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月風華錄 - 楔子（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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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一）

子衿六月

Mar 3, 2022

159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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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萬家燈火俱滅之時，卻有一處的火光正悄無聲息地燃起。

炎華屋外，一群男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自己中意的遊女；被指名的遊女則緩步前去伺候恩客。

隨著夜色漸深，靜待指名的遊女越來越少。直到僅剩下五六人時，名喚阿桂的年輕遊女低聲對身旁神色淡漠的女人說：「菊、菊理明明是個美人，卻沒人指名妳呢？」

其他遊女聽聞這番話，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嘲弄起來。

「阿桂，妳剛從岩田屋過來，不知道吧？別瞧她那雙眼睛生得漂亮，她在客人間的名聲差得很呢！」

「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性格孤僻乖張，照樣惹人厭！」

「阿桂，妳可得當心點，說不定某日，那女人會使出什麼卑鄙手段勾走妳的客人呢！」

「肯定會的，那位吉野少爺不就是她搶來的？還是從最疼愛她的姊姊手裡橫刀奪愛，真是下賤！」

說完，幾人吊起嗓子，尖銳地笑起來。

「閉嘴！居然議論客人，成何體統！」老闆娘站在走廊上，厲聲道。

遭責罵的幾人撇撇嘴，不甘願地安分下來。

然而，被喚作菊理的女子的目光始終在手中餘煙裊裊的煙管上，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與她毫不相關的鬧劇。

不久，一聲招呼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吉野少爺，許久不見，承蒙您一直以來對敝店的關照。」老闆娘恭敬地說。

聽見「吉野」二字的瞬間，菊理端著煙管的手猛地顫了一下，表面上卻佯裝鎮定，沉默地聽著兩人的談話。

「今晚就照老樣子吧。」吉野清二叼著菸，有些含糊地吩咐後，逕自走上二樓。

「我明白了，吉野少爺。」老闆娘朝著他的背影欠身，隨後來到遊女們所在的地方，宣布道：「菊理，吉野少爺今晚還是指名妳去伺候他。」

菊理咬了咬牙，不情願地起身。

「希望妳已經記取教訓了，若敢再像上次那般傷了吉野少爺，看我如何收拾妳！」老闆娘在菊理耳邊低聲警告，說完還不忘用力推她一下，並厲聲命令道：「快點，別讓客人等急了！」

菊理穩住踉蹌的步伐，朝吉野清二慣用的房間走去。

甫一拉開門，就聽見裡頭的男人口齒不清地說：「真是不懂規矩，來得這麼遲——罷了，這回就饒恕妳，趕緊過來酌酒！」

菊理對他的話語置若罔聞，只是面無表情地跪坐在被褥上。

「喂——才幾日不見，妳就聾了嗎？」

見女人依然沒有反應，便執起酒杯扔了過去。

菊理扭頭閃過飛來酒杯，但酒水還是打溼了她一側的面頰和衣裳。她用衣袖沾走臉上的一點濕潤，毫無波瀾地說：「要發洩就趕緊完事，不必耍些小把戲讓外人以為你有多持久。」

輕蔑的話語瞬間點燃清二的怒火。他捏起她的臉頰，咆哮道：「現在連妳一個低等下女也敢瞧不起老子！」吼完便將她狠狠摔在被褥上。

菊理支起身，「不怪別人瞧不起你，你該反省一下，自己可曾做過能令人瞧得起的事？」

「啪！」話音未落，一巴掌便重重落在菊理的面頰上。

他咬牙切齒道：「妳說話最好客氣點，別忘了，是我讓妳留在炎華屋混口飯吃，如果沒有我，妳早就成為街邊萬人騎的夜鷹了！」

菊理冷哼一聲，「我就是死在其他人身下，也不想再見到你這殺人犯的臉！」

「少把莫須有的罪名往我頭上扣！」

「莫須有？明擺著的事實也能被你說成『莫須有』，你可真是不要臉。」

「我最後一次警告妳，對我說話時客氣點，還有，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拿一個自殺女人的事來煩我！」清二瞪著菊理，一字一字地威脅。

「禽獸不如的傢伙，姊姊懷著的是你的孩子！」菊理咬牙道。

「可笑至極，她是個遊女，誰曉得她懷的孩子是哪個男人的野種，還想賴到我的頭上！」

「為你一句『我會為妳落籍，娶妳為妻』，姊姊不知得罪了多少客人，受了老闆娘多少懲罰，如今卻只換得你這般羞辱！」

「只怪那女人太愚蠢，幾句甜言蜜語就將她哄得服服貼貼，我還嫌無趣呢！」清二訕笑道。

菊理憤恨地瞪著他，許久才從齒縫間擠出二字：「人渣！」

清二不怒反笑，指尖滑過菊理因憤怒而繃緊的臉頰，在她的殷紅的唇瓣上摩娑幾下，而後遊走到她的後頸處，「比起杏，我更中意妳——不如，我替妳落籍，讓妳來做我的貼身侍女，如何？」

「就算在你的靈堂上，我都不會為你上半炷香，更別提服侍你。」她極其厭惡地答。

話音剛落，他便揪住她的青絲，「雖說性子烈些，征服起來更有成就感，但我的耐心有限，勸妳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才不過幾句話就被磨盡耐心，看來吉野家二少爺注定成不了大事呀！」菊理語帶嘲諷，還刻意強調「二少爺」幾字。

這一番嘲弄徹底激怒了清二，他猛地拽住菊理的長髮，迫使她仰起臉，「放心，弄死妳的本事，老子還是有的！」說完，他將她推倒在被褥上，扯開腰間的皮帶，死死綁住她雙手。

「別碰我！」菊理徒勞地抵抗著。

「與其現在白費力氣，不如待會兒多叫幾聲好聽的，說不定，我會提早放過妳。」

清二解開自己的褲頭，撩起菊理單衣的下襬，膝蓋撐開她掙扎的雙腿，粗暴地頂入。

突如其來的疼痛使菊理忍不住哭喊出聲，但她隨即咬緊下唇，除了喉間一絲幾不可聞的嗚咽，便不再發出聲響。

他在她身上聳動，不時發出快意的喘息。不過，他很快便發現身下的人兒不做絲毫反應，於是用手指硬生生撬開她繃緊的雙唇，同時不忘輕佻道：「剛才違抗我的時候不是還能說會道？真正該叫時卻靜得像個死人，難道是舒服得說不出話來了？」

「噁心……」菊理強忍不適，才勉強擠出二字。

清二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模樣，大笑道：「儘管掙扎吧，但妳要記住，妳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說完，下身便更為粗暴地挺動起來。

菊理雖然心中怨恨，但此刻的她已無力還擊，只能咬牙承受對方的暴行。良久，她再也經受不住身體上的苦痛，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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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楔子（一）

#2 楔子（二）

#3 楔子（三）

#4 楔子（四）

#5 離開遊廓

#6 從火坑跳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