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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逝

翼‧空翔

Feb 5, 2014

66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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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魈！外面下雪了，你快起來，別再睡了，外面的景色好美。」燁興奮的拉著躺在床上的少年的手，想將他從睡夢中叫醒。

然而，床上的人兒，卻慘白著張臉，雙眼閉上，毫無生氣，毫無反應……

「魈！」葉鼓起了雙頰，無奈的看著他：「你已經睡兩天了耶！你不是說，不管我說甚麼，你都會照著我說的話嘛？快點起來啦，我們出去賞雪，好不好？」

魈依舊沒有動作，直直的躺著。

「魈……快點起來啦……你怎麼還不起來？你以前都很早起的啊？難道你是不舒服嗎？」

燁歪了歪頭，一臉疑惑，他伸手探了探魈的額頭：「沒有發燒啊，感覺也沒有感冒，魈！你再不醒來我要生氣囉！」

看著燁的動作，一直站在一旁的覬終於看不下去了，他蹙了蹙眉，眼神滿是擔憂的說：「燁……拜託你別這樣……。」

「嗯？別哪樣？」燁望向覬，不解的問。

「魈已經死了……他不會回應你的。」

聞言，燁愣了愣，隨後冷下了臉，低吼：「覬！就算你是我朋友，我也不准你這樣詛咒魈！」

「我沒有詛咒他，魈真的已經死了！你忘了嗎？當初夜襲月影組，魈被二十幾人舉槍包圍，後來被一槍貫穿心臟，當場就死了！你忘了嗎？！」覬激動的搖著燁的雙肩大吼，希望藉此讓燁從他的幻覺中醒過來。

已經連續兩天了，這兩天燁一直活在魈還醒著的幻覺之中，一直活在他自己所建設出來的世界裡，明明魈已經死了，卻還當作他還活著，覬看得心疼，與其讓他盲目的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還不如硬把他拉出來認清現實，再用時間……好好的療傷。

「沒有……沒有！他沒有死！魈沒有死！他只是太累睡著了而已！他沒有死！」燁痛苦的搖了搖頭，似是不想，也不願回憶起什麼，深邃的大眼布滿了血絲，他激動的吼著，他否認，他不信，幾天前還說會愛他一輩子人，怎麼可能死掉？

覬……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魈他只是睡著了對不對？

「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不要……」

「誰在跟你開玩笑？我甚麼時候拿朋友的死跟你開玩笑？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都已經長出屍斑了！他不是睡著了……魈真的……已經去世了……。」覬依舊吼著，雖然很慘忍，但是他還是必須要說出事實，他不能再放任燁活在他的幻想之中，他相信，在天上的魈，也會同意他這麼做吧……。

燁聽得腦子嗡嗡作響，腦子變得一片混亂，覬所說的每字每句，在燁得心頭上狠狠的畫出一道道口子，冰冷刺骨的痛，蔓延至內心深處，喚醒了燁在兩天前的記憶──魈是如何被殺死的記憶。

「真的……死了？魈……真的死了？」燁哽咽，一行行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滴到了地板上，碎了……也冷了。

「真的。」覬也哽咽了。

「魈……」燁蹲了下來，緊握著魈冰冷的雙手，他還記得，以前，他一到冬天，就會手腳發冷，是這雙大手，溫暖著他寒冷的雙手……可現在……怎麼如此的冰冷呢？

「燁，你手好冷，你以後就跟著我，讓我溫暖你吧！」

「燁，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燁，你好可愛，別一直勾引我行不行？」

「燁，我愛你，我們來做吧……好不好？我不會弄痛你的！」

「燁，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好不好？」

一幕幕回憶湧現在腦海之中，以前的甜蜜，像是變了質，又苦又澀……

滾滾淚水滑下，卻洗不盡滿滿的思念……

不捨、愛戀，已成了利刃，一刀又一刀的刺在心頭……

他的體貼，他的溫柔，他的笑容，如今……都不再有了……

都不再有了……

「魈……我愛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回來好不好？……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剩下冰冷的沉默而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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