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節之王 - 序章　狂歡節快樂（上）

　　黑色金屬製成的靴子用力的踩在有著沙塵的石地板上，把地上的沙彈濺到遠處，隨步伐在地上炸出一步步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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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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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都以北的廣大沙漠西北處，被此地遊牧民族「札西貢布」稱為聖地的沙漠都市「面獸之地」，正開始年末的狂歡節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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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全域民族與文化有著不小差異，但在每年最後一周都有慶祝狂歡節的傳統，這周通常是一整周的假期，人們拋掉工作與學業，盡情參與由日至夜，再由夜至日的盛典。

　　此刻在面獸之地以欽天監的高塔為中心，商販已經熱鬧開賣各種增添歡樂氣氛的道具，進了大批的食物與酒。

　　來自各部族的人與商隊擠滿大街小巷，滿街燈火熱鬧的將此處的夜晚照耀宛如白日；幾個搭建的小舞台上，不同族裔的舞者與歌者正在表演，下方的觀眾跟著合唱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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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盔甲先生，要來一串羊肉嗎？狂歡節限定口味！」

　　小販邊烤肉，邊用札西貢布語叫住那名高大的人。

　　他絕對超過兩百公分，穿著與慶典完全不符的全套黑色盔甲，包覆了全身，與傍晚即將迎來的黑暗融為一體；小販本來只是隨口招攬生意，盔甲人卻停下腳步望向他。

　　小販遲疑了一下才意會過來，這種先進的全身裝備應該是南方人所有，於是他改用通用語再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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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歡節限定口味，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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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盔甲人並未出聲，用一種叫「心靈感應」的術法直接把思緒送進小販腦海。

　　「術士？」小販愣了一下，因為他不會心靈感應，於是微笑開口：「孜然、水果、醃菜醬汁三合一，我上週才開發出的新口味！來！請試吃！」

　　他遞出一串羊肉，盔甲人彎身接過，微打開頭盔下方，吃了羊肉串後將竹籤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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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謝謝你請我吃，你是好人。」

　　「札西貢布人總是會熱情款待來訪的客人！」小販說。

　　「你快走吧，這裡不安全。」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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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直接把矮小的小販一隻手硬是拉到跟前，依舊不開口，用心靈感應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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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現在開始，欽天塔會非常不安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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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盔甲人傳達完訊息就放下手，黑色金屬長靴混入人潮各種形色的鞋子中，往欽天塔的方向走遠。

　　小販被他方才的力道嚇壞，按著疼痛的左手；困惑看著以高聳的欽天塔為中心，周遭熱鬧的人潮。

　　一股不安的預感籠罩著他，他想起家鄉部落裡，術士幫札西貢布全族占卜的最近未來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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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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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選擇相信直覺，丟下攤位，遠離欽天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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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盔甲人緩慢的走，高大的他進入人群後吸引了不少目光，由於面獸之地是不同部族與南方人的貿易重鎮，大家已經習慣衣著不同的旅人了，總會友善互相問好。

　　然而這名盔甲人相當古怪，冷漠地忽略所有想讓他停住腳步的叫喚，與好奇的問句，往「面獸塔」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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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天監」在各地的辦事處都建築為高塔，落在熱鬧的市中心，而面獸之地的這座被稱為「面獸塔」。

　　由於已進入狂歡節假期，前來洽公的人變少，整棟高塔節約能源，大部分樓層都暗了下來，一樓也只有一名女性接待員。

　　「您好？」接待員對這特殊的高大盔甲感到好奇，但仍露出欽天監訓練已久的專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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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我想確認今天的日期，請問是十二月二十四號嗎？」

　　鎧甲人持續用心靈感應發話。

　　「是的......請問你有何事？想接洽哪個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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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獸塔只是我的第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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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先生？」接待員困惑的詢問，由於鎧甲人始終沒有出聲，她不確定對方性別，但對方起碼有兩公尺以上，是個高壯的大漢；她繼續有禮貌的請問：

　　「我不懂你的意思......請問你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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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的原話直接傳給你們的最上層：面獸塔只是我的第一座。至於稱呼......狂歡節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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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歡節第一天居然就有人充滿創意的前來惡作劇，接待員露出苦笑；當然她不會把這莫名的話主動往高層傳，只是簡單的用電腦打字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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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她輸入完畢，盔甲人用心靈感應傳到接待員腦海中的話，成了她腦海中最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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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歡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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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面獸塔為中心，幾秒後出現沙漠遠處都能看見的大爆炸，面獸塔垮下，人群來不及尖叫就被塵土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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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賣羊肉串的小販在爆炸的衝擊中，在遠方滾了幾圈後停下，茫然地看著陷入火海的面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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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六日，欽天監西南第一分區，公誠塔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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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假的工作人員全被緊急召回來，主管階層的人正看著電腦螢幕上回放前天面獸塔，與昨天在山鬼族部落「鬼市」的西南第二分區，「冥塔」爆炸的畫面。

