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
她抬頭望向陰沉的天。
有多久沒看到太陽了呢?
在這裡時間幾乎是靜止的,只剩下她和那艷如火的彼岸花。
燦爛如血。
提醒著她,她是已死之身。
她知道,她可以轉世為人,但她不想,人類的感情太複雜了,痛苦卻甜蜜,甜蜜卻痛苦。
她怕自己承受不了。
她可以看穿所有的記憶,但始終無法了解,為什麼人類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原諒傷害自己最深的人,卻依然愛著他?
無法理解。
細雨打在她的身上,但她毫不在意,躲在彼岸花叢間,半透明的身形幾乎消失在雨中。
窺視著,那些已死之人的記憶,日復一日。
但她始終沒有找到答案。
直到,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發現了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芬芳。
「那是因為你沒有真正活過。」
女人低下頭看著她,眼底有著若有似無的微光。
那是一種歷經了無數困難的堅強。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女人。
她微微偏頭,觀看著女人的記憶,她的記憶,就像無數的黑羽不斷飄落,帶著淡淡的悲傷,逐漸飄散開來。
女人見她沉默不語,倒也不強求她說話,只是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走入彼岸花叢中。
等她想要尋找那女子時,她早已消失。
她有些懊惱的皺起眉,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他。
她沒發現那女子赤色旗袍上的圖騰正是彼岸花,有時越熟悉的事物反而越容易遺忘。
微風輕拂,曼珠沙華依舊燦爛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