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亂02 - 序章楊銘煜

有看上一集，應該已經看過好幾次這個名字……

楊銘煜。

他是羅比德的母親……再仔細來說，是養母才對。而身為子女的羅比德，對於自己母親羅比德的評價，可以說「起伏超大」。

羅比德可以說是相當敬仰著自己母親……羅比德腦海的詞彙量較少，如果直接要他形容他母親那裡厲害，他肯定很直接地說「真的屌炸天啊」。但是，羅比德平常跟周圍朋友抱怨的事情，百分之九十跟他母親有關……這跟他以前小時候接受楊銘煜的「教育」有關，那些煎熬的回憶是深深永遠烙在海馬迴上，擁有忘不掉的……

不過，我們先不談這個，因為以後有的是機會講，我們來說「屌炸天」的部份。

本來是一位不可能被世人注目的普通平民，但她卻能憑藉這點不受看好的身分，獲得不輸王宮貴族的權力。眼光異於常人，處事不按常理，想法也不循常識……她不喜歡「按造步驟」，她堅信這世間不是簡單靠「計畫」就能擺佈，要是什麼都只會按計畫做事，就沒有應變突發狀況的能力。

她在朝東裡受到所有城民的敬仰，她厭惡所有用金錢或者財物等等賄絡，她對於做這種事情的人絕對不寬容，相反的，她都會給予那些用自己的能力努力過的人機會……這就是她對屬下、子女以及城民的態度。

而楊銘煜雖然強調內在，但她也喜歡外表符合她喜好的人。她喜歡美少年，也喜歡美少女，但她只是純粹欣賞，不會對那些她外表看上的人做什麼事情，不過有其他人傷害那些美少年美少女的話，她會情緒失控……雖然她時常體醒了自己，不過到當下還是難以忍受。

她雖然沒有結婚，但她卻收養了五位子女，而那五位子女被收養的原因……其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原因，簡單來說，因為那五位子女身上的簡單條件，讓他們被收養……

「孤兒」以及「她喜歡」。

當然，那個「她喜歡」不單單只是外表，是包含她所有其他她在乎的地方，不然羅比德不就沒有被收養的可能性了。

不過可能是就是因為楊銘煜這樣的個性，才讓羅比德深感不適……因為楊銘煜對於自己的孩子可以說是毫無保留，在教育方面也是，楊銘煜用毫無克制以「無常理」、「沒常識」的方法去進行指導。

而恩帝斯亂亂，在畢業於「帝立進位徒學院」之後，就是打算去找這位十分特殊的城主，讓她能夠讓自己待在朝東工作。

……為了他的目的。

***

在恩帝斯與羅比德坐上馬車，準備離開天京前往朝東的時候，楊銘煜的馬車恰好與他們的馬車擦肩而過，從朝東來到天京。

這天她來沒有為了什麼特殊的事情，一般的例行公事。

楊銘煜的馬車駛入天京街道，往王宮方向駛過去。

「喔，我忘記問了，這次羅比那孩子聽話了嗎？齋野？」楊銘煜撥動她的銀色長髮，向車內另外一位男人問：「這次有好好的參加『進位之祭』嗎？」

「根據從天京寄過來的信上確實，這次羅比德大人確實有好好參加，楊銘煜大人。」一名帶著眼鏡，黑髮，從表情一看是個十分嚴謹的人，他低頭說：「而且結果如楊銘煜大人您的期望，獲得了冠軍。」

「說什麼如我期望……哼！那只是基本標準。」楊銘煜對於羅比的的成績不懈一顧，說：「我當初打算，要是他輸給了學院裡的公子哥們，我就要跟他斷絕關西，把他趕出朝東。」

「楊銘煜大人，這懲罰我覺得太狠一些。」那位被稱呼為齋野的男人，眉頭始終皺著，他低著頭說。

「有嗎？會嗎？」

「是的。」

「是喔……這樣是太狠喔。」楊銘煜嘴裡唸著，然後臉轉向窗外。

自己的主子沒有常識……這齋野……以及其他跟在她旁邊的人都了解。

楊銘煜這個人無論什麼，都以自己的承受力作為基本標準，因為這樣才被認為沒有常識。

「你也是這樣認為嗎？亞兒。」楊銘煜向也同是在馬車內的女人問。

坐在齋野的旁邊，有一名跟齋野一樣黑髮，綁著馬尾戴著口罩的女人。她聽到楊銘煜的問話，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是嗎……好吧，我再想個辦法。」楊銘煜大人

