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長篇《啞鶯》(已出本) - 【楔子．失卻之勇】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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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失卻之勇】

然寧

Jul 20, 2020

55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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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都曾愛上一個耀眼的讓你愧於言道心意的人。

或許你曾在他的一言一行中地毯式的搜尋能證實他對你有所好感的蛛絲馬跡，又或者你沉默半生只為仍能微笑的與他並肩而立。

又或許，幾十年後再想起那樣青澀靦腆的自己，你只能微笑著任時光流逝帶走曾經記憶裡狂烈而鮮明的那人，像是試圖遺忘失去所有痕跡卻又彷彿無處不在的微末愛意。

——對褚冥漾而言，懷抱著深愛那人心意的過去，就像一場瑰麗虛幻又脆弱的夢。像是小時候看的童話故事那般擁抱著當時天真又燦爛的心意便已心滿意足……卻在成為一個「大人」之後為童話解讀出更多的未來，深知世上一切美好都有不得已但是必須到來的結局。

而每個人都終將成為「大人」。

沒有人能逃過這個結局。

當大型術法的最後一抹光影也從森林退去，他摘下手上沾滿深色黏液的黑色手套甩向一旁後，快步的向前兩步並蹲下身，指尖觸及地面的瞬間肩上的黑鷹清唳一聲猛然騰起，化作一片濃重的暗色自他所指之處遁入大地。

他閉上眼認真的感知空氣與土地之間殘留的陰影力量，同時指揮烏鷲將其捕捉吸收。古代大術的殘留力量非同小可，而「那些人」將這些陰影包裹住這大術殘骸，無非是想要將其侵吞並占為己有。

這片森林原為白石族的聖地，卻因為自古殘留的守護大術而多次遭受覬覦，這次更是被那些狂戾的陰影力量侵染，林木之間再不見青翠、陰影吞噬了生機，滋生而出許多在黑暗中潛行的魑魅魍魎，原先鬱鬱蔥蔥的森林失去所有的聲息，靜寂的彷彿已然死去。

因為影響範圍過大、更兼之於陰影的特殊性，褚冥漾拚死拚活好不容易得到的黑袍就這麼成為他不得不在年假期間被強迫上工的理由。公會似乎對此地暴戾的陰影之力十分看重，不只派遣了能夠驅使陰影的黑袍妖師和年輕的狩人兄弟，就連混血精靈和他的搭檔也在任務人員之列。

『算是久違的又一起出任務了吧。』一個不小心思緒跑到跟手底下工作完全不相關的事情上，直到指尖連接著的一絲陰影扯了扯他的手指，褚冥漾這才從跑遠的思緒裡想起自己還在工作的這件事：「啊、抱歉，我這就專心。」

牽在食指的灰黑像是在表達愉悅般捲了捲他，黑髮的妖師閉上眼，逸散的陰影氣息再一次被他所感知並傳遞與指尖的夥伴，而後一個個被吞噬消失在他感知之中。

反覆檢查確認陰影的氣息已經全數消失，屬於他的黑鷹也從土地中退出並再次成形立於肩頭，褚冥漾終於放心的鬆了口氣：「比我想像的要簡單一點……」

「但是第一次進行黑袍任務就是這種難度也太奇怪了吧。」他順勢就著蹲姿一屁股坐向灰黑的土壤，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抓下肩上的黑鷹放倒在腿上，雙手並用的搓揉黑鷹的腹部為烏鷲進行那並不存在的「幫助消化」：「不過沒有翻車就好了。」

被他按住的黑鷹呈現大字形的癱在他的腿上，烏黑的喙張開就是一頓吐槽：『漾漾差一點就翻車了啦，要不是烏鷲提醒漾漾就放跑它們了喔！』

『漾漾今天好奇怪，為什麼啊？』

聞言他低下頭對上烏鷲那雙黑的純粹的眼，在那瞬間竟是啞口無言。

是啊，為什麼呢。

「……可能是因為，年假被強迫當勞工吧。」他笑了笑，同樣墨黑的眼裡是一片平靜：「原本今年還想說帶你回家過年的。」

「成為黑袍之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年假上工，果然黑袍會過勞死的傳聞是真的吧。」

他說的滿臉鬱悶，又在烏鷲試圖反駁的時候摸了摸他的腦袋：「只能明年再帶你回家了，抱歉。」

懷中的黑鷹像是還想說些什麼，卻在餘光瞥見一旁黑靴的時候選擇了緘默。

「褚。」

他聽見來自於混血精靈的呼喚，以他的名喚來他的目光。腦海裡卻突兀的想起還是學生的當時，眼前這個人教與自己關於言靈規則的畫面。他說，當你呼喚一個人的名，而他因你的呼喚停下腳步回頭，那便是言靈的建立。

他呼喚你，而你回應他，這便是最簡單的言靈關係。那麼如果言靈關係有分級，眼前這個這幾年來一直在帶飛他的王子殿下……大概就是他的最高級吧。

想到這裡他不禁抿唇微笑，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些微小的快樂那般滿足愉悅。

大概是他出神的時間太久有人看不下去了，懷裡的黑鷹突然用翅膀巴了他手背一下，他連忙揮開自己那些莫名的思緒，臉上的微笑仍然恰好處：「怎麼了嗎學長？」

冰炎看向他的目光微妙的輕頓，口中交談的卻仍然是任務的相關事項：「殘存陰影都已確認清除了嗎？」

「嗯，多虧了烏鷲。」他習慣性的使用誇讚大法避開自己並不擅長應對的公事環節，卻沒有注意到眼前人注視著自己的目光越漸複雜：「不過如果沒有烏鷲我大概也不會突然被要求年假期間出差就是了啊、痛痛痛！烏鷲你幹嘛！」

手心被黑鷹氣鼓鼓的啄了一口，遭到推卸責任的陰影化身轉過去用屁股正對自己的妖師主人，而黑髮的妖師手忙腳亂的試圖將自家的陰影哄回來，場面一時十分混亂。

冰炎看著這樣的他，目光暗沉不明：「褚，你……」

「啊？」他覺得自己好像聽見學長喊他，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抽出精力發出了疑問的聲音，學長卻說了句「沒事」並告知他任務已經達成，讓他提早回家或許還可以趕上年假的尾巴。

他看著那人逐漸走遠的背影，將心裡早已被習慣的酸脹感受下意識的忽略，只是抬手搓了兩下黑鷹的腦袋像是玩笑般的開口：「好像還趕得上年假喔，烏鷲要一起回去嗎？」

然後換來陰影化身又一次兇猛的、充滿了「你敢說不帶我我給你啄一個洞」意味在內的啄擊。

「啊啊好痛啊別啄！」

他大聲的慘叫了起來，像是試圖讓自己忽視什麼那般，將注意力全放進了細微的痛楚。

為什麼呢？

他其實也不是很明白。

【作者廢言】

沒意外的話預計是CWT55新刊，算是一個臨時產物(????

突然有感突然想寫突然衝一波這樣XDDD

不過有點久沒寫了，會先更新，寫完之後送印的部分還會再潤色修改做微調，就先希望大家喜歡了。

可以猜一猜這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哦XD

P.S CWT55兩日一樓N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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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楔子．失卻之勇】

#2 【章一．遺落之愛】01

#3 【章一．遺落之愛】02

#4 【章二．自囚之籠】01

#5 【章二．自囚之籠】02

#6 【章三．無底之淵】01

#7 【章三．無底之淵】02（網路版更新最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