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 - 第一章日常【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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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日常【一】

Lyer

Jun 4, 2012

72

8 分鐘

荒涼的世界，無人跡、無風吹、無花木、無流水，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鐵紅色沙漠，和深不見底的黑暗。

世界一片荒蕪。

混濁的空氣中夾雜著粒粒沙子，吸入，咽喉、胸腔，所到之處如火燃燒。

淵無身穿華麗的黑色長袍，布料上繡著的神秘圖騰流轉著銀光，及腰的黑色長髮和身上的長袍一樣，沒有塵土髒汙沾染的痕跡，與周遭的一切顯得格格不入。

沒有沙漠行人的疲倦、無力，也沒有身處異處的恐懼、彷徨，他看起來如此理所當然。

直直地向前行，似是鎖定了目標，腳步不曾停下。

無任何徵兆，遠處在霎那間卷起了強風，無數沙塵隨風飄起，形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沙塵暴。

沙塵暴的中央隱隱約約能看出黑色的影子，一個人形的黑色影子。

他停下了腳步，紫眸裡閃爍著光芒，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血色的沙塵暴像是被吸引似的漸漸接近，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淵無皺了皺眉頭，嫌惡的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白色的手帕，捂住口鼻，另一隻手則揮了揮憑空出現的扇子。

猛烈的沙塵暴頓時從中央散了開來，沒有了層層包圍，黑色的影子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長著黑色翅膀的人。

白髮紅眸，衣服上血色斑斑，絲毫看不出其原有的顏色，淩亂的長髮上糾結著黑色血塊，眼裡透出满满的瘋狂，他呲牙咧齒地看著來人。

淵無歎了歎口氣，扇子輕輕一揮，眼前的人立即被撕成了兩半，黑色的血噴了出來，覆蓋在鐵紅色的沙子上。

淵無再度歎氣，轉過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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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翻了翻身，按住了正欲作響的鬧鐘，淵無伸了伸懶腰，半眯眼的看著天藍色的牆壁，半睡半醒的想著方才做的夢。

他已經反復的做了這夢很多次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他夢到這夢時可是被嚇得滿身冷汗、渾身顫抖。

而現在。。。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習慣成自然？

敲了敲腦袋，讓腦袋清楚、思路清晰，他自嘲的笑了笑，這種夢習慣了也沒用吧？

荒蕪的世界、血腥的畫面、以及與自己相似的夢中人，明明應該是陌生的夢境，淵無卻覺得無比熟悉，仿佛他真的經歷過似的。

“怎麼可能！？”

淵無喃喃自語，對自己竟然有這種奇怪想法感到好笑。

先不提那地方是否真的存在，光是那有黑色翅膀的傢伙和夢中貌似自己的人就能證明這不過是一場夢，一場荒謬的夢。

一定是這夢太真實了，他才會有這種錯覺。

這一定是錯覺。

如果不是錯覺，那他這十六年的人生難道是過假的嗎？

算了，別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甩了甩頭，用雙手輕輕地拍了拍臉頰，淵無強迫性地將這些想法丟到腦內垃圾箱。

“咕~~”

摸著咕咕作響的肚子，淵無思考著，他是下樓吃飯還是先睡個回籠覺比較好呢？

“母親昨晚似乎說了今天會做鮮奶油義大利面呢。。。”淵無歪著頭輕聲說道。

決定了！還是先下樓吃飯吧！

洗刷完畢後，淵無緩緩地一步步踩著樓梯的臺階往下走去，就在走出樓梯口的時候，一個不明物體撲了上來。

“咚！”

由於事先沒有做出任何防備措施，淵無因重心不穩往後倒去，後背與地板來了次親密接觸，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眯起眼，推開壓在身上的人，淵無一邊揉著發疼的後背，一邊對來人說：“我不是說過不要再過來了嗎！”

“淵無，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可憐的朋友呢？我可是不遠千里的從鎮上搭巴士過來的耶！為的就是來看看我最親愛的朋友，你這樣講我可是很會傷心的哦！”

拿著手帕擦著眼角不曾存在過的眼淚，那個害他跌倒的罪魁禍首擺出了一幅怨婦樣，讓他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哦，那你看完了沒？看完了就給我滾回你家去，不送。”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衣服，淵無用無所謂的態度說出最傷人的話。

“嗚~伯母你看淵無，人家才剛來沒多久他就開始攆人了耶！”看見事態不對，對方開始向自家母親尋求庇護。

在廚房忙活的淵無母親看了一眼宇凱，說：“淵無，宇凱他也是好心來看看你的，這麼趕人可不禮貌。”

“是，母親。”淵無心不甘情不願的答道。

狠狠地瞪了一眼宇凱，淵無滿腦子想的是待父母親走了後要用什麼方法虐人比較會讓人求死不能。

“淵無，去叫你父親來，開飯了。”母親一邊清洗沾滿油煙的雙手，一邊對淵無說道。

“知道了。”母親一句話就讓他把方才的想法扔到九霄雲外，以迅雷般的速度沖到客廳去，生怕遲一點美食就會從他手中溜走似的。

看著自家孩子急匆匆的樣子，淵無母親歎了口氣，說：“這孩子真是的，總是這麼莽撞。”

“年輕人就應該熱血一點，活蹦亂跳的才有活力！這就是青春啊！”一旁的宇凱發出了老頭子般的感言。

“青春是什麼？有吃飯重要嗎？”明顯聽到了宇凱感言的淵無一臉鄙視地說：“有時間想這種無聊的東西，倒不如多念點書，也不想想你下星期的考試怎麼過！”

每次考試都是臨時抱佛腳，之後無一例外都是考砸，補考的時候還纏著他哭爹喊媽的荼毒他這無辜人士的耳朵，讓他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他都還沒要他賠償精神損失費呢！

越想越氣，為了不再折磨自己可憐的神經，淵無決定還是別再想了，先试试母親親手烹調的鮮奶油義大利面更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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