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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無料)

矢弦

Mar 4, 2018

86

10 分鐘

寫在白兔王國成立前的故事。為CWT48的無料。

算是先行無料，後續會有本子但不知道何時會出。

還剩10幾份的無料，應該會在5月的ICE繼續發放。

※

啜泣聲從破碎的瓦片之間傳來，四處都是毀壞的建築物。在傾倒的建物旁跪坐著掩著臉的女孩，她那對白色的兔耳沾染上了灰塵及少許已轉為褐色的血液。

火焰、劍彼此撞擊及弓箭從高空劃過直落下的刺耳聲響毫不間斷的充斥在空氣中。垮了的屋子壓著一隻體型略大了些的白兔，在今天出勤前還燙得整潔無比的卡其色的襯衫此刻歪七扭八的，圍繞著頸部及胸口的荷葉邊有些更已是被劍刃或是癱倒的建物瓦片、石塊給劃破。三顆釦子都扣上的背心宣染了一大片的深褐色。繫在襯衫領口的鮮艷紅色領巾組成的蝴蝶結更是……

「咳！咳！」

閉著眼睛的兔子似乎是忍耐不住的大力的咳了起來，鮮紅色的血延著領口漫延到那條領巾上，讓本來美麗的蝴蝶結變得濕黏沉重。他大口的喘著氣，眼睛依舊是緊閉著。

「夜…夜先生，對不起……我……都是我…對不起、對不起……」小女孩的手顫抖的觸上對方本該是雪白的兔耳，那對兔耳微弱的抖動了下。隨後那隻白兔奮力的睜開眼，那是一隻有著溫柔眼睛的兔子。

「哈哈～不要在意。妳……咳！沒事吧還能跑吧。」夜柔和的笑著，手指無力的在地上抓了幾下。緩慢而艱難的舉起來微弱的指著一個方向，「可以的話往那裡去，那裡是安全的。這裡太危險了，等下就會有敵人過來……比起他們，兔族……太脆弱了。我們是沒辦法抵抗的，尤其是沒有王的白兔呀……」

說到最後，夜像是無奈的自嘲著。扯出個難看的笑容。

「啊！抱歉喔～是我們不夠強，才會讓你們大家面對這種情況。」

「嗯嗯～才沒有！如果不是夜先生和陽先生，我和爸爸跟媽媽根本沒辦法……」

猛搖著頭小女孩強烈的否認著夜所說的話，但話才說到一半她意識到夜的血流失的有多快。倉皇無助又焦心，她用著小小的力氣想將夜的右腳從本該是自己家但如今已化成一片廢墟的地方拉出來。但明顯一點用處也沒有。

「嗚嗚…怎麼辦啊～我不要、我不要這樣……」

斗大的眼淚從小女孩澄澈的雙眼中落下，夜看了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沒事的。別哭了。然後……也別忙了，我的腳已經沒感覺了。妳趕快走吧，去找爸爸媽媽。再慢一點就來不及了。」

女孩倔強的望著他，夜輕嘆了口氣將口中的鮮血吞嚥下去。

他用盡力氣大力的推了女孩一把，口氣嚴肅而刻不容緩的開口。

「妳還沒明白現在的情況嗎？我會在這裡、救了妳為的就是讓妳的家人安心讓妳回到他們身邊。妳留在這對現狀毫無幫助甚至還會讓妳遇到更大的危險。」

深吸了口氣夜略微的放軟了語調，撐起身體重新握住自己的劍。

「別看我這樣好歹也算是個軍人，所以……讓我以軍人的身份好好的留在戰場上。拜託妳了。」

女孩頓了下站了起來，垂著的白色兔耳微微的擺動。她吸了吸鼻子哭得更兇，雙眼凝視著腳還被壓在梁柱下方卻又堅毅的挺起胸膛的白兔。最後選擇轉開視線，噠噠噠的朝著夜剛才手指指的方向快速跑去。

