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 - 01 | Penana

幾座孤零零的路燈為小巷增添了一份莫須有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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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夏的傍晚很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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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裡，長髮的男人撩上碎發，端起餐盤，用後腳勾上門，給自己唯三的客人上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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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轉學？」聶瑋晨忙道謝謝外，不忘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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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起意？早有預謀？」童願倒顯淡定，看到何亦專和楠媽半夜在沙發上看著靜音電視談話時他就隱約有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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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嘴裡叼著麵，只好抬手比了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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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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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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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附近有一中嗎？」童願一臉迷茫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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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特殊學校？還是管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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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妹，就東落一中。」何亦專把吸管插進可樂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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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願硬是從何亦專平靜之下看出一點尷尬，「我靠，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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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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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他媽遠，幹嘛不讀朝中？」童願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朝中多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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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如東落，死都不要去讀朝中，升學率普通，生育率超高。」聶瑋晨夾了一筷子麵，還沒送進嘴裡就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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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來有子宮？」何亦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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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像有女孩子喜歡的樣子。」童願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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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給有什麼資格說我沒女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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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班同學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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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知不知道。」他聳了聳肩，「反正何逸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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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逸清，他爸，除了法律定義的父親以外還帶血緣關係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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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瑋晨很想提醒他，他那錢不算太多但依然可以往水裡扔只為尋開心的的瘋爹，不會被這不到三小時車程的距離阻擋，「何逸清追你媽都沒這麼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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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般偉大的真愛，嘖。」他笑了，又說，「不是說你，你倆的愛情可偉大了，簡直就是天降正義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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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我不打你。」童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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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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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情侶分開後，他一個人循著夜風捲過的路，慢慢的邁步，仲夏的綠葉扶疏，枝椏向著光以人們看不到的速度茁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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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轉學不是衝動，他覺得自己需要離開這裡，離開那個所謂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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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逸清可能有病，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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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何逸清，他只知道他愛老媽，愛得死去活來，愛到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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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何逸清不常回家，大部分時候，家裡都只有他們三兄妹，偶爾回來，多是老媽的生日，他們的交往、結婚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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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來，何逸清一個人記著那些特殊日子，那些日子裡，他不會哭，只會默默的找跟她有關的任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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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過的項鍊、穿過的裙子、用了好幾年的手機……還有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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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近乎瘋魔的想要收藏一切她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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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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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交疊著兩個身影，客廳雖寬敞，依然讓人感到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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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跪在他大腿兩側，掰過他的下巴，與說得上是粗暴的動作不同，吻得輕柔而珍重，一如先前的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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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僵硬，他沒有掙扎也沒有迎合，只是咬緊牙關，靜靜的等待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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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吻綿長且深情。從他第一次被男人吻住時也是如此，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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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久到他有些窒息，他甚至開始想著張開嘴，男人就會像從夢中驚醒那樣，意識到他真正想吻的人已經離開了，被他逼走了，然後他會嫌惡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明明是他和她的結晶，卻一點兒也不像她，惹人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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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還要我提醒嗎。」男人氣息不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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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從的閉上了眼。快結束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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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舌尖在他唇上勾了一下，男人偏頭吻向他的嘴角。

暖黃色的燈光為男人渡出一層金色絨毛，少年勾了勾嘴角，閉著的眸中浮動著男人看不見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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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文爾雅的男人只不過是雀入樊籠的金絲雀，而他，是金絲雀爪子裡玩弄的的毛線團，像是一場較勁，金絲雀先被毛線纏繞住，還是毛線會被金絲雀弄斷⋯⋯其實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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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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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吻落到脖頸，他微不可覺的偏了偏頭，就像察覺到他的退避一般，男人伸手托住他的後頸，拇指婆娑著他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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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沒怎麼吃過苦的手，不只沒有繭，甚至還能稱的上滑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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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順著頸間一路向下，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肩窩，其實有點兒癢，他還沒躲，便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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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親了親他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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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他男性特徵之一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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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劫不復只是一次流星划過蒼穹，失意人從頂樓墜向新生，再長一點，大概就是一個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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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吻就足以點燃虛空中所有和他一樣戰戰兢兢的引信，嘶吼著扯開桎梏，從滋滋作響到粉身碎骨，也只需要一個眉睫搧動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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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時，男人叼著沒有點的菸，靠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扯了扯自己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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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之餘，他愣了愣才想起那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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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動，只想就這麼再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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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男人低啞的聲音打破沉默：「我帶了芒果回來，你去削兩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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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仍舊處於一團糊糊，像充滿髒污的玻璃，拿抹布擦了又擦，才隱約瞄見一片剛炸完的廢墟裡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悲痛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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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吶喊都有字幕了，又隨便沖了一下黃澄澄的柳丁，轉身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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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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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芒果聽成柳丁不說，還就這樣一刀砍了自己左手，然後他送你去醫院縫了四針。」席以冬釐清了來龍去脈，鄙視了他包著的左手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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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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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去吃藥。」席以冬轉身拿了鑰匙就要走，這對父子到底是有什麼毛病。

