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年的秋天,他從遠方來,騎着一輛改裝過的重型摩托車,帶着塵土與神祕,駛入了上海的霓虹街道。
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他只稱自己爲"浪人"——也許是某個神祕組織的代號,也許只是他隨意起的名字。
他肩上揹着一把奇特的銀色長劍,刃身上閃爍着神祕的符文。時值深夜,街道上行人寥寥,空氣中瀰漫着潮溼的霧氣,然而,浪人卻披着一件深灰色風衣,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原本,浪人打算入住祥和山莊 。他在酒店門前停了一會兒,聽着裏面傳出的音樂與笑聲。這個時候,酒店大堂一如既往地喧囂,酒精與香水的氣味在空中交織。
就在這時,浪人突然皺起眉頭,他敏銳的感官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那是一種甜膩而危險的味道,隱藏在夜色中,若有若無。他循着這股氣息,來到了街尾的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
這家小酒館招牌上的霓虹燈早已失修,裏面稀稀拉拉的沒幾個顧客。沒有喧鬧的氛圍,卻恰好符合他的目的。
酒館老闆抬起頭,警惕地打量着浪人。浪人身披風衣,站在吧檯前,表情冷峻,一言不發。
"喝點什麼?"老闆嗓音嘶啞。
"烈酒。"浪人的聲音低沉冷淡,令人不寒而慄。
老闆將一個玻璃杯放在臺面上,迅速倒滿了高度烈酒。浪人看上去不過四十歲,鬢角卻已泛白,風衣下是一件緊身的黑色作戰服。
當他解下風衣時,周圍的人才注意到那把銀劍: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他身體的延伸。儘管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早已遠離冷兵器,但他卻像守護生命般揹負着它。
浪人沒有像其他顧客一樣找桌子坐下。他站在吧檯邊,雙眼如鷹般銳利地掃視着酒館的每個角落。
很快,他鎖定了目標——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坐在角落裏,周圍籠罩着一種若有若無的詭異香氣。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她周圍圍着幾個神情恍惚的男人,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癡迷和渴望。
浪人立即意識到,這些男人很可能是吸精鬼的獵物。他們的生命力正在被一點點吸走,卻渾然不覺,反而沉醉其中。
端起酒杯,浪人不動聲色地朝那個女人走去。
看到有陌生男人過來,那個女人身邊的幾個男人立即警惕地看向他,眼中閃過敵意。
"這個位置有人嗎?"浪人故作隨意地問道。
女人抬起頭,妖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當然沒有,帥哥。請坐。"
"喂,你這個小赤佬"一個男人突然站起來,醉醺醺地說,"別想搶我們的好事。這位小姐是我們先看中的。"
另一個男人也附和道:"就是,你這種鄉毋寧懂什麼?快滾蛋!"
浪人微微一笑,不爲所動。"我只是想和這位美麗的女士聊聊天。你們不介意吧?"
女人輕笑一聲,用手指輕輕撫過最近的一個男人的臉頰。"別這樣,過會我們可以一起玩啊。"她的聲音甜美得令人心醉。
幾個男人立即安靜下來,但仍然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盯着浪人。
浪人在她對面坐下,將酒杯放在桌上。
"我是個外地人,剛到上海。你能給我介紹一下這座城市嗎?"
女人的笑容加深了,眼中閃過一絲捕食者的光芒。"外地人?那你可得小心點。上海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
"哦?爲什麼這麼說?"浪人裝作好奇的樣子,同時暗中觀察着女人的一舉一動。
"這座城市有它的規矩,"女人靠近了一些,香氣變得更加濃郁,"有些東西,可不是外地人能碰的。"
"聽起來很神祕啊。你能告訴我更多嗎?"
浪人微微傾身向前說到。
女人輕笑一聲,伸手撫過浪人的手臂。"也許我可以親自帶你去體驗一下。"
就在這時,浪人注意到女人的指甲在觸碰他時微微發出了一絲幽光。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但很快又恢復了平常。
"聽起來不錯,"浪人微笑道,"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你。你在這裏工作嗎?"
女人笑得更加嫵媚,"你可以這麼說。我在這裏...尋找有趣的人。"
浪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一定遇到過很多有趣的人吧。"
"是啊,"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不過沒有一個比你更有趣。"
浪人注意到女人說這話時,她的瞳孔微微收縮,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豎直形狀。他知道,是時候了。
"你說得對,"浪人突然說,聲音變得冰冷,"我確實很有趣。尤其是對你這樣的吸精鬼來說。"
女人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你...你在說什麼?"
