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俄斯市的裁決者》 - 〈Malum〉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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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alum〉

即祈品

Aug 19, 2023

114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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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最新消息。」

　　「近日位於A國的卡俄斯市傳出多起人口失蹤案件，該市政府也已出動員警調查此案，還請民眾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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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金幣的另一面是榮華富貴，還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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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俄斯市，名稱由來已無從考究，傳說眾說紛紜，最廣為流傳的就是它取自於──「混沌」。自「革命」爆發以來，卡俄斯市的風氣如同其名，平時看似風平浪靜，但每當夜幕降臨之時，黑暗、無序、骯髒的世界在此為您上演。現在是有錢即強權的世代，政府與財團的勾當更加緊密，幾乎成了財團控制的傀儡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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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登，你怎麼看？」

　　聽完收音機的新聞，調酒師向面前正抽著雪茄的男子問道，邊遞上一杯加了檸檬片的雞尾酒。詭譎的紫色曼陀羅冒著氣泡，在酒杯中擴散開來，在與檸檬汁的共舞下，綻放成如血液般鮮紅的玫瑰。

　　「……我沒點這個。」

　　「今天心情不錯，而且你站了整天的崗也不容易，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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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lum，位於卡俄斯市與阿瑞斯市的交界處，一家默默經營的小酒館，空間不大，容不下幾位客人即客滿，裝潢也沒下很多功夫，但是昏暗環境明著的暖黃光使氣氛溫馨許多。站在吧台的男子正是這家酒館的老闆，沒有招募其他員工，只有他在管理，年紀輕輕就有這番成就真是不容易，畢竟在這個混沌年代，一切都成了不可能。

　　在這裡打探消息已經有數個星期，期間也聽聞不少酒館老闆的傳聞：有人說他是名來自異鄉的旅人，有人說他是名在沙場倖存的年輕士兵，但無論面對多少次詢問，他對外總是自稱「麥倫」，不願透露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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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登原本沒有打算主動去打交道的，但今早收到上級的指示，他不得不出擊，然而，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今晚除了自己，一位客人也沒有，便坐在離店主最近的吧台區。平時總是在店中最角落的座位遠處觀察，今日頭一次直接地面對面交流，許多先前從未注意到的細節，也難怪會產生麥倫身份的傳聞──衣領與袖口接合處隱約能見著的繃帶、頸部側邊藏在黑色髮絲下的神秘刺青，讓這個不願表明自己身份的生人更加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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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幾秒後啜飲一口眼前的調酒，伏特加混合葡萄氣泡飲料，可惜不是他喜歡的口味與口感，但整體很不錯，其中還多了點東西，那是什麼？沒關係，或許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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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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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城市都亂成什麼樣了，發生失蹤案也不奇怪吧。」回應先前麥倫問的問題，深吐一口煙，是為何而嘆。

　　麥倫哼了聲，擦拭著玻璃杯的手伸向收音機，將廣播轉成爵士藍調，金邊眼鏡下長長的睫毛輕闔，臉上總是掛著微笑，溫婉中卻帶著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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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幾年來已經有不少的案件，而且最近連帶周遭城市也開始產生這種狀況，國家政府卻無所作為。

　　這也是我們「革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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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交界處開店，難道就不怕被牽連進去？」弗蘭登主動開口。

　　阿瑞斯市是個狀況十分糟糕的貧民窟集中區，邊界倒是還好，再往中心前進可以看見到處都是瘦弱不堪的貧民，還有消瘦乾枯的屍骨。為了生存，他們會想盡辦法逃到周遭富有城市去掠奪，只要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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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店不歡迎不喝酒的客人。」

　　語氣聽上去是不以為然，這回應的意思有些模糊，應該是不怕的意思吧。

　　今天的心情不知怎的有點愉悅，是喝了酒的關係嗎？又或是今日「任務」結束後就可以帶著報酬離開這是非之地？管他的，反正今天也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不如早早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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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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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請的酒。」

　　「『路上小心』，還有，代我向你的妻女問好，弗蘭登。」

　　「我會的，謝謝提醒。」是指阿瑞斯的扒手吧。

　　關上門，在鈴聲之後只剩一片寂靜，就像某人的心臟一樣。

　　「永別了，對吧？」

　　仍凝視著已關上的門，臉上原先掛著的微笑消失，眼神銳利得像是黑暗中的狩獵者，已是蓄勢待發獵捕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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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總覺得我們聊天的過程不大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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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我向你的妻女問好。」

　　「你站了整天的崗也不容易。」

　　「弗蘭登，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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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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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的，我本該察覺的。

　　快跑，快點回總部！回報上級！手機！我他媽的手機呢？

　　大力跳動的心臟加速血液循環，無知的忠犬毫無察覺，牠即將在這場遊戲中出局。

　　咚。

　　正想轉身跑走的弗蘭登突然倒了下去，體格較為高大的他在倒地同時發出撞擊聲，啊，鼻樑斷了，門牙估計也掉了幾顆，不知道地上的碎石是否壓爛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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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麥倫慢慢走到弗蘭登的身旁，「願你的靈魂能得到救贖，我親愛的弗蘭登。」

　　八號試劑，實測成功……？

　　我既不是來自他方的旅客，更不是倖存的逃兵；我是你們最真誠的朋友，也是這世代未來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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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他吧。

　　隔著手帕，抓住弗蘭登的肩膀將他的身軀翻向正面，意外的，本該死亡的實驗品還有最後的氣息。

　　「呃啊……啊啊……」

　　哦呀？還活著啊？真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狗。

　　「晚上好，又見面了。」

　　那杯酒的名字，叫作「Fidus Canis」，是來自我一位已逝的朋友，一位如此忠心於我的忠犬。

　　那條嘴上如此，實則背叛主人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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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莫闌……」Mulam。

　　「低賤的你憑什麼這麼稱呼我？」叛徒沒有發表遺言的權力。乾淨的皮鞋踩上了地上那人的頸部，藥效令弗蘭登無法有任何掙扎，滿是傷的臉部表情扭曲，隨著力量的增加，頸椎分離產生的喀喀聲也逐漸明顯。

　　祝好夢。

　　咔。

　　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啊啊，原來是弗蘭登的脖子啊。既然是那麼不安於回歸大地的懷抱，就如你所願，夜裡冷風將冷卻你最後的體溫、熄滅你最後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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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主持你喪禮的神父，能讓你卑賤的靈魂得到救贖，我可憐的忠犬。」終於啊，死得真是難看。

　　八號試劑，實測失敗，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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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闌胸前的口袋取出用白色手帕包覆著的、僅剩下拍攝及通話功能的手機，桌布畫面上的一家三口看上去多麼溫暖幸福，可惜了啊，他們再也無法露出的笑容。

　　在聯絡人選單詭異的代號中，隨意抽一個看起來順眼的，撥出。

　　「這裡是伊芙•懷特，請說出匯報內容。」

　　如此熟悉的甜美嗓音。

　　「……我死了，還麻煩請人替我收屍，謝謝。」未等對方回應，已搶先掛斷電話，收回口袋。

　　具體位置就等明早新聞播報出來時，再來看看牠為你們奉獻的犧牲吧。

　　晚安了，親愛的卡俄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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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俄斯市的裁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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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惡魔與愚者〉

#3 〈απόφασ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