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藤瞥了坐在后座安安静静玩手机的人一眼，忍不住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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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长进？要知道，跟你同时出道的樱井都在筹备第一张专辑了，而你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练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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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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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点到的青年终于放下手机，看向窗外，精致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沉默着任由远藤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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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看着对方好看得不像真人的侧脸，在心底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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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安排给他的第一个人，就是黑子哲也，对方拥有绝对的相貌优势，但就是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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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性子很冷，不怎么擅长为人处事，更遑论奉承人了，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而这个圈子就是要看别人脸色，一无家世二无后门，纵使你有再好的条件也飞不上枝头翻不了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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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青年还有个莫名其妙的体质，一个人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的时候，引起不了别人的任何注意，完完全全就是个隐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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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被别人注意到又不肯主动去结识人，这样的后果就是几年了他也没有一部作品，就算偶尔有上镜的机会，也全是些小通告，还是远藤辛辛苦苦花了不少时间精力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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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好不容易有个制片人看上他，结果黑子二话不说，在对方刚把手放到他腰上时直接一杯酒泼到别人身上，得，又得罪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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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想想往事，恨不得把胸中的浊气给一口气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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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上次那个周导吧，也就是要你陪他喝杯酒，你反应那么激烈干什么？还没开始选角就把人开罪了，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下去？我也不是要你怎么样，但是基本的礼节总是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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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青年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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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远藤愣了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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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碰，我觉得恶心。”黑子慢吞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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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我的小祖宗，这圈子里有谁是能独善其身的？要我说，就是瑠衣，搞不好也有被潜规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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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衣是公认的国民天后，长相甜美，演技过硬，在圈子里是少有的没经过什么挫折就一路顺风顺水走过来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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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你，你今年马上就要23岁了，快三年了还没有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到底还想不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樱井还不是抱了那个开发商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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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看着窗外飞掠过去的景色，有些怔忡。刚刚路过的广场最大的荧幕上闪过瑠衣的身影，她的新电影《笃姬》已经炒得很热了，现在街头的宣传片只不过是把这次的作品推向新一轮高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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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想？他当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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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以前就一直为了成为演员而努力，他喜欢读书，自然对能够扮演书中的不同角色而感到激动万分。大学报的也是影视系，参加了学校的话剧社，一有空就琢磨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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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是你会演戏就能出头的。黑子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人喜欢，看远藤陪自己默默无闻了三年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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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远藤待他挺好，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只是怪自己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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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揉了揉眉心，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靠回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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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把他送到公司分的艺人宿舍后就回去了，宿舍里没人，空荡荡的。本来是一共是有三个成员的，前些时间都陆陆续续地搬了出去，只有他还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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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说的没错，跟他同时期出道的人发专辑的发专辑，拍MV的拍MV，只有他一个人还停在原地踯躅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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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进床里，有些疲倦地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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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远藤那张忧心忡忡的脸，黑子觉得，也许是时候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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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些事情他并不想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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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后面一个星期有天晚上远藤打电话告诉他，让他去一个饭局时，青年没怎么挣扎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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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惊喜得连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了：“这次有个很有名气的导演，计划来年拍一部新电影，他知道你，对你还挺感兴趣，如果你能让他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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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面隐藏的意思，他们两个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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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要怎么做了。”黑子最后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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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不得不走这条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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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潜规则吗？一晚上换一个角色，其实他还挺划算的，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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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件比较正式的西装，那还是他前年为了某个试镜买的，剪裁得很好，完美勾勒出青年瘦削流畅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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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挑了条领带，又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出了门，远藤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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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酒店的路上远藤还在唠唠叨叨地说着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不要冷着脸不理人，不能发脾气，要面带微笑之类，黑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倦意一层一层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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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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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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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这次刚从美国回来，父亲就把他下放到了家族产业旗下的洛光娱乐，美名其曰锻炼一下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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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空降的董事，虽然没有在公开场合明说，但是高层彼此都清楚对方很快就会接手公司内部的大小事务。因此今晚上就有几个人办了场酒席，表面上说是交接事务，实际上就是一场打听和笼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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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他也不排斥，毕竟这种手段太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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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的时候他没注意，与一个人撞了一下。那人一个趔趄，幸好赤司及时挽住他才堪堪没有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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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稳住身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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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这才借着大厅的吊灯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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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反应就是惊艳。他许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按理说圈子里俊男美女也不少，但这个人的长相，比别人又胜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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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鼻梁，微微抿着的薄唇，虽然表情冷淡，却遮不住眼底敛着的光华，容貌精致却不失英气，的确是一张好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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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点点头，匆匆带着另一个人绕过他往旁边房间去了。