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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網三】師徒說　【師說】

祈淵

Jun 13, 2016

49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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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寶十四年，

孤身一人的我，

終於在楓華谷樹下，

找到了故友的獨子。

我看著他，千言萬語，

最終只化成了一句……

「跟我走。」——————

至此春秋十二載，教會他一身武藝。

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徒弟。

　　「從今以後，我便是你師傅，自會護你一生，保你周全。」我牽著他的手，淡淡說。

　　「師傅？那我爹娘呢？」少年牽著我的手，懵懵懂懂地看著我。眼神清澈，就跟初生的小鹿一般，純潔而美好。

　　「你爹娘——」，字詞在舌尖組織一遍又一遍，最後才出了口：「已去佛祖身邊了。」

　　「那……徒兒還能見到他們嗎？」

　　我停下腳步，停在大雄寶殿前。靜靜回望著他，「總有一天，會的。」

　　放開了他的手，我自逕走進大雄寶殿。

　　小小的腿努力邁著大步跑到我身旁，「師傅你說的是真的嗎？不騙徒兒？」

　　「出家人從不打誑語。」我說。「在這邊等我，我去找住持拿衣服給你。」

　　「徒兒明白了。」他停在原地，滿眼信任著看著我。

　　從後殿出來後，我又牽著他回到了我的住處，幫他換下一身的髒衣服，打了水沖了澡後便讓他吃些東西熄燈睡了。

　　隔天一醒，便帶著他習武。

　　習武、打坐、傳功、用膳……日復一日，春秋十二載，就這麼眨眼間過去了。

　　昔年瘦小虛弱的徒弟，也長成一個俊美非常的少年。

　　我帶著他下了山，做起了歷練。下了山後，我便沒那麼多時間可以陪著他，總是來來去去，孤身一人。

　　每當我回到我與他在山下的住所時，他總會用著孺慕的眼神看著我，溫煦而暖心。

　　即便是冷硬心腸如我，抑是被融化了。不論多晚，都會點著蠟等我的徒弟，如何能讓我不守他一生呢。

　　但不知何時，他與我漸漸疏遠，直到有日——

　　「你欺騙我！」他對我大吼，「你為什麼要害我爹娘？！」

　　「徒弟，你從哪聽來的讒言？」我皺眉，默念了聲佛。

　　「我都知道了！你是殺我爹娘，滅我全家的兇手！！！」他憤怒地瞪著我，彷彿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皺眉不語。心知，這是惡人對我倆的挑撥離間。

　　為了不兩敗俱傷，我便轉身離開，選擇避開鋒芒。

　　不辯解，不否認，我就這麼招來了我的絕塵，駕馬離去。

　　他在原地憤怒地對我吼著。眼底的絕望與受傷我看在眼底，卻說不出任何一句安慰他的話，甚至做不到解釋。即使我說了，抑是會當作是詭辯吧。

　　即使他恨我、怨我、誤解我，我說了護他一生，便會做到。

　　於是我默默跟在他後頭，看著他，親眼看著他身上的戾氣越盛，卻無力阻止。

　　我一路護他，豈料，卻還是中了惡人一石二鳥的圈套。危難之際，我放出捨身訣，保他周全。自己卻身受重傷……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抽身而去……

　　在徒兒心中，師傅是強大的，是不可一世的。我怎能，毀了徒兒心中那強大的身影呢。

　　我自嘲的想。

　　走，不停的走……

　　江湖上再也沒有關於我的半點消息，都說我已經死了。

　　我獨自療傷，四處漂泊，兜兜轉轉；竟又回到，當年我尋到他的楓樹下。

　　六月寒，三冬暖，咫尺天涯。

　　相望天涯，無恙。

　　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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