「楊銘煜大人，羅比德大人已經得到冠軍，所以可以不用想沒關係。」齋野低頭說完後，把臉轉向他旁邊的女子，說：「亞兒，楊銘煜大人問話，你好歹也發出聲音吧？真沒禮貌。」

「因為……說話……傷喉嚨。」那被稱為亞兒的女子，口罩下傳出簡短且微弱的聲音。

「只是說個『是的』是有多傷，而且你又不是唱歌的，幹嘛那麼在乎。」齋野額頭上的線條深了幾分，說。

「沒關係啦，齋野。我要他跟在我身邊，也不是為了講話。」楊銘煜阻止準備方開自己斥責的齋野，笑說：「而且，若是需要講話的時候，我不是還有你嗎？」

「額……」齋野聽自己主子都這麼說了，只好收回去，點頭說：「我明白了。」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代表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他們目前已經來到了宮殿大門前。

「請在這裡下車。」

馬夫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而車內三人沒有做回應，只有行動。楊銘煜領頭，推開馬車門。

「啊……啊呀，這種事應該我來做……」原本過來幫開門的馬夫，見自己原本要做的工作被人先做了，說。

「你是在暗指我是個連門都不會開的廢材嗎？」楊銘煜問。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馬夫趕緊低頭，說。

在他們三人下了馬車之後，宮殿大門前的宮廷守衛兵立刻靠過來，說：「楊銘煜大人，接下來由我為您帶路。」

「啊，有勞你了。」

***

「宣！朝東城主楊銘煜！覲見──！」

楊銘煜三人步行到皇宮天子主殿門前臺階下，等候著。在宣旨官的聲音傳出來時，他們才又邁開步伐。

「楊銘煜大人，現在是早朝之際，我們應該……」齋野細聲對楊銘煜說。

「如果他們客氣的話，現在來才最好。還有現在說這有用嗎？人都到這裡了，還有不管什麼時候來都一樣，所以別說了。」楊銘煜也細聲且語速極快的念道。

「是……」

他們三位走進宮殿內，楊銘煜看到穿著黑色官服的官員貴族們站至兩側，再三人走，轉看向他們。

……眼神還真不友善。

……算了，一直都是這樣呢。

楊銘煜簡單快速的看一眼官員貴族之後，便看上他的前方……

……天子……天燕窟！

天子天燕窟正坐在宮殿裡頭最高處的王座上，他穿著一身黑色龍袍，長著一身潔白的膚色和一頭潔白的長髮，還有一雙碧藍雙眼，看起來十分神聖且具有威嚴。

……不過，這些都是假的呢。

幾乎所有官員貴族的人都知道，這位人類偉大的天子此般樣貌，全是用各種技藝顯現出來的，真實長什麼樣子，沒有人知曉。

在走到中央處時，楊銘煜停下腳步，跪拜。

「臣楊銘煜，拜見陛下。」

「平身。」

天子天燕窟的聲音十分宏亮，響徹整個宮殿……但這也是假的。

「謝陛下。」

楊銘煜站起身，然後維持低頭姿勢。

「說吧。」

楊銘煜此次前來，是為了做例行的報告。

身為朝東的城主，楊銘煜也接下了前往「圈外」清除魍魎的工作。

「是，陛下。」楊銘煜低頭，說：「臣在就任朝東城主之後，加強了每次『清掃』任務的力道，每次都能殺死二十到二十五隻魍魎，而在今年已經能發現察覺，魍魎的數量減少許多。」

