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跡】【花開不記年】 - 【忍跡】花開不記年 .01

※　關係圖是忍足→｜？？？｜←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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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在大四新學期開始的第二天，在學校的公布欄上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那時他只覺得聚在公佈欄前面的人異常的多，但卻想不起來最近學校準備舉辦的任何活動，他並不是太在意，然後忽然想起以前有個人總對他這種懶懶散散的態度表示厭惡與不屑，往往這種時候白眼和冷哼總是少不了的對待，他搖搖頭，想把那些忽然莫名湧上來的回憶給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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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好不容易閃過人群正要離開時，卻冷不勝防的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給一路推擠到布告欄前，他有些無奈的想跟這群人借個道走，但抬頭對上的那張公告卻把他當場釘在原地動彈不得，他僵在那理，突然之間他看不見其他東西了，視線裡只剩那張印著滿分入學的轉學考榜單上面那個名字，身邊議論著那個人的聲音也像是瞬間被放大數十倍一樣，Atobe、跡部、Atobe keigo、跡部景吾....這個名字一直在他耳邊不斷的重複出現，像是漲潮的海水一樣，從四面八方將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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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那張紙之賜，忍足整個上午都渾渾噩噩，雖然在旁人看來他和平常沒有多大差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晃眼手錶的指針已經指著12點，他卻幾乎想不起來早上這段時間坐在教室裡他聽了多少課進去，雖然想著這樣不行，但無論如何怎麼想，想起來的卻還是只有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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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清醒一點是在專業教室門口被手塚拉住之後，那時他甚是不解，畢竟同院不同系的他們雖然偶爾選修課會遇到，但交情大概也只算的上一般般，曾經網球上的交集他並沒有達到像手塚或是跡部那樣的程度，所以如今會交流的也只有課業上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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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如此突兀的舉動還是第一次，那時忍足的腦袋還沒恢復運轉，張口拖出了長長的『啊...?』不知道是還是無意義的嘆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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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足，我記得今天沒有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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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句，忍足還是維持著呆愣的表情，在盯著手塚一如往常的撲克臉幾秒後，回頭往教室看去，坐滿了學生的教室裡雖然有不少熟面孔但明顯就和他們不是一個班的，而後他又轉頭來看著和他選了同門課現在卻拿著別的專業科目的課本時，他終於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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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而來的是沒完沒了的電話轟炸，那些冰帝的舊友們一個接個一個像是說好的一樣，從冥戶開始，每個人的開場白都是「喂喂！！忍足/前輩/侑士！！聽說跡部（前輩/那傢伙）要回來了！！」忍足在心裡想著是阿是阿不只要回來了還考進了我學校但他回不回來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頂多也算是他舊友這樣一個關係而已不需要這麼特地跟我報告他的情況啊，默默在心裡腹誹了一長串，但後來他還是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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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幾通電話後忍足果斷的關掉了手機的電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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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時之間接到這麼多從前隊友們的電話，他難免開始回想過去，然而經過了這麼多年，那些曾經以為望不掉的那些如今都已經成為了僅存模糊印象的過去，他甚至開始不太確定，那個記憶中的身影、記憶中的彈指、記憶中的冰帝call，究竟是淺意識美化過的記憶還是真實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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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失眠但是睡眠的品質也不算好，他斷斷續續醒醒睡睡的做著一個又一個的夢，偏偏那些夢的內容沒有一個想得起來卻又隱約覺得懷念，這種意義不明的精神折磨一個晚上下來，他覺得自己甚至比睡覺之前還要來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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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手塚拉開忍足身旁的空座位時，他正努力的在跟關機了一整晚後換來的簡訊轟炸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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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如此人氣的存在，如果是真的那當年的人氣投票他就應該要位居首位屹立不搖，雖然甚少和人交惡但也和人不著痕跡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事實上事從早上開機開始他手機簡訊提示音就沒有斷過，冰帝的人就算了，青春、立海大、四天寶、山吹... ...那些曾經認識的幾乎是沒有一間學校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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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坐下後，看著忍足那重得連眼鏡都遮不住的黑眼圈還有在『刪除』和『你有一封新郵件』中輪迴到快吐魂的狀態，大致也猜的到現在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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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終於刪光後忍足已經完全都不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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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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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維持著趴在桌上的姿勢轉過頭來看他，手塚維持著和平常無異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大概是知道對方的性格，忍足並沒有把手塚劃分在湊熱鬧的那群人裡，也因為這樣他並沒有向對其他人一樣這麼排斥和手塚討論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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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都認為我應該要在意呢？明明只是普通舊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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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稍微思考了會，「大概是因為...雖然我不太清楚實際的情況，但聽說過你有一段時間很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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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把頭轉回面朝下的姿勢，他知道手塚說的是什麼時候，在高二那年跡部無預警的退學出國那段時間，也不算是無預警，好歹他是唯一出現在機場的人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跟跡部說，那時他明明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但所有人就是一致的覺得他很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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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想去解釋他並沒有什麼消沉的時間這個問題，手塚也不知道認定了還是不在意，總之也沒有繼續繞在這個話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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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的話就去看看吧，」手塚拿出了上課的筆記，神色認真語氣平淡的聽不出鼓勵或是玩笑還是建議，「總會見到的，早點面對不是比較好嗎？