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然的意識從黑暗中緩緩浮現，就像電腦開機時那種逐漸載入的感覺。他的眼皮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睜開。
「嗯...這是哪裡？」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上面還有幾道裂痕，看起來就像是某個bug導致的貼圖錯誤。張浩然試圖回想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但腦袋裡一片空白，就像硬碟被格式化了一樣。
他撐起身子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周圍是一間看起來像是辦公室的地方。桌上散落著各種文件，電腦螢幕還亮著，顯示著一行令人困惑的錯誤訊息：「系統發生未知錯誤，正在重新啟動...」
「什麼鬼...我記得我昨天還在加班debug那個該死的購物車系統...」張浩然揉了揉太陽穴，試圖整理思緒。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自己的眼鏡似乎變得更厚了。不對，不只是更厚，而是整個視野都變得有些奇怪，就像是套了某種濾鏡一樣。
「這什麼情況？我的眼鏡度數什麼時候增加了？」他摘下眼鏡檢查，發現鏡片確實比印象中厚了不少。「難道是因為熬夜太多導致近視加深？但這也太誇張了吧...」
重新戴上眼鏡後，張浩然站起身來，準備到窗邊看看外面的情況。然而，當他拉開窗簾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外面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行動緩慢、衣衫襤褸的人影。但最讓他震驚的不是這些人的外貌，而是他們的行為——這些明顯是殭屍的傢伙，居然在紅綠燈前乖乖排隊等待！
「這...這是什麼情況？」張浩然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再次確認後，那些殭屍確實在遵守交通規則。
更誇張的是，當綠燈亮起時，殭屍們還會互相禮讓，甚至有一隻殭屍因為動作太慢而向後面的同伴鞠躬道歉。
「這絕對不正常...」張浩然的程式設計師大腦開始瘋狂運轉。「殭屍末日我在電影裡看過，但會排隊等紅綠燈的殭屍？這根本就是bug滿天飛的爛程式啊！」
他決定下樓實地調查一下情況。小心翼翼地走出辦公大樓，張浩然發現街道上的景象比從窗戶看到的更加超現實。
殭屍們不僅會排隊，還會在垃圾桶前停下來丟垃圾。有些殭屍甚至在看到他時會點頭致意，就像是在說「早安」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張浩然一邊觀察，一邊在心中瘋狂吐槽。「如果這是遊戲的話，那這個AI設計師絕對要被開除！」
正當他沉浸在對這個奇怪世界的分析中時，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
張浩然猛然回頭，發現一隻穿著西裝的殭屍正站在他身後，臉上還帶著歉意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張浩然嚇得差點跳起來，但那隻殭屍卻更加慌張地連連鞠躬。
「非常抱歉嚇到您了！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殭屍用標準的敬語說道，「我只是想問一下，請問市中心怎麼走？我好像迷路了...」
張浩然的大腦當機了。
不是，等等，這隻殭屍剛才說了什麼？它在問路？而且還會道歉？這到底是什麼展開？
「你...你是殭屍吧？」張浩然結結巴巴地問道。
「是的，我確實是殭屍沒錯。」對方點了點頭，然後又鞠了一躬，「但是我有急事要到市中心，如果您知道路的話，能否指點一下方向？」
「不是...你們殭屍不是應該要咬人嗎？為什麼會問路啊？」
「咬人？」殭屍露出困惑的表情，「為什麼要咬人呢？那樣很不禮貌吧？而且我現在真的很趕時間...」
張浩然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崩塌。這隻殭屍不僅會說話，還懂禮貌，甚至還有時間觀念？這根本就不符合任何一部殭屍電影的設定啊！
「那個...市中心的話，沿著這條路直走，看到大十字路口右轉就到了。」張浩然機械式地回答。
「太感謝您了！」殭屍深深鞠躬，「您真是個好人！祝您今天愉快！」
說完，這隻禮貌的殭屍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還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
張浩然站在原地，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他開始用程式設計師的邏輯來分析眼前的情況。首先，這個世界明顯發生了某種異常事件，導致出現了大量殭屍。但是，這些殭屍的行為模式完全不符合常理。
「如果把這個世界當作一個程式來看...」張浩然一邊走一邊思考，「那麼殭屍的AI設定明顯有問題。它們保留了人類的社會行為模式，但卻失去了...等等，它們到底失去了什麼？」
他仔細觀察著街道上的殭屍們。它們會排隊、會道歉、會問路，甚至還會互相幫助。一隻殭屍跌倒了，旁邊的殭屍會立刻扶它起來。
「這根本不像是末日，反而像是某種烏托邦社會...」張浩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等等，如果這真的是某種程式或者遊戲的話...」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始嘗試一些在遊戲中常見的操作。
「狀態視窗！」他對著空氣喊道。
沒有反應。
「選單！」
還是沒有反應。
「系統設定！」
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不是那種類型的遊戲...」張浩然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VR遊戲？但是這個真實感也太強了吧...」
正當他沉浸在思考中時，眼鏡突然閃了一下，就像是螢幕刷新一樣。緊接著，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資訊。
在每隻殭屍的頭上，都出現了一些文字標籤：「友善殭屍 Lv.1」、「禮貌殭屍 Lv.2」、「迷路殭屍 Lv.1」等等。
「這是什麼？」張浩然驚訝地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資訊。「難道我的眼鏡變成了某種掃描裝置？」
他試著專注地看向一隻正在掃地的殭屍，更多的資訊立刻顯示出來：
「清潔殭屍 Lv.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qLdL4Vi1
狀態：工作中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0x0RjJxpK