　　「那黑色的盔甲已確認是『張氏』最新開發出的機甲！」

　　「戟陽城的張介凡已經回報這套機甲被盜了，幾天前從他的工房直接消失！」

　　「直接消失？繞過那傢伙的所有防盜措施？」

　　人們緊張的討論著。

　　「他說面獸塔是他的第一座，冥塔是他的第二座......行為相同，都是來到一樓的櫃台，用心靈感應要求對方登記自己的話傳給最上級，並自稱『狂歡節之王』......」

　　「種族主義者？先是札西貢布又是鬼市，針對少數民族的恐怖份子？」

　　「炸毀塔跟周遭的術是什麼類型？查出是哪種圖騰發動的嗎？」

　　「感應不出圖騰類型，只是純粹的高強度元素能量！」

　　「一名術士不可能獨立做到這點，往新型炸藥方向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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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誠塔與其他欽天塔都加緊維安，現在公誠塔一樓多了幾名術士正在巡邏。

　　然而在夜色中一名術士睜大雙眼，顫抖地往黑暗中舉起手，指著一個方向......

　　身著黑盔甲的人正從遠處，一步步走向公誠塔大門。

　　「攻擊！」指揮官下令。

　　有人發動術，有人開槍，黑盔甲人似乎被激怒，正面快速跑向公誠塔，那層盔甲根本沒受任何刮損，所有攻擊在抵達盔甲之前全被怪異的扭曲方向，有的則是直接被吞沒。

　　在那人瞬間讓所有術士身體炸開慘死後，盔甲人的頭盔轉向一樓的監視器，心靈感應給樓上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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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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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中不少人發出大叫，整座欽天塔裡的人員腦海中都出現同樣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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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最高層說，公誠塔，只是狂歡節之王動手的第三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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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有元素能較強的術士鼓起勇氣，直接同樣以心靈感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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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問你們上級！狂歡節快樂，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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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公誠塔灰飛煙滅。

　　對方對所有種族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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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後，張介凡與其手下，還有所有在戟陽城的親信緊急開會，來自欽天監的電話佔滿緊急通話線路。

　　「大人，欽天監希望您能直接提供那具新機甲的弱點！」

　　「昨晚都心塔也被炸毀後，欽天監已經派重兵去守剩下的三座欽天塔，希望我們也能主動加強對盼陽塔的防衛！另外他們已經特別派員去王都與陛下緊急商會。」

　　「事態再發展下去，欽天監上層已經表態希望您能出戰！」

　　張介凡沒有回應，他只是反覆看著連續四天，四座塔在晚間六點整準時爆炸的畫面，以及盔甲人走進欽天塔一樓的各種影像。

　　然而，他的視線最後仍停留在自己工房的監視錄影畫面。

　　第一座面獸塔爆炸的前四天，他最新開發出的兩百三十公分人形防護機甲，在攝影鏡頭內安靜站立於他工房的最深處角落；但攝影機之後遭到破壞，畫面只剩一片安靜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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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戰？」張介凡苦笑：「這人繞過了我所有的工房維安裝置，還能在不發動『圖騰』的情況，用純元素能瞬間炸毀欽天塔，欽天監這是想叫我去死嗎？」

　　欽天監只是「逐鹿之戰」的暫時監管單位，在上一場逐鹿之戰後就安靜回歸原本的曆法與星象研究工作。

　　從上一場逐鹿之戰倖存的張介凡，無法理解他們突然用由上往下的語氣命令人的態度。

　　「犯人穿著我們開發出的機甲，全域現在把眼光都放在我們這裡，等著看盼陽塔會不會也同樣出事，是嗎？」張介凡冰冷的思考，到底嫁禍於他的對象可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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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整間會議室亮起了閃爍的警戒紅燈，所有的通報器響起刺耳巨大的警報聲，所有螢幕傳來同一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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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六點整，韶國韶安市欽天分塔遭到炸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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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國不是已經在韶安塔布了好幾百名術士......？」張介凡愣住。

　　「大人，緊急線路！指定與您直接通話！」

　　「跟欽天監說，雖然陛下的王朝快垮了，要抓這種重刑犯讓他去煩惱！」張介凡沒好氣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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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王都，席拉明......先知大人......」

　　「席拉明？」張介凡心裡一震，陽華陛下幾個月前就對外宣稱席拉明已因叛國與貪污罪下令處死，連帶諸了全家九族。

　　然而他一接起電話，就立刻確認對方就是遠比自己強大的那個人，上一屆逐鹿之戰的獲勝知者，全域第一術士，集體術士間的王，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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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張，抱歉啦！那傢伙居然偷你最新發明！」