正好逢着一个人推门出来，看到他便热情地揽住他肩膀：“哎呀，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来来，就等黑子君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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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青年明显缩了一下肩膀，才被他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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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眯了眯眼睛：那个男人有点眼熟。过了几秒钟他才想起来对方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以前在宴会上碰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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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坐在座位上的时候，还在想刚刚那个青年脸上一闪而逝的忍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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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个机灵的发现了赤司的心不在焉，又看见刚刚那一幕，便悄悄问他：“社长是在想刚刚门口的那个年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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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并没立刻回答，反而问道：“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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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好像是公司旗下的一名艺人，大概出道有几年了，不过一直没什么名气，这次应该是陪别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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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想到了刚刚那个男人满面带笑地把手放到青年的肩膀上，心底莫名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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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在问：“社长如果看上他的话，我就过去把人要过来，晚上给您送过去，您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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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没说话，这就是默许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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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很快借口洗手出去了，不久就回来，把房卡还给了赤司，暗地里示意已经完成任务。赤司最后走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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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回国，还没找好住的地方，暂时在一家酒店里下榻。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房间里一片黑暗，不过还是能隐隐地看出床上有个人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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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先不急不慢地解开了上衣的扣子，然后打开了一盏小灯，朝大床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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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先前在门口不小心撞到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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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应该是被人灌了不少酒，白皙的皮肤浮上薄红，在灯光下，像是被镀了一层光洁的瓷。睫毛像扇子一样，在脸上投下阴影，带着水色的唇微张，沉沉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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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之前已经惊叹过，赤司还是感慨了一下。跟他以往的床伴都不同，喝醉了的青年，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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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挽起袖子，把人抱到了浴室，丢进早已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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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没有和一个醉鬼上床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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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显然被吓了一跳，在里面折腾了半天，溅出了不少水花，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勾画出诱人的曲线。他现在依然不怎么清醒，眼里带着雾气，湿润润地看着赤司，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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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只觉得下腹一紧，暗自腹诽了一下自己的自制力，干脆也进去了，反正浴缸足够大，胡乱地给对方洗了下就擦干了身子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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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丢在床上，青年就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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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盯着发出均匀呼吸声的人，差点没被气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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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肉送到嘴边不张口，他就不叫赤司了，更何况还是这么少见的。他俯下身，直接吻上那张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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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的滋味比他想象中的更好，对方的反应很青涩，一看就知道没经历过情事，这极大地取悦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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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对方翻过来，把浴巾扔到一边，动作娴熟地开始挑逗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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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虽然意识模糊，却隐约察觉到了危险，开始了微弱的反抗。一个喝醉了的人力气并不大，因此那些细小的抵制很快就被赤司压制了过去。他把对方不安分的手腕扼在头顶，俯身到青年的脖子处亲吻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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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挣扎半天仍然无法摆脱身上的人的束缚，愈发着急，最后竟然隐隐地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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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手一顿，停下了动作，低头看对方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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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脸上虽然染着情欲，眼睛里却满是委屈和不愿，像被困在陷阱里的小兽一样哀声叫着：“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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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皱了皱眉，片刻还是松了手坐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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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强迫别人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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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下腹的欲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赤司低咒一声，走进浴室开始自我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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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出来的时候，青年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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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凑过去索了一个吻，有些不甘地低声在对方耳边说：“算了，这次先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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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之前饭局上那个人说对方出道几年都没有红过的事情，赤司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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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么出彩的人，没道理没什么名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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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几天有个导演跟他说戏里还缺几个角色，赤司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他倦意也涌上来了，刚刚帮对方洗澡费了不少神，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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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过去之前赤司迷迷糊糊地想，这恐怕还是他第一次带床伴回来却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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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黑子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他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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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没有人，虽然床凌乱不堪，身体却无任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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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进去没多久就被那个人灌了不少酒，后面都没什么意识了，因此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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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对方其实……并没有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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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还在疑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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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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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得差点让黑子摔了手机：“你现在在哪？！下午有个试镜，快点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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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黑子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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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早上公司通知我的，我也是才知道，剧本我看了，是部好电影，总之你现在快点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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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黑子挂了电话，还沉浸在莫名其妙砸过来的惊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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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昨晚的那个人为什么没做到最后，但这总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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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不过在照镜子的时候，他看到了脖子附近有块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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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摸了摸脖子，皱着眉想：这么高的地方也有蚊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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