況且對方可是那個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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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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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正因為是那個跡部，忍足從來沒有想過他們還有什麼見面的機會，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望，只是一個就常理判斷而來的結論，他們已經沒有什麼交集可言，這是以前一個隱約的念頭，在多年以後的如今變的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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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再見面了，就算是同校也不是同個科系，學院和學院之間的距離多少且不論，光是醫學系就幾乎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個獨立的校區，所以大學幾年如果不是約好的聚會，在這所學校雖然有很多以前認識的人，但會見到的也就只有手塚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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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是不會再見面的，也許會在未來某天同學會上，但不是現在，也不會只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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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似乎這幾天他流年不利，還沒有整頓好心情之前他就遇上了那個人，沒有預警毫無準備，他的心情像是一介村民Ａ被一群人趕鴨子上架成了勇者，而且他還沒說好不好就以lv.0的姿態遇上了最終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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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一直在想如果那時在外面多停個兩秒就好了，多點準備的話至少他能給對方留下一個多年以後再相見的帥氣第一印象，而不是事後讓他想起來總會想掐死自己的蠢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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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去繳交報告時教授的研究室已經有其他的訪客，因為角度關係忍足只隱約的看見正和他教授交談著的是個金髮的來訪者，本來想著放在一旁就好，卻因為那頭金髮讓他鬼使神差的走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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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父親這幾年工作比較繁忙，但他一直都沒有忘記老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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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客氣了，說起來我當年看見你時候還只是個小不點，欸...大概只有這麼點而已吧？現在都這麼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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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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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已經沒有心思去管四散在地上的報告，他只是聽著那個聲音下意識的快步又走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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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忍足君，」被剛才聲響驚動的教授看到他後並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反而對著他招手示意他進來，「雖然是不同學院的學生，但還是替你們介紹一下，你們兩個都是優秀的學生，我想一定可以聊得來，這邊這位是剛剛回國的跡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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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的少年順著教授的手勢回過頭來，那雙曾經熟悉如今卻有些陌生的海藍色雙眼看得忍足腦袋莫名的嗡嗡作響，他後來什麼也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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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交報告到走出教授休息室只經過了短短的五分鐘，忍足卻覺得經歷了有五個小時那麼久，這中間他和跡部一句話都沒說到，大多都是跡部和教授的對話，但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了為什麼經濟系的轉學生會出現在醫學系的教授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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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應該是要厭惡跡部家的交友廣闊還是要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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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一直持續到他們離開辦公室，忍足因為尷尬所以有意無意的離著跡部三步遠的距離，但這點小心思沒逃過跡部的眼力，他轉頭過來的表情對忍足的不屑和鄙視表現的無比明顯，在那個當下覺得自己被挑釁到的忍足少年本來想不干視弱的回瞪回去，但是從認識的那一刻起氣勢上就從來沒贏過的他，最後還是默默的平靜的什麼也沒做的，收下了跡部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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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沒見你就那個態度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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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反駁到一半的話在對方的表情下又吞了回去，忍足鬱悶起來，總有種被欺壓的既視感，重點對方還只是給他白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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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像你阿，我還以為你會來個什麼驚天動地的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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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從前那樣。這句話他想歸想卻沒說，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話到了嘴邊又吞了進去，但跡部是不知道的，他有十成的把握他掩飾的很好，面上並沒有什麼欲言又止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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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跡部笑了幾聲，在系所的大門口前停下來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正午的陽光太強，忍足覺得在一大片晃眼明亮的強光之下他的笑容少了以前那種囂張自信的驕傲反而顯得柔和起來，「本大爺的出場方式還需要給你匯報批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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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說完後擺擺手只留了一個瀟灑的背影就走了，忍足並沒有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