「這不是做得很好嘛，朕把這種事交給妳果然是對的，楊銘煜。」天燕窟點頭說。

「謝陛下誇讚！臣必定會更加努力，不負陛下對臣的期望！」楊銘煜又一次跪拜，用激揚的聲線說道。

在楊銘煜說完之時，站在一旁的其中一名官員，站出來，對陛下鞠躬：「陛下。」

「什麼事？」

「現在外頭魍魎的數量大幅減少，對外出兵清除的任務已經開始沒有特別緊急，臣有一議，是不是應該減少對朝東的資金預算。」

「哦？」

……又來？

楊銘煜聽了，臉上青筋差點爆裂噴出血來。

……已經到了這種不客氣的地步了嗎？直接當面講？

楊銘煜沒有將情緒表現出來，他平靜轉向發話的官員，問：「為什麼？」

「這應該是我們要問楊城主。」又一名官員站出來「妳要朝廷發給妳這麼多預算，到底要做什麼？」

「招募人才，出征糧食，犒勞將士，還有發配薪水。」楊銘煜立刻回答：「這些難道不正常嗎？」

「妳負責清掃魍魎，有權利招募兵將。然而你這樣持有巨量預算『招募』兵將！難道沒有任何居心？」又一名官員站出來說。

……媽的！這幫人簡直就是來找碴的！

見對方非常明顯找自己字眼針對，楊銘煜也明白了自己在這裡的立場已經糟到什麼程度。

「那我問在場的各位為朝廷、為天下貢獻心力的官臣們。」楊銘煜環顧兩側官員貴族，問：「請問你們有看過魍魎嗎？」

「這……妳問這問題幹什麼？」

「妳想逃避問題嗎？果然居心不良啊，陛下，臣……」

「我之所以會問，是因為情況已經需要我瞭解一下了。」

底下的人開始爭論，而坐在王座之上的天子陛下並沒有打算阻止，他手撐著臉頰，打算靜靜的看著。

「妳……妳瞭解這個幹什麼？」

「妳不回答我們的問題就算了，問這到底想要幹嘛？」

楊銘煜聽他們回避著自己問題，搖搖頭。

「唉……我說你們，我這問題很難回答嗎？還是沒聽懂呢？那我仔細再說一遍？」楊銘煜斜眼觀察一下天燕窟現在的反應，又從說一遍，一個字一個字的問：「請，問，你，們，有，看，過，魍，魎，嗎？」

又說一遍之後，眾人沉默了。

「……诶，你看過嗎？」

「沒有……你呢？」

「我從書上看過字面記載，好像有長角的樣子……」

楊銘煜聽到官員們在乎向細聲議論著，露出微笑。

「魍魎的樣子，以一般成年人體型大三倍之多，頭上額頭長角，皮膚焦黑色，兩眼瞳孔赤紅色……在身體機能上比人類好上數倍，還有極強的再生能力，繁殖能力快速，魍魎繁殖很快，要是放著不管的話，數量會一下子增多，所以就算沒有辦法完全根除，也要適當地去清除，以免百年前『諸神黃昏』的悲劇再次發生。」楊銘煜說：「這就是魍魎，這就是我們朝東在面對的敵人。」

在楊銘煜說完之後，連議論聲都消失了。

「預算已經被削減了三次……但其實都還好，我本人只要能吃飽能睡好就好，所以關於出征必要用到的費用，『勉強』用的上。」楊銘煜向天燕窟拱手，然後說：「我一直以為前幾次減預算是陛下的意思……如果是這樣我當然接受，因為陛下的考量如深淵一般，不是我這種人能夠探查的。但現在我知道，好像是你們的想法，是嗎？」

在一旁的齋野聽了嚇了一跳。

前幾次扣預算的想法是他們提的這點沒有錯，但是最終下決定的可是天子啊！這分明是拐個彎搧天子巴掌！

不過所幸天燕窟並沒有什麼表示，還是擺著靜靜觀察的姿態。

而楊銘煜所反駁的「削減預算」這件事情並不是現在必要解決的事情，因為現在朝廷發過來的資金其實還夠，只是將士犒勞宴會的錢已經付不出來了……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她怕他們這樣扣預算扣成習慣，要是扣到出征糧食都沒有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這些官員貴族根本不在乎這種東西……或者他們不明白事情有多麼嚴重。