特殊技能：垃圾分類、環境美化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GH9La4T7
備註：非常認真的清潔工，會主動清理街道垃圾」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張浩然感覺自己的大腦快要過載了。「我的眼鏡什麼時候變成了遊戲介面？」
他嘗試著看向其他物體，發現不只是殭屍，連建築物、車輛，甚至是路邊的垃圾桶都有相應的資訊顯示。
「破損的辦公大樓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mldNZjdD
耐久度：45/100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plJka06O
狀態：需要維修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24WcJ6CJN
功能：提供基本住宿」
「廢棄汽車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uGuQwIBcF
狀態：無法啟動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uCBnNpxv
可回收材料：金屬零件、橡膠輪胎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khsszsOH
備註：引擎已損壞，但車身結構完整」
「這根本就是某種系統介面啊！」張浩然興奮地發現，「難道我獲得了某種特殊能力？」
他開始更仔細地研究這個突然出現的「系統」。當他專注地看向某個物體時，就會出現詳細的資訊。而且，他發現自己似乎可以透過意念來控制這些資訊的顯示。
「隱藏資訊。」他在心中默念。
果然，所有的文字標籤都消失了。
「顯示資訊。」
標籤又重新出現了。
「太神奇了...」張浩然感覺自己就像是獲得了某種超能力。「這種感覺就像是...系統管理員權限？」
正當他沉浸在這個發現的興奮中時，一個更加驚人的發現讓他徹底震驚了。
當他看向自己的倒影時，在鏡子中的自己頭上也出現了資訊：
「張浩然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ll0qPvnB
職業：程式設計師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lOpwf8NO
等級：？？？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3W1Du5GY
狀態：困惑中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bSOSEylb
特殊能力：系統分析、資料掃描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fohzA620
權限等級：管理員（受限）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v484WBgK
備註：擁有特殊權限的使用者，但目前權限受到限制」
「管理員權限？」張浩然瞪大了眼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可能真的是某種巨大的程式系統，而他不知道為什麼獲得了管理員的權限。雖然目前還受到限制，但這已經足以解釋為什麼他能看到這些資訊了。
「如果這真的是一個系統的話...」張浩然的程式設計師本能開始發作，「那麼這些殭屍的異常行為，很可能就是某種bug或者是特殊的設定。」
他決定進行更深入的調查。既然自己有了這種特殊能力，那就應該好好利用它來理解這個世界的運作機制。
張浩然開始在街道上漫步，仔細觀察著每一個細節。他發現這個世界的「系統」比他想像的還要複雜。
殭屍們不僅有不同的等級和職業，還有著複雜的社會分工。有負責清潔的、有負責維持秩序的、還有負責指路的。它們就像是一個高度組織化的社會中的成員。
「這根本不是末日，這是某種...社會實驗？」張浩然越來越確信自己的推測。「但是誰會設計這樣的系統？目的又是什麼？」
正當他思考著這些問題時，眼鏡又閃了一下，這次出現的是一個系統訊息：
「檢測到管理員用戶活動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3wHQcWpoG
正在載入基礎功能模組...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nMJdkgGc
載入完成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6DG8nk5Q
歡迎使用世界管理系統 v2.3.7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x9J2ogzE
注意：您的權限等級為受限管理員，部分功能暫時無法使用」
「世界管理系統？」張浩然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隨著系統訊息的出現，他的視野中多了一個半透明的選單介面。上面有各種選項：「系統狀態」、「用戶管理」、「環境設定」、「錯誤報告」等等。
但是當他嘗試點擊這些選項時，大部分都顯示「權限不足」的訊息。只有「系統狀態」和「錯誤報告」可以正常使用。
他首先點開了「系統狀態」：
「世界管理系統狀態報告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Hnt1c841
系統版本：v2.3.7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0Lbdu2Tb
運行時間：72天14小時32分鐘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uE8lSvoT
活躍用戶：1,247,89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80TSkDqQ
系統穩定性：87%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SnsEr86Q
已知錯誤：156個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VmucGvpX
待修復bug：89個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xvNuKDZh
管理員在線：1人（受限權限）」
「一百二十四萬個用戶？」張浩然被這個數字嚇到了。「這到底是多大規模的系統？」
接著他點開了「錯誤報告」，裡面密密麻麻地列著各種bug報告：
「錯誤 #001：殭屍AI過度禮貌，影響恐怖氛圍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238PSEyAD
錯誤 #023：交通系統與殭屍行為衝突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YheZRKVd
