂的捨身攻擊。

「糟糕，錯過了！」不過失去了飛行動力的貫堂已經沒有發動另一次攻擊的餘力了，只能任由身體繼續俯衝向地面。

看著鐵鳥慢慢墜落到地面去，黃仙只是露出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完結了嗎……這就是人與機械的分別，信仰的力量。」黃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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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仙賜予我們食物，讓我們得到溫飽……」大仙寺裏的所有和尚都集合在飯堂裏，在午飯前向大仙祈禱。

在飯堂裏，飯桌上放著的盡是各式各樣的蔬菜以及豆製品，以及是不常在寺廟裡發現到的肉類。

「這些肉到底是？」作為一個素食者，黃仙對於在廟裡發現到香噴噴的肉類感到不解。

「在大仙寺可沒有禁食肉類等等的要求。」看到黃仙一臉疑惑，住持馬上走上前解釋。「我們信奉的是人的本能。只要我們的腦裏冒出了想食肉的想法，那麼我們要做的就是遵循本能而已。」

「但是！若然我們只是單純的遵循本能一一」

「我知道你所擔心的事。」住持打斷了黃仙的話。「若果只是一味兒遵循本能，那就很難避免人類會因為個人利益而自私。」

「嗯……」黃仙低聲回答。

「人類心存慾望，所以會唯利是圖。而這裡的人，通通都是憑著信奉大仙來讓自己拋開慾望。這也是這座大仙寺的存在目的。」

「簡單來說，這裡的教義就是要人遵循自己的本性，同時用大仙的力量來禁止我們作出任何有違道德的事情？」

「嗯，說得沒錯。」

「這樣就能獲得力量嘛……」

「力量？」這次換轉是住持感到不解。

「我的意思是，憑著信奉大仙就能把我們潛藏的力量發揮出來嗎？」

「你這個解釋也算沒錯吧。不過……你還挺執著於『力量』這個字。」

「唔，我本來就是為了得到力量才來到這裡的。」

「為甚麼你想得到力量？」

「這個世上存在不同的問題。要解決問題，就需要具備力量才行的。」

「那麼，你覺得具備力量以後，就能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嗎？」

「…………」被這麼一問，黃仙頓時啞口無言。

「比起單純的力量，需要掌握的可是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

「沒錯，那就是信念。」

「信念？」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教義一樣。遵循本能可以讓我們走得更快，亦信念就能讓我們走上一條正確的路上。只要心存信念的話，無論神明是否存在都不重要。」

「………」黃仙不發一言，靜靜的思考著住持的話。

在大仙寺生活了近一個月後，黃仙基本上都能接納這裡的教義。

一一唯獨是對於住持最後說的那句話感到疑惑。

「心存信念……神明……是否存在……？」黃仙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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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清楚機械人有沒有來世。但如果有下一世的話，希望你也能展開一場美好的生活。」黃仙為墜落到地面去的貫堂祈禱。

把眼前這個棘手的對手擊敗以後，黃仙此刻只想稍作休息。

「按這個勢頭的話，現在還生還的戰士應該不作五人。這個時候應該把握時間恢復體力才對。」黃仙打算飛到一旁的大樓去療傷。

「來世嘛……我想機械人應該沒有這回事。」

正當黃仙打算離開休息的時候，那一把聲音又再傳到耳邊。

「但要是要去來世的話，那就請你一個去就好了。畢竟我還要履行與博士之間的約定。」

「你這傢伙……死也不願放棄嗎！」黃仙轉身一看，果然是貫堂沒錯。

不過眼前的再不是鐵鳥，也不是剛才的機械人。

在黃仙面前的，是一位上半身是人型，而下半身則是變成了鳥腳的機械人。與其說是機械人，倒不如說是機械鳥人比較適合。鐵鳥的左翼安插在機械人的背上，而壞掉的右臂乾脆換成了一支炮管。

經過剛才的激戰以後，貫堂將機械人和鐵鳥還未損壞的部分全部拼湊在一起。

「變成這個樣子也要跟我一戰嗎？」

「說到底，我只是博士製造的人工智能，並沒有一個確實的肉身。但是，只要我尚能戰鬥的話，就會為了履行與博士之間的約定而戰鬥下去。」

「約定……這就是你的信念吧？」

「這到底是不是信念，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只要把你擊倒，我就能找到答案。」

貫堂說畢，便拍動了左翼以及背上的噴射裝置衝向黃仙。

在進入了預定的攻擊範圍以後，貫堂便亮出了藏在左臂的利刃，不斷向黃仙施展斬擊。

對於剛剛從戰鬥狀態放鬆下來的黃仙來說，貫堂的突襲真的出其不意，使黃仙沒能馬上反應不來，只可以不斷閃避貫堂的攻擊。

「哼，看到了。」貫堂看準了機會，一下子就以臂上的利刃砍中了黃仙的腹部。

黃仙馬上與貫堂拉開了距離，並用手按著砍傷了的腹部。

「看到嗎？疲態，這就是人類的極限了。」

經過剛才數輪的交戰以後，黃仙也十分清楚自己的體力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這樣的話，大概下一擊就要分出勝負了……」

根據貫堂剛才的話，大概是指不能完全破壞他的話，他就能以其他形態「復活」過來。所以，這一擊必須強大至把貫堂整個身體都破壞掉才行。

「大仙，請求您把力量賜給我，把我的前路給開拓出來。」黃仙高舉著雙手，將身邊所有的光都集合起來。

「要分勝負了嗎？」貫堂也把裝在右臂的炮管瞄準著黃仙對方，打算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

「能力完全解放一一奧米伽大炮。」貫堂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臂的炮管上，全新的鎧甲都冒著紅光來。

帶著強烈電能的電磁炮從右臂射出來，黑色的射線仿似能夠把一切都吞噬掉。

「用這一擊開拓光明的未來吧！」黃仙大喝一聲，將集中在兩手之間的光之能量發射出去。

貫堂的電磁炮與黃仙的光球激烈碰撞，雙方的攻擊爭持不下。雙方都將所有的集中力放在這一擊上，彷彿只要一分神就會成為落敗的原因。

發射電磁炮的後座力使得貫堂不斷往後退，他得同時啟動背後的噴射裝置，才能避免被後座力彈飛。而黃仙則是因為有著浮空的能力，才不受後座力的影響。

縱使沒有受到後座力的影響，不過光是操控眼前的光之能量已經花費了黃仙很多的體力。而最重要的是……

「……就算是拼死的一擊也勝不過他嗎？」

黃仙發出的光球雖然沒有敗給貫堂的電磁炮，但也沒能衝破貫堂的攻擊。

即使不清楚自己的光球能否突破對方的電磁炮，不過黃仙十分清楚有一樣東西快要撐不下去了。

一一那就是自己的體力。

就算光球終究能夠勝過電磁炮，但恐怕自己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撐到那一刻。

「明明只差一點點……只要多撐一會的話……」黃仙獨自唸著。「……大仙，請你給予我多一點的力量！足以開拓未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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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所祈求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不過黃仙還是不由自主地喊出了那個名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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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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