……不過，他們一開始說的「招募軍隊有何居心」這事情確實不怎麼好應對。雖然我是沒有什麼想要趁機叛變的想法，但要是連皇上都抓著這個玩兩下，可能會把我的命給玩沒了。

……好吧，惹怒一下他們，讓他們轉移注意力。

「果然，沒有經歷過的人，都把事情想得簡單吶！」楊銘煜不再客氣的嘲諷，說：「我真為陛下的處境感到痛心難過。在陛下完美的治理維護之下，想必各位都過得十分舒適，這是陛下的偉大之處。但是你們幾個沒有一人為了陛下的辛苦做出任何幫助，還在這裡擺出一副無見識的樣子，不明白事情嚴重，真的是……唉~。」

最後的嘆氣非常故意，但也因為這樣才讓人火大。

「楊銘煜！你這傢伙！」

有些衝動的官員貴族，直接推掌或者招手，不少波動以及冰晶往楊銘煜三人打過來。然而攻擊還沒碰到楊銘煜的時候，就被齋野和亞兒事先預防設置的藍色防護罩給擋了下來。

「哼。」楊銘煜見此沒有說什麼，只是露出輕視人的微笑，輕哼一聲。

「你太過分了臭女人！」

這時，有更多人擺出架式，要一同攻擊楊銘煜……

「夠了！都給我停手！」一旁看戲的天燕窟，露出一副「看來勝負已定」的表情，說：「在朕面前還敢如此放肆！」

「啊……這一切都是臣之過，請陛下恕罪。」楊銘煜在天燕窟發話之後，率先跪下來說。

眾官員貴族看了，雖然氣的牙癢癢，但現在也不能再對她做什麼，也都跪下，請求陛下恕罪。

「大家都起來吧。」天燕窟說：「這次朕就放過你們」

「「「「「謝陛下！」」」」」

在大家站起來之後，天燕窟說：「還有，預算這事情就是你們不對了，斯多雷克。楊城主出征魍魎有功，獎賞都沒給，怎麼還要扣人預算呢？」

「這……這確實是臣的考量不周，請陛下降罪……」那為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官員說。

「這不是應該跟楊城主說嗎？」天燕窟說。

「請……非常抱歉，楊城主。」

而楊銘煜似乎嘲諷上癮了，要不是看出來齋野看出來及時輕咳提醒，要不然楊銘煜就要放飛自我……她說：「沒事的。」

「楊城主，妳做的很好，妳這次報告的消息讓朕十分滿意。」天燕窟說：「希望妳能這樣下去。」

「謝陛下讚賞，臣必定用盡全力，完成陛下託付給臣的職責！」

「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可以下去了。」

天燕窟抬手，做出驅趕的動作。

「謝陛下。」

***

「……這真的是有點過份，那些朝臣官員當庭攻擊朝東城主，陛下竟然沒有及時阻止，還在那邊看戲！這越來越沒有天理了。」

「而且……沒……犒賞……」

在他們離開天子宮殿之後，齋野和幾乎不說話的亞兒，都忍不住抱怨。

「停，你們幾個。」楊銘煜說：「不覺得你們這些話都是要在離開天京時才可以說嗎？」

……您應該沒資格說我們。

齋野心裡吐槽，但齋野沒說出來。

「不過，那邊的情況還真是讓人受不了呢。」楊銘煜指指背後的宮殿，說：「那幫傢伙……有非常多我都叫得出姓的貴族大家，但是他們都好像沒有自己做過什麼，只是單單有一個稍微厲害一點的姓氏就自以為自己厲害，實際上沒有絲毫作為……真不知道他們祖先知道了，會不會直接直接從土裡爬出來。」

「楊銘煜大人，不覺得你這些話都是要在離開天京時才可以說嗎？」齋野直接學楊銘煜剛才說的話說一遍。

「好啦！對不起對不起啦！滿意了沒？」楊銘煜有些不滿揮手說。

「在下十分滿意。」齋野笑說。

「切！」

三人在走出宮殿外圍大門之後，楊銘煜說：「今天住在這裡一晚，你們先去……啊不，她那邊好像也是開客棧的樣子……總之，我們今天在天京住一晚……不，住個幾天好了。」

「楊銘煜大人，您在天京還有什麼事情嗎？」齋野說：「羅比德大人現在已經回朝東了，您不快點回去見他嗎？」

「讓他先去跟他兄弟姊妹聚在一起吧，我不急。」楊銘煜說：「而且，我要去見一位很久沒見的老朋友，談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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