何亦專趕緊拉住他，「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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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難，你他媽到底施了什麼魔法把你爸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變成傲嬌妹子的？他光今天就問了我好多次你金貴的食指還好嗎？好你媽。」席以冬豎了中指，一想起電話裡何逸清彆扭著又裝作不在意的關心何亦專，他就一陣生理性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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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席以冬不是個去你媽滿天飛的人，例外大概都給了何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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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親爹，他們對何逸清的態度卻涇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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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以冬從沒有掩飾過哪怕一點對何逸清的敵意，總認為何亦專太過優柔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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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也不太懂自己，優柔寡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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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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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席以冬是勸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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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年前，他十四歲，第一次被何逸清抵在牆上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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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席以冬的相處不像那些狗血電視劇裡的正宮兒子和小三兒子那樣針鋒相對，但也不是親人，更像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他所有事都可以告訴他，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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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席以冬說，「你要喜歡就別弄的這麼尷尬，你要討厭，就該一腳讓他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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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麼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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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那麼多絕對？就不能不討厭也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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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就算他討厭，那也沒辦法改變什麼，倒不如讓自己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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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說，「他逼我戴假髮、穿女裝，說服自己我媽沒走，然後他親我，摸我……不覺得很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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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們感天動地的愛情啊，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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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聽何亦專又笑著開口，「但就算這樣，他還是只愛我媽，你媽只不過是個低劣的替代品……」話音未落，席以冬已經一拳砸了過來，甚至都來不及側身，劇烈的疼痛從右肩蔓延，那只是瞬間的，疼痛又變成了一陣一陣的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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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她。」席以冬還是很平靜，好像剛剛只是輕輕拍了何亦專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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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亦專還是笑著，說完了剛剛那段話，「就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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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滯了般，闃寂的過分，席以冬突然感覺很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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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何亦專一樣，媽媽走的時候，他已經記事挺多年的了，自然也有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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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次離分，並不是每個人都不捨，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拚命忍著眼淚就為了能清楚的記住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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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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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很難定義的情感，愛恨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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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再想，也笑了笑，說，「所以你想幹嘛，你覺得這樣下去是你先瘋還是他先醒？」他沒有給何亦專回答的時間，接著說，「我媽是……替代品沒錯，但她和你媽沒有關係，她可以想走就走，你就不一樣了，不管何逸清是清醒還是犯病，只要喘氣，你永遠是他們該死的愛情裡最後的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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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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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要是能知道自己會在三年後的某一天以一個同性的身份被那個他難以定義的男人親吻，他就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讓他斷子絕孫，最好不要哪天又生出自己這樣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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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席以冬的中指按回去，「知道為什麼他這麼關心我嗎？因為他醒了，他醒了你相信嗎？他親我的時候我就是你看到的樣子，像個正常的男的，他把我當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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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以冬張了張嘴，又頓了一下，放下剛剛拿起的鑰匙，往回走，「客廳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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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站在原地，開口前，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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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何逸清那王八蛋不知道被哪個英雄下降頭終於他媽的認知到他是他了，終於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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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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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最愛她的何逸清都往前走了，那我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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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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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

這不是新坑w

我把淺嚐隱藏了，其實原本是想刪的，但又捨不得那604則留言。

於是乎，我把修好的文又開了一本。

劇情線沒變太多，自我感覺文筆成長不少……（主要是修之前真的沒眼看

人物看著變化大，其實也還好。

寫淺嚐的時候，我看著我快五千多字的人物設定，沉思了很久才簡潔出兩行讓兒子看起來不那麼欠的人設hh

這次我不寫了。

人物性格概括起來，跟被坐扁的倉鼠有什麼區別（不要突然地獄

其實我挺話嘮的。

在簡介蹲好的小可愛，你們絕對不知道為什麼一小時前我說等會更，一小時後我還在打作話。

因為我想要一個分隔線ʕ•ٹ•ʔ

但是我找不到。

然後我就找呀找，原本用的手機換成了筆電又換成唉配，就是找不到……

現在我還是沒找到。

我從其他文複製過來的ಠ⌣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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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幾句，第一章稍微刺激一點，接下來又會回到我喜歡的慢步調了w

主打一個後媽風，副標是好像急死你。

謝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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