錯誤 #045：部分NPC出現自主意識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sh6oYazy
錯誤 #067：物理引擎偶發性故障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6JCjJLPx
錯誤 #089：用戶記憶模組異常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3XI0bYm1
...」
「NPC？用戶？」張浩然越看越困惑。「這些殭屍是NPC，那我是什麼？用戶嗎？」
他繼續往下看，發現了一個特別引人注意的錯誤報告：
「錯誤 #156：管理員權限意外激活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m7lU4TOm
詳細描述：用戶 ID:ZHR_001 意外獲得管理員權限，原因不明。該用戶原本應該是普通測試用戶，但系統檢測到其權限等級異常提升。建議立即調查並修復此問題。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H7kdrS7A
狀態：待處理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3TMbmxTJ
優先級：高」
「測試用戶？」張浩然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次受到衝擊。「我是測試用戶？那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
就在這時，一隻穿著警察制服的殭屍走了過來。
「先生，您好。」警察殭屍禮貌地說道，「我是這個區域的巡邏員，注意到您在這裡站了很久，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張浩然看向這隻殭屍，它的資訊立刻顯示出來：
「巡邏殭屍 Lv.5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TSdqzV4J
職業：治安維護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iE6JJ3ZX
狀態：執勤中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xCmCUzFQ
特殊技能：區域巡邏、緊急處理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bOI6iIHe
備註：負責維護區域治安的NPC，擁有基礎AI對話功能」
「NPC...」張浩然喃喃自語。
「先生？」警察殭屍關切地問道，「您看起來有些困惑，需要我為您指路嗎？」
「不，沒事...」張浩然搖了搖頭，「我只是在...debug。」
「Debug？」警察殭屍露出困惑的表情，「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修復錯誤的意思。」張浩然隨口解釋道。
沒想到警察殭屍聽到這個詞後，突然變得興奮起來：
「您是系統維護人員嗎？太好了！我們這裡確實有一些問題需要回報！」
「什麼問題？」張浩然好奇地問道。
「最近有很多同事反映，他們的行為模式出現了異常。比如說，我們明明應該要追捕罪犯，但卻總是忍不住要先向對方道歉。還有，垃圾桶區的清潔員們開始討論哲學問題，這明顯超出了我們的程式設定範圍。」
張浩然聽得目瞪口呆。這些NPC居然知道自己是被程式設定的？而且還會主動回報bug？
「還有其他問題嗎？」他問道。
「有的！」警察殭屍點頭，「最嚴重的是，我們開始對自己的存在產生疑問。明明我們應該只是執行既定程式，但最近卻開始思考『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這樣的問題。這種情況在我們的設定中是不應該出現的。」
張浩然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這些NPC正在發展出自主意識，這絕對不是正常的程式行為。
「你們...會感到困惑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會的。」警察殭屍毫不猶豫地回答，「而且我們還會感到好奇、擔心，甚至是快樂。這些情感明明不在我們的基礎設定中，但卻真實地存在著。」
「這太不可思議了...」張浩然喃喃自語。
「先生，如果您真的是系統維護人員的話，能否幫我們解決這些問題？」警察殭屍懇切地請求道，「我們不知道這些變化是好是壞，但我們希望能夠理解自己的存在意義。」
張浩然看著眼前這隻充滿困惑和渴望的殭屍，內心五味雜陳。如果這真的是某種系統的話，那麼這些NPC的自主意識發展，很可能就是系統中最大的bug。
但是，看著它們如此真誠的表情，張浩然卻不忍心將它們視為需要修復的錯誤。
「我...我會盡力幫助你們的。」他最終說道，「但我需要更多時間來理解這個系統的運作機制。」
「太感謝您了！」警察殭屍激動地鞠躬，「如果您需要任何協助，請隨時找我們！」
說完，它就繼續巡邏去了，但走路的步伐明顯比之前輕快了許多。
張浩然站在原地，腦海中思緒萬千。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世界是某種巨大的模擬系統，而他不知道為什麼獲得了管理員權限。
但是，這個系統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創造這樣一個殭屍世界？而且，為什麼這些NPC會發展出自主意識？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在這個系統中扮演什麼角色？是測試用戶？還是意外的變數？
「看來我需要更深入地調查這個系統...」張浩然下定決心，「既然我有管理員權限，那就應該好好利用它來找出真相。」
他重新打開系統選單，開始仔細研究每一個可用的功能。雖然大部分功能都被鎖定了，但他相信隨著對系統的深入了解，總會找到提升權限的方法。
而且，他有一種預感，在這個奇怪的世界中，還有更多令人驚訝的發現等著他。
夕陽西下，張浩然走在這個充滿bug的世界中，心中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真相的渴望。他的程式設計師本能告訴他，這個系統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重大的秘密。
而他，將要成為揭開這個秘密的關鍵人物。
就在他準備回到辦公大樓休息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大喊大叫，而且聲音中充滿了恐慌。
張浩然好奇地朝聲音的方向走去，卻不知道這個決定將會讓他遇到一個改變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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