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波動性自戀型態 - 第一章第05節＠Me & I （２）

　　❖

　　這裡是哪裡？

　　…………

　　「我剛剛……」

　　對了，我在找廁所。

　　這裡到底是哪裡？左邊？右邊？

　　找到了找到了，感覺再慢一點就要尿出來了。

　　呼……好險……

　　…………嗯？

　　「啊！」

　　從夢中驚醒的我，摸了摸底下帶著重量的尿布，果然是濕的。

　　「又來了嗎……？」

　　就像沒有經過訓練的右撇子不會用左手寫字一樣，使用不同的器官應該也是需要學習的。

　　現在醒著的時候大概有7成的把握不會漏出來，但是睡著的時候完全沒辦法，一有尿意就會不受控制的流出來，看來尿布畢業對我來說還遙遙無期。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3點，還真是在奇怪的時間醒來了哪。

　　「唔唔……」

　　尿得有點多，吸水力已經飽和了，尿液沾在皮膚上有點癢。

　　經過了幾天的摧殘，對於換尿布這件事我已經不在乎了，求救鈴求救鈴。

　　尿布濕了！快來幫我換！

　　「來了來了！那裡不舒服嗎？」

　　「佳佳姊不在嗎？」

　　「學姊明天休假，今天晚上就下班了，到後天為止都是我值班，請叫我小二。」

　　「真的嗎！那……」

　　「但是她有交代我不能讓你下床。」

　　「欸？」

　　「還有只要壓你的肚子你就會尿出來。」

　　「欸？」

　　眼前自稱小二的護理師一步一步的網我這裡接近，從她嘴裡說出的話簡直比鬼故事還要讓人驚悚。

　　「所以是尿布濕了嗎？我看看我看看，哇～尿了好多，睡前不要喝太多水比較好喔。」

　　「不能下床嗎？」

　　「不行喔。」

　　「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啊！你還有尿對不對！我來幫你。」

　　「等等等！今天晚上不會再叫你們了！拜託手下留情！」

　　我成功的讓小二的動作靜止了數秒之久，正當我覺得有戲的時候，她接下來的話卻狠狠地摧毀了我最後的希望。

　　「嗯……不，憋尿對身體不好喔。」

　　「啊啊！好啦好啦！別壓肚子！我知道了！我自己來！」

　　「好喔，請吧，我會幫你接著。」

　　從不知道哪裡拿出來的尿壺就這麼對著我的那裡擺著。

　　「就在這裡？」

　　「就在這裡。」

　　「現在？」

　　「現在。」

　　「唔……」

　　而我竟然只有『強制排尿』和『在第一次見面的人眼前解放』兩種選項的殘酷二選一。

　　「還是我幫你吧！」

　　「讓、讓我準備一下啦！」

　　幾秒鐘後，尿與空氣與黏膜三者交雜所產生的噓噓聲迴盪在夜晚寧靜的病房裡。

　　「您辛苦了！祝您一夜好眠！」

　　吵死了啦！

　　簡直是恥辱！我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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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就是你要我帶你去廁所的理由嗎？」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懂這幾天晚上我有多苦嗎！快點！趁那個惡魔還沒進來，喏！」

　　「不對不對，你手別伸過來，我不會帶你去的。」

　　「拜託你！還是你想要什麼，想看胸部嗎？我可以給你看喔！」

　　說著，江云把綁在腰部的蝴蝶結拉開。看到此狀，我在衣服敞開之前把她衣服給拉上，然後重新打好。

　　「別！你別！穿好！媽呀！」

　　「再等下去就來不及了！你明明也想看的！剛剛視線都飄過去了！」

　　「那個是不可抗力！你的手給我放下！」　

　　〈叩叩。〉

　　「噫──！」

　　敲門聲從門口處傳來，江云發出了驚呼後整個人倒回床上。

　　「喂！你沒撞到吧！」

　　「等一下！先不要過來！」

　　「欸？」

　　「出來了……」

　　「出來？什麼東西出、呃……現在？」

　　「……嗯。」

　　安靜下來後，聲音意外的還滿響的……

　　…………

　　江云的頭撇向窗戶，從這個方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可以看到她的側臉一路紅到耳朵，等到她結束後大概過了一分鐘她還是沒有要把頭轉回來的跡象。

