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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隻身前往臺灣,從機窗遙遙望去,一個島嶼屹立於海中央。說起臺灣,我並不陌生,因為我在留學之前已有3次的旅行經驗,但這個地方的文化我卻不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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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桃園機場後,我便拿出入台證入境,及立即發信息予阿軒。阿軒是我們系的組長,雖然未經內部選舉,但他為人友善和藹,又以服務別人為樂,因此便得到我們的默認。小至系內的團辦,大至我們系的公開演講,都由他一人負責籌辦及擔任門面工作。我和阿軒的關係就好像普通同事般,閒日若在班上碰面便會打聲招呼;若在路上遇見的話,我便會以老鼠流竄的速度躲進最近自己的一個轉角位。我是一個怕生的人,而我相信其實他也是,只是礙於眾人的推舉,抑或,社會加諸於男性身上的束縛,而無奈要出頭露面的,我的意思是做一個戲子。若細心留意,其實他頗為靦腆。他身上最突出的一種氣質一一是那種和善。他給予人的感覺就像童年時被蒸陽曬過的棉被散發出一陣烤麵包的味道般一樣,令人想不自覺地靠近和感莫名的心安。還有他的衣著是簡單的白T及麻棉的襯杉,並不花巧,雖然與他的外貌並不太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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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看著機場內人潮如湧,對於一個社恐的人來說,無疑像登台唱戲般難受。我趕緊離開機場門閘,用我劣拙的普通話接上計程車,我要前往台北市中正區思源街16-2 號一一水源宿舍。坐在計程上,那時已經是下午6時,火紅的夕陽還未墜入陰暗的地平線,天空就佈滿了流金色的彩霞,緋紅的、金橘色的,像教堂裏的彩繪玻璃般閃爍爍,好漂亮的火燒雲啊!與香港的不同,這裡的房子偏向低矮疏落,讓人不覺得那麼的侷促,可以爽朗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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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計程車上,我發了信息予阿軒。因為我知道阿軒同樣抽中了水源宿舍。忘記了交代,阿軒也選了去臺大留學,他也很喜歡臺灣這個地方。但原因為何,我並不了解,只知其讚嘆這裡的一切都好,與他所在處不同。而我卻是因嚮往感受這裡的文學氣氛以選擇前往臺灣。理想中的杜鵑花下、椰林大道、捷運與公車站、不知名的小街道,在華文作家筆下這裏的一草一木皆可成為意象,或成為所有文科人嚮往的踩點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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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6點半,夜已深,我抵達水源,趕上入住時間。進入單人房,房間空盪盪的,拉開暗黃而略顯殘舊的百葉簾,窗台處堆積了灰朦朦的塵埃,是上一手的贈物,也是退房時的漏網之魚。目光移上,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繁華的夜景。所抽的住房位於高層,可將整個台北夜景納入視野裏,到處都是湧動的車潮,伴隨大橋上的街燈光暈一閃一閃地亮著。高低不一的大樓有著無數明亮的小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看。這景像既陌生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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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的屏幕一閃——原來是阿軒的信息,內裏寫著:
我已經到達臺北,入住了水源,你現在在哪?
我回應道:我剛剛入住水源宿舍,現在收拾清潔中。
你哪裡風景漂亮嗎?
很漂亮。我可以看到夜景。
你就好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看著這個信息,內心盡是忐忑不安,我與阿軒的交情不深,而且我不善談話,怕那時後見面兩人十分尷尬,又怕他為難。但我想著自己人生路不熟,在大學裏又習慣依附溫柔知性的女性朋友,靠她們的幫助賴以生存。阿軒的示好無疑讓我找到可依賴的對象。我決定投靠阿軒,什麼留學要成長獨立都是假的,只可怪阿軒和我一樣選了台灣。就像一株植物找到可以讓它攀附成長的枝條,我相信他不會介意的…….
於是,我不再猶疑,說:好啊!明天我們下面等?12時見?
不等他的回覆,我便草草入睡。水源宿舍買的床墊真硬!幸好枕頭還勉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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