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寬敞封閉的診療室內,一名男子正面對著前方的心理醫生,接受談話。 「這麼多年來,有扇門在我內心封閉了。」金泰亨道。
「那恐怕是受創傷後的一種反應機制,自我保護,面對人群,對於實際行為反射出來的結 果,通常這是一種不可理喻的一種自我設限。」田柾國回答,並一邊做著紀錄。
「面對人,我無法完全的將自己敞開,我覺得那是一種暴露,在日光之下,你懂的,我討厭那種感覺。」
「是的,那感覺的確令人感到害怕。」
「可是相對的,我仍然渴望被理解,至少,在精神上是能夠相知交流的。」 說著,金泰亨話語有些無助,而這些也是田柾國意料之內的。
「是的,我理解你的那種感受。雖渴望著被人理解,但同時又害怕自己被理解後會遭受對方 排斥,並加以否定。」
「對,正是如此。」聽到那話,金泰亨內心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剎然驚嘆不已。
「這樣聽下來,也許,你只是害怕,害怕去愛而已,因此,我建議你可以嘗試先放下一切想 法,嘗試去接受別人的好意,試著與人產生連結,再發展成關係,如何?」放下筆,田柾國 看著金泰亨道。
「可是,我該上哪去找這個人?我甚至沒有朋友....」
「你會有的,只是你還沒發現而已,在日常生活之中,可以去摸索看看,如果實在不能,那 你再來找我吧。」
「今天的會談到這,天晚了,儘早回家吧,藥方就照之前的一樣。」
說完,田柾國便摘下眼鏡,從座位站起,不急不徐地整理桌面事物。
看著摘下眼鏡後的田柾國,那瞬間,金泰亨竟有點看的入神了,那冷俊的臉龐不帶一絲微笑,五官如雕刻般的精緻不凡,在那瀏海之下,無法遮掩那眉宇底下放明的深邃褐眸,有如 黑暗中閃爍的一顆星辰,在夜空中劃落一道璀璨花火。
見金泰亨沒動作,只是呆愣專注的看著自己,而一對上自己的視線,便直覺避開,很明顯的,光這點小心思也是逃不過自己的眼睛,金泰亨在想著什麼,自己大略也是知道的。
不過田柾國沒有揭露這一切,只是假裝沒看到。
因為他太了解了,如果他現在對他有所行動,哪怕一丁點動機吐露,那他一定會逃跑,就如 同動物狩獵一樣的原則,要想成功獵殺獵物,就必須隱蔽自己的氣息。
因此,為了能夠完整得到眼前的人,首先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必須學會自我隱藏。
而田柾國也很明白這個道理,便在方才故意將這連結推遠,將找自己這段話故意放到句尾, 不刻意的,就是要讓他對自己沒有心防,留有空間。
因為他知道,最後,金泰亨別無選擇,肯定會再次來找自己,到那時,就是自己得著獵物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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