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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哥爸爸00

靈

Dec 26, 2011

40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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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場火來的毫無預警又莫名其妙，卻忠實的執行屠殺吳家老小的任務，原本和樂融融幸福的吳家就這樣陷入一片紅海。

　　前來找吳三省的張起靈看到沖天火光後，先是愣了愣，接著臉色微變，將身上幾個重重的背包往旁一扔，滾了一身濕泥後沖進火場。

　　張起靈和吳三省及陳文錦這對夫妻是同學，當初他加入的考古隊伍還是陳文錦這個系上的女精英帶的隊。

　　張起靈儘管冷情，卻和這兩位同學處得不錯，當然也和他們的上一輩是舊交也有很大的關係。

　　進了火場，除了然在燃燒的建築，和一片斷垣殘壁，他看不到任何活物。吳家的人個個不見蹤影，更遑論找到吳三省和陳文錦夫婦。

　　當束手無策時，正想退出時，一個狼狽的人影閃到他身前。

　　張起靈忍不住低呼：「天啊！是陳文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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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躺在床上的兩歲小男孩，張起靈感到了棘手。這孩子他見過，是吳三省的大侄子，叫吳邪。

　　當初見到吳邪就是吳三省抱著這個兩歲的娃娃在系上到處轉悠。小男娃和名字一樣，天真無邪的要命，相貌又清秀討喜，惹得同學們幾乎擠過去逗弄，險些無心上課。

　　前幾個時辰，他在火場看到陳文錦抱著吳邪出現，將嗆暈的小孩教到他懷裏。

　　張起靈知道這小孩情況有點不妙，正想招呼陳文錦一起出火場，卻看到陳文錦搖搖頭，簡單的說：「我要找到三省，和他在一起。」然後又沖入火焰之中。

　　張起靈一怔，但知道不能再拖，要不然吳邪一條小命也得送掉了，於是抱出火場做了些簡單的急救，送去附近醫院。

　　同時，他也打了電話給消防局和警察局，簡略的說明吳家走水的事。

　　吳三省和陳文錦不見蹤影，那麼他當初和吳三省談好的下鬥只得暫時擱一邊。基本上這對他影響不太大，只是想弄清楚上一代的破事兒就得緩緩罷了。

　　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他要怎麼處理吳邪？

　　雖然上一代留的財產加上的本身的收入讓他養十多個小孩也可以很寬裕，但自從讀完研究所，他就很少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半年。

　　而且小孩子……上次吳邪見到他就是嚇的躲在吳三省背後不敢動彈──雖然那也是兩年前的事了，但他知道自己不愛笑的性格總是不討小孩緣。

　　躺在床上的小孩動動眼皮，緩緩的睜開眼。看到張起靈不友善的盯著自己(小孩子認知)時，忍不住害怕的縮了縮，緊張兮兮又帶點敵意的回望。

　　小吳邪倒也精乖，就算不安，也讀出現在氣氛不適合吵鬧。

　　於是，張起靈和小吳邪兩個大眼瞪小眼，小眼看大眼。

　　任誰都知道現在非常需要學名「啞巴張」的張起靈先開口，可惜他當了二十多年的半啞人士，要他現在主動和小孩子說話，那可真是為難了張大少爺。

　　只是事到臨頭，真的容不得張起靈再繼續COS啞巴，在張大人絞盡腦汁之下，只冒出一句：「要喝水嗎？」

　　老天！這樣平凡無奇，甚至該問的話語需要您想那麼久才問出口？

　　小吳邪舔舔乾燥的嘴唇，這時覺得渴的要命，只好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張起靈起身倒了水，遞給小吳邪。

　　小孩子渴了，也沒什麼力，接過杯子的手顫抖的厲害，還沒湊到嘴邊就打翻了半杯水。

　　張起靈只得認命的拿走還在淌水的杯子，給了吳邪一包面紙要他擦擦白色的病號服。

　　小孩子由娘親寵慣了，哪會自己打理自己？吳邪純真歸純真，但骨子裏就是有著吳家天生的倔皮氣，見這陌生人不願幫忙，他也不開口討饒，只是擦的手忙腳亂，忙亂中還扯到手上吊著的點滴，忍不住喊疼。

　　這一喊疼，也不見母親或是文錦姨這些溫柔的女性長輩來幫自己，不由得感到心慌害怕。

　　張起靈從新裝好水，轉頭就是看見小吳邪抽著有些發紅的鼻子，一副要哭卻又倔強不讓自己哭的模樣。

　　再笨的人也知道這時應該要安慰安慰小孩，但張起靈本身就是缺乏這種技能。

　　此時他雖然一臉鎮定，心中卻是把有關小孩的資訊全都翻過一遍，心中的小人急的上竄下跳，比下鬥砍粽子還忙。

　　可惜他想到唯一與小孩有過相處的經驗就是前陣子到霍家替霍老太辦點事回來交差時，正巧碰上她孫女的皮球滾到腳邊。

　　難得心血來潮願意彎腰替小姑娘撿球，那小姑娘看到臉色蒼白又一身髒的張起靈時卻尖叫一聲，喊著奶奶救命！粽子跑出來和我搶皮球玩！

　　怎一個囧字了得？

　　看著小吳邪倔強的嫩臉，張起靈頭痛的按按太陽穴，歎了口氣，然後把放了吸管的水杯試探性的湊到他唇邊。

　　因為怕吳邪再打翻水杯，這次張起靈認份的替他拿著。而渴了的小吳邪乖乖的吸了幾口水後終於怯怯的開口：「我爸爸、媽媽、奶奶呢？」

　　他記得大家原本開開心心的吃著晚飯，忽聽到一震爆炸聲，二叔和三叔說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卻一直沒回來。爸爸不放心，也去了，卻也一直沒回來。然後外面竄起一陣濃煙，文錦姨似乎很緊張對他說了什麼，接著他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一醒來就看到這陌生的叔叔。

　　「不知道。」張起靈如實回答。

　　「我奶奶呢？」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三叔和文錦姨在哪？」

　　「不知道。」

　　「二叔呢？」

　　「不知道。」

　　「我家怎麼了？」

　　「不知道。」

　　小吳邪的臉色漸沉，顯然是覺得這個人不知道這不知道那的，似乎存心耍自己玩，讓他又急又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作。哪知張起靈不是想耍他，而是他不知道的就如實回答不知道，他能不厭其煩的回答那麼多次，也算給足小吳邪面子。卻不知小孩需要安慰，哪聽的勁他一次次的「不知道」！

　　小吳邪覺得憋屈的很，有氣無處發，想哭卻又不敢哭，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忽然抓了張起靈橫在前方的手狠狠的咬落。

　　張起靈哪知小吳邪會來這招，猝急不防，雖然急忙捏住他的下顎逼他鬆口，手腕處還是給小吳邪咬出一圈淡淡的牙印。

　　小吳邪終於憋不住，哇一聲大哭起來，嘴裏喊著要爸爸媽媽。

　　張起靈茫然的舉著被咬傷的手，呆呆的看著哭得淅瀝嘩啦的小吳邪，突然萌生他得好好「教教」小吳邪這個讓他以後哭笑不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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