「終於肯走了。」夜輕吁了口氣，溫柔的色彩重新回到那雙眼眸中。手指伸向那壓住右腳的粗壯木頭使勁的抬了幾下卻毫無用處。他頹然的低下頭。

空氣中撇開那些讓人不安象徵戰爭的氣味，其實天氣很好。甚至還有著些許的鳥鳴聲。

時間一點一點的消耗著，夜坐在那感受著這些幾乎快要遺忘他還處在剛才被攻下變成戰爭場地的一般平民的住所。然後他像是想起了些什麼不住的笑了，「陽先生啊……」

抿了下唇，夜的神色流轉著。然後是相當溫柔的口吻。

「陽、對不起。今天和以後可能都回不去了呢～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呢。」

從小到大自己的身邊一直有著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無時無刻像太陽般耀眼帥氣的白兔。他跟那隻白兔交織度過了無數的日子，吵架也好、玩鬧也好、低落也好，現在細想起來嘴角不自覺得上揚著。夜想起了很多瑣碎小事。

「能夠在死前這麼平靜真是不錯。」

輕閉上雙眼，夜淺笑著。

軍靴踩在地上，踏過無數碎石發出的聲音。縱然已經放緩動作，但夜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將拿在手中的劍握緊了些，雖然現在的姿態自己也只能夠任人宰割。但他好歹是名軍人再怎麼樣也還留有一絲不容許他人毀壞的自尊。

「你啊～什麼死前啊、對不起的。」熟悉也不認為該出現在這的嗓音從後方傳來時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軍靴肆無忌憚的踏出步伐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不覺得講得也太早了嗎？」

抵達了，他的搭檔、他的夥伴。

「陽…陽怎麼會來這，你今天不是要去另外那邊嗎？」

試圖轉移焦點，夜不自然而遲疑的拋出了個疑問。問出口的那刻他感到自己蠢得要命。

「接到通知有襲擊，臨時轉調回來。」

陽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手上拿著那把相當顯眼具有識別度的彎刀，明顯不太開心的用刀柄敲擊著自己的手掌。

「還真是狼狽。」陽大力的將壓住夜的木頭梁柱拉開，在看到那已被壓了好段時間的腳後略微的皺起了眉頭但在夜抬起頭前轉瞬間抹平恢復原樣，「你的劍給我。」

「嗯？」

夜乖乖的把武器遞到對方手中，將兩把劍收妥後。陽背對著人蹲了下來。

「上來！」

「欸～不…這個……」

「沒時間了。快點！」

「哇，等等、陽。」

被人大力抓住手，強硬的要自己搭上。下一秒還有些愣住的夜感受到因為站起而有些重心不穩，雙手下意識的摟緊對方。沒等他反駁景色開始變化了起來。

煙硝、金屬彼此敲擊打鬥、血液的作嘔氣味還有那少許的鳥鳴聲一下子被徹底拋開，他只感受到風颳過的感覺。還有底下屬於陽的體溫和氣息。那讓夜不自覺得發出感嘆。

「啊啊～真是讓人安心。」

「哼，還真敢說啊。」

那條沾滿自己鮮血的領巾又濕又重，在陽那件略微華麗有著暗紋的深綠色外套上留下不少痕跡。

『回去後得幫陽洗乾淨才行呢……』

這麼想著參和著無限的安心感，夜不自覺得閉上眼陷入一片黑暗中。圈著陽的手力量小了些，那讓他的搭檔察覺到不太對。加快了腳步，焦急的回頭呼喚著背上的人。

「夜！喂，夜！可惡，別睡啊。」

夕陽灑下的金黃色光芒溫暖而舒適，巨大的駐紮地平時明明覺得一點也不遠此刻卻遠到像是抵達不了似的。

陽知道他得再更快些，夜的情況並不樂觀還有那隻腳……等太陽完全落下的話……當夜幕包圍上來時氣溫會急速下降那對於正在失血的傷患來說更是負擔。

「你這個笨蛋。」

總是帥氣的白兔低語著。

這個世界也好、這片土壤也好，有沒有……有沒有能夠讓他們白兔一族能夠好好生存的地方呢？只要能夠安定下來，那夜不需要再拿起劍可以盡情的讀想讀的書籍，好好研究他想鑽研的法律和政事。

那樣才是最好的吧。所以……

頭一次的，陽在心中深深的渴求著。和平。

這樣的心願真的能實現嗎？

他不知道，所能做到的只有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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