　　「那個……江云？」

　　「…………」

　　「你說什麼？」

　　「殺了我……」

　　「啊？」

　　「我的骨灰我想要灑在海裡……」

　　「你別亂講，我不會笑你啦，剛剛應該是有人找錯門了。」

　　「不要過來，你走開。」

　　「你……那什麼，尿布總是要換吧？」

　　「女生面前不要講這些沒有水準的東西。」

　　「……昨天是誰說自己是男人的啊。」

　　「我不管，你走開。」

　　看來只能用必殺技了。

　　「喂？對，是Y02，請支援換尿布。」

　　「啊──！！你幹什麼！快住手！噫！好痛！你這個叛徒！」

　　「我先去外面等你了，要順便幫你買什麼嗎？」

　　「不準跑！叛徒！」

　　「等一下就回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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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照著地圖的指示在醫院亂逛，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美食廣場，買了一些方便吃的中式早餐後，從原路返回江云所在的病房。

　　被江云稱為惡魔的護理師正在重新鋪上新的尿墊，江云則是像我手上的包子一樣，在床的上半部把自己整個人裹在被子裡。

　　「我買了早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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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

　　…………

　　「你看嘛，我這不是為了你著想嗎？」

　　「……把這個惡魔叫過來是什麼為我著想？」

　　光是聽到她刻意壓低的聲音，就可以想像她縮在被子裡嘟著嘴巴的樣子，讓我認不住笑了出來。

　　「請我叫小二，鋪好了喔，我把你搬正。」

　　「把這個小惡魔叫過來是什麼為我著想？」

　　「啊，好像很可愛，我喜歡，要親一個嗎？」

　　「放我下來，然後快走啦！你沒有工作的嗎？」

　　「嘻嘻，那我走啦！」

　　…………

　　真小隻啊，每次看到江云被抱起來都有這樣的想法。實際上是多高啊？

　　「……你看什麼變態。」

　　「為什麼我買個早餐回來就要被你罵啊？」

　　「反正你一定在期待等一下又可以摸我的身體吧？」

　　「復健！那是復健！不要講得好像我在性騷擾好嗎？」

　　「你可以保證你沒有參雜自己的慾望嗎？」

　　這女人……

　　「……你要吃肉包還是菜包？」

　　「呼呼～不回答嗎？」

　　「我要回去了喔。」

　　「生氣啦？不鬧你了啦，我要吃肉的。」

　　「喏，我去泡茶，要喝嗎？」

　　「江詠江詠，看！」

　　放下茶壺回頭看到的是，江云寬鬆的院袍下出現了到昨天為止還不存在的巨大的起伏。

　　「不要玩食物啊！」

　　我收起一剎那的震驚，將視線從她胸前的兩個包子移開，裝作沒事的繼續泡茶。

　　「呼嘻嘻～你喜歡大的還是小的？大的對吧？哼哼誰叫我就是你，你喜歡的我都知道喔。」

　　「現在這樣就還不錯了吧……」

　　「欸？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我說吃你的包子啦！」

　　「……？我的要加牛奶喔。」

　　「知道啦。」

　　剛剛如果她聽到了不知道會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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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噫！輕、輕一點！」

　　「你別亂動啊。」

　　「嗯啊～唔，痛痛痛，江詠！別那麼粗魯！」

　　「抱歉，這樣呢？」

　　「這樣可以……啊，那邊還滿舒服的。」

　　正如前面的對話所示，現在正在幫江云復健。

　　據說臥床一個月肌力就會少掉一半，雖然在她沉睡的期間也有定期的移動她的手腳，看起來還是損失了不少的肌肉。

　　出院的目標是江云能夠用拐杖自己行走，但是現在正坐都會有點喘，站起來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喂！江詠！」

　　「啊？嗯！幹嘛？」

　　「一直盯著我的背要幹嘛啊？快點繼續啊？」

　　「呃、喔。現在到哪了？」

　　「我怎麼知道啊？你最近常常這樣心不在焉的欸？腦袋撞到了嗎？」

　　「啊……今天的好像都做完了，明天再繼續吧。」

　　「那我想要洗澡，出汗了，有點不舒服。」

　　「嗯？」

　　我感覺沒什麼味道啊？

　　「你上一次是什麼時……唔喔！」

　　「你不要理所當然的湊過來聞啊！前天啦！一直待在床上不會臭的好嗎！」

　　好痛……

　　「還看！快去幫我預約啊！」

　　總感覺最近被她物理攻擊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我揉著被用力推開的臉頰，一邊緩慢的往櫃台方向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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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05節＠Me & I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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