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或之心知朔望夫妻兩人經常連袂在吃飯時間出現在自己家中,擺明的來蹭飯;
不過自家娘子本就是藺綺羅之護法,藺綺羅的一切皆由她姊妹倆張羅,而戚朔望更是自家得意門生,這蹭飯之舉實則該然!
方才藺綺羅的態度看似對自己瞞天過海甚為不滿;可荀或之亦明,事實上藺綺羅再關心神逸不過!
麻煩就麻煩在姊弟倆比倔強,比硬骨,這關心自然是說不出口;因此今日看朔望形單影隻還真有點不習慣。
聽到關心的朔望原本托著下巴的手拽上了眉旁,一臉愁苦的輕嘆了口氣卻仍是不發一語,唐怡看著這一大一小閑來無事便嗑牙的較勁心中暗笑。
荀或之見朔望這等唉聲歎氣貌,當下亦明有人佯裝大盜蓄意去抓小毛賊;可心念一轉,轉換心思的算盤已然打的叮咚響,腦中即生一暗計意欲直搗朔望心窩;
其實他一直很好奇堂堂太子在閨房內卑躬屈膝的道歉之模樣若被他親眼目睹,不知朔望臉上會有哪幾種顏色交錯呢?
不過他自己一定能靈感勃發的將親眼目睹的這一幕畫成圖稿,當然其中必定少不了他神來之筆的大肆渲染;
身為文人雅士之一的他又怎能讓一卷白紙上僅有畫墨之跡呢?那豈不讓這幅畫遜色不少。
為了重拾四相臣之首的風光,他緊接在後的自然就是文思泉湧在畫稿上頭題幾個好字,好詞,好句然後好大方的轉贈聖帝,就是不知自家聖帝收到他這位愛臣的以他愛兒為主的畫稿後是勃然大怒的決定御駕輕征呢?還是撫鬚大笑自家孩兒好風光;
不想則已越想越覺得這張畫愈發精采,為了重新熟悉自己荒廢已久的手藝,荀或之勝利的立場更加堅定。於是便也不答話,心中暗暗計算著時間;
但除了送禮給聖帝之外;荀或之更想教訓朔望的是:你這小子是老子教出來的,想跟老子鬥是吧,再等個二十年,待老子老眼昏花時你才有機會鬥贏老子啦。
荀或之一想到此雀躍心情早已在腦袋中穿梭,可敵人就在眼前,勝負僅存於傾刻之間,誰先動了氣,錯了字自然會是輸家…而他怎能當這輸家呢。
為了讓敵人鬆懈,荀或之巧扮自然的露出一絲看來亟欲隱藏的笑容欲引朔望上鉤,
朔望見老師如此,原本心中所盤算的計策當下停住;也心想:你這老狐狸,又來新招跟我鬥是吧,那麼我也學你不動聲色,看誰沉不住氣輸了這場。
一旁的唐怡,見著兩人又開始了,不由得搖頭無奈;兩個人就是如此,沒三不五時鬥個幾場是不會開心;不過若是仔細回想,想來這兩人跟神逸能要好亦並非全然無跡可尋;
畢竟若要比白癡,比幼稚,比耍鬼靈精;眼前這一老一小比起神逸恐怕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亦或該說…神逸會自小便猶如小魔頭般的刁鑽難以處理;他們兩和渺生峰的那位老人恐方是真正的推手;
如此想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話當真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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