浪人迅速起身,右手已經握住了銀劍的劍柄。"別裝了。你的僞裝很好,但還是有破綻。"
女人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隨後,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開始發生。
她那美麗的容顏如同蠟像般融化,皮膚下彷彿有無數蟲子在蠕動。原本光滑的肌膚變得粗糙、蒼白,佈滿了青紫色的脈絡。她的眼睛由溫柔的褐色變成了猩紅,瞳孔收縮成細細的豎縫,如同毒蛇的眼睛。
她的嘴巴開始扭曲,變得比正常人大了三倍有餘,露出了幾排鋒利如刀的牙齒。從她的頭頂,原本柔順的黑髮變成了一簇簇蠕動的觸鬚,每一根都似乎有自己的意識,在空中舞動。
她的手指變長了,指甲變成了尖銳的利爪,泛着金屬般的光澤。她的身體扭曲變形,背部隆起,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最後,她的皮膚上浮現出複雜的符文,閃爍着邪惡的紫色光芒。這些符文不斷流動,彷彿在訴說着某種古老而邪惡的咒語。
變身完成後,站在浪人面前的已經不是那個妖豔的美女,而是一個來自噩夢的惡魔。她的聲音也變了,不再甜美動聽,而是如同金屬摩擦,刺耳而尖銳。
當吸精鬼露出真實面目後,原本圍繞在她周圍的幾個男人瞬間被恐懼淹沒。他們的表情從癡迷變成了純粹的驚恐,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其中三個男人立即癱軟在地,雙腿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只能用手徒勞地向後爬行,試圖遠離這個可怕的生物。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後悔,顯然意識到自己差點成爲了怎樣可怕命運的犧牲品。
第四個男人,看起來比其他人年輕一些,似乎還保留着一絲求生的本能。他踉蹌着站起身,轉身就要往門口跑去。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邁出第二步,吸精鬼就已經行動了。
浪人本想拔劍阻攔,可是那個年輕人離吸精鬼太近了,浪人的銀劍拔到一半,還沒等浪人過去,只見一道黑影閃過,那個年輕人的身體突然靜止了。
一秒鐘後,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離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整個過程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甚至沒有人看清吸精鬼是如何做到的。
這一幕徹底擊垮了其他三個男人的神經。他們發出了淒厲的尖叫,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然而,他們的叫聲很快就被酒館裏其他顧客的尖叫聲所淹沒。
整個酒館陷入了完全的混亂之中。人們爭先恐後地往出口跑去,推搡、跌倒、爬起、再跑。桌椅被撞翻,酒瓶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恐懼如同瘟疫一般在人羣中蔓延。
"你是誰?"她嘶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浪人面不改色,徹底拔出銀劍,冷冷地注視着這個可怖的生物。"我是來清理你們這些害蟲的人。"
吸精鬼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那聲音足以讓普通人的耳膜震裂。她的觸鬚瘋狂舞動,還流着剛剛那名男子鮮血的利爪朝着浪人的喉嚨狠狠抓來。
但浪人早有準備,還沒等吸精鬼的利爪觸碰到自己,他的銀劍就劃出一道寒光,精準地刺入吸精鬼的心臟。劍刃上的符文瞬間亮起,與吸精鬼身上的邪惡符文形成強烈的對比。
吸精鬼發出了最後一聲淒厲的尖叫,她的身體開始迅速萎縮,如同被抽乾了生命力。那些蠕動的觸鬚化爲灰燼,利爪折斷脫落,邪惡的符文也逐漸消失。最後,只剩下一具乾枯的軀殼,彷彿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之久。
酒館中目睹了這一切的顧客們驚恐萬狀,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很多人都沒作出反應。爲數不多的顧客尖叫着衝向出口。
酒館老闆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目光呆滯地盯着那具詭異的"屍體"和被分爲兩截的男人。
浪人背靠牆,手持銀劍,目光如刀。沒有人敢靠近,恐懼像濃霧一樣籠罩了整個房間。
他左手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巧的金屬打火機,又從口袋裏拿出半袋煙,拿出一根抽了起來。
聽到聲響,看到附近不斷往出亂竄的人羣,過了一會,附近幾名巡邏的警員破門而入,手中的槍已經上膛。看到地上的"屍體"後,他們的表情從震驚轉爲恐懼。
浪人沒有慌亂,他神色平靜的繼續抽着煙。
"放下武器!"一個年輕警員吼道,聲音因恐懼而顫抖,"你被逮捕了!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浪人緩緩放下銀劍,叼着煙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冰冷的微笑:"我會跟你們走一趟的。我正要找你們。"
"你當然得走!"另一個警員大聲叫囂,但手上的槍卻微微顫抖。
浪人緩緩將武器收回,步伐穩健。他環視了一圈混亂的酒館,沒有人敢與他對視。
空氣中瀰漫着恐懼和一種難以名狀的氣息,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ns216.73.216.3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