　　「那傢伙？你知道對方是誰？」

　　「大概。」席拉明在那頭的聲音轉趨嚴肅：「欽天監要我出戰對方，下一座應該就是你家的盼陽塔，情況緊急，得疏散所有人！」

　　「疏散，而不是戰鬥？」

　　「我不是對手，所以我想你也不是對手！」對方不客氣地做出推論。

　　張介凡隱忍怒氣，席拉明．艾洛卡自從在上一場逐鹿之戰獲勝後氣焰極度囂張，將王都的國庫幾乎整個搬回自己東北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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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你被陛下處死了？」

　　「這不是重點！嫌犯非常有自信，也確實有超越你我的實力，他從二十四號起，規律的在每晚六點鐘準時炸毀一座欽天塔，今天是韶安塔，明天大概就你我的老家，盼陽塔或白桉塔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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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介凡比出手勢要親信走近，低聲吩咐疏散整個盼陽城後，眾人慌忙開始動作。

　　「你東北老家的白桉塔現在防守狀況如何？喔！抱歉，我忘了白桉港上個月被你的暴虐陛下直接燒了！嫌犯應該對殘骸中的一座塔比較沒興趣......」張介凡對席拉明想掌控整起事件，命令自己感到不悅。

　　他與不知人在何處的席拉明應該是同時接獲欽天監指示，那是他這輩子感應過最強的心靈感應，機械音的訊息幾乎直接在他耳膜上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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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散盼陽塔周圍五十公里，『神將庭』已同意預備於明日下午五點整降臨，迎戰主犯！」

　　神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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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這只是傳說......」

　　張介凡沙啞結巴，對電話那頭的席拉明說出那句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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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全域出現無法遏止的災厄，神會下凡替其信仰者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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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沒我們的事了，連神都出動了.....為什麼要這樣發展？」席拉明在電話那頭先是苦笑，接著居然開始啜泣。

　　「大人？」張介凡問：「怎麼回事？」然而張介凡立刻理解，此時的席拉明應該跟自己狀態相同——無邊的恐懼。

　　「沒事，欽天監已經宣布從明天開始，就能逐漸讓全域各塔復原了！你去主持疏散吧！再見，如果咱們還能再見的話！」席拉明率先關閉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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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盼陽城在隔日下午五點時，附近已杳無人煙，黃昏的光線逐漸減弱，一個高大的人型出現在盼陽塔附近。

　　祂是這個平原上人們信奉的其中一座神：「雲中君」，高大的祂穿著傳統武袍，手上拿著屬於神的一柄長矛，面無表情的下凡。

　　大概每隔百年左右，祂會接受欽天監請願，下凡處決亂世的人類軍隊或集團；但這次根據請託，對方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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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

　　「這次你提早到了，人類。」

　　祂的聲音沒有半點情感，身著全套黑盔甲的人類儘管全身有盔甲包覆，仍舊赤手空拳的不知在何時，出現在祂不遠處，正對著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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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接下來會比較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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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說話嗎？」雲中君拿起長矛，對方不回應，開始閃躲雲中君的攻擊，大概在雲中君使出第二套攻擊時，祂立刻理解了：對方不懂武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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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那套似乎是人類新發明的鎧甲，雲中君相信自己已經數次攻到對方要害；然而人類依舊以超出祂預期的速度閃避，雲中君開始向盔甲的全身縫隙處攻擊，但居然越來越難以擊中對方。

　　黑盔甲人類接下來居然開始嘗試與祂拉開距離，轉身想跑開，頭盔與下方肩胸護甲中間，在此時露出致命性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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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中君將手中的長矛瞬間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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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突然跳起，在空中大轉身，在長矛尖端離自己面部僅有幾公分距離的時候，以戴著黑色金屬手套的的雙手，抓住面對自己的長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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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接下來愣住了，人類拿起長矛逼近祂，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vya2uamN
　　那些攻擊招式就是祂方才用上的所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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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中君發出怒吼，改成徒手攻向對方，打算直接摧毀對方頭盔，祂的雙眼發出金色光芒，那是神的象徵，神要無情取走人類性命的時刻。

　　可惜，祂心想，第一次遇見能跟祂打到此般地步，甚至奪走自己武器的人類。

　　下一刻祂推倒人類，立刻發覺不對勁，有詐，對方以這種體型的人類來說未免太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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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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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來不及將資訊傳回神將庭，胸口遭自己的長矛貫穿。

　　祂的武器不只可以殺人，甚至能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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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狂歡節快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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