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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夠膽講，無嘢痴線得過要去追個文青女仔》故事選節

天行者出版

May 22, 2017

1205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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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瞓喺間房到，望住黑晒嘅天花板，上面嗰幾道光痕跟住時間改變角度。

我：「喂，ROOMMATE。」

同往常一樣有時夜晚我哋就會咁樣傾計。好似以前OCAMP咁，當時我始終唔係好明點解要咁做，但後來住呵我又好似有個似似地嘅答案：可能，係因為幾年之後離開宿舍，就唔會再有個夜媽媽咁得閒嘅人嚟聽你講嘢，早啲瞓啦，聽日返工喇......依一次，係我對所謂「心事台」嘅最後印像。

原來已經變成印像。

阿榮：「咩嘢啊？」

我：「你同阿雪佢點？」

阿榮：「仲可以有咩點？」

一輪沉寂。當時我瞓喺到，間房好黑，我見唔到佢有咩表情反應，只係聽到佢把聲。

阿榮：「佢都無再返嚟啦。」

我：「分咗手？」

阿榮好唔耐煩咁答：「係啊。」

唉，好好地又何苦呢，我真係心諗一句。

我：「無得救咩喂？」

又係一輪沉默。

阿榮：「我都唔知。」

我等佢繼續講落去。

阿榮嘆咗口氣：「算啦。」

想唔算都唔得啦，於是唯有算啦。諗返起我嘅大學生活，我好似都係喺依兩種狀態之間來來回回。

「頂你個肺，老老實實喇。」眼瞓同瞓著之間，我咁同佢講。

明明依單嘢同我無乜關係，但聽到中間我就忍唔住躁躁地鬧鬼佢。

我問：「你係咪真係咁狗啊？」

間房剩返我哋兩個喺到，我想問嘅係，其實阿榮心入面係諗緊乜嘅呢。

「阿雪好正吖，」我問佢：「你仲搞咁多嘢做咩啫？」

阿榮佢棟高咗個枕頭，仰望天花。

我：「其實你想點呢喂？」

阿榮佢答我：「我唔知啊。」

「妖，鍾意一個字，唔鍾意兩個字，嗱嗱聲喇。」我繼續問：「阿雪？」

阿榮：「一般啦。」

吖你老味，我都估到你籠嘢嫁喇。

我：「即係鍾意ATHENA啦。」

咁計埋身材ATHENA真係正好多嘅又。但唔係喎，阿雪WARM好多吖又，人靚聲甜型。有時我都幾妒忌ROOMMATE，佢真係豔福無邊。

阿榮：「咁又唔係......」

聽到我當堂嚇一跳。

我眼都突埋出嚟：「仲有第三個添啊？！」

4P你都咪話唔爽。

阿榮佢淡淡咁答：「無。」

我即刻打散頭頂上面4P嘅念頭，深呼吸。

阿榮佢繼續講：「我無鍾意人。」

嗰刻我覺得自己嘅道德世界崩潰咗而跌咗去第二個世界咁樣。

我：「唔鍾意你又同人家一齊嘅？」

阿榮佢無答我。

我：「你上個禮拜先同完人家去旅行咋喎。」

阿榮：「嗯。」

又係一輪好長嘅沉默，雖然我鳩嗡係幾叻，但一去到依啲認真位我反而會唔知講乜嘢好。

阿榮：「佢已經諗緊結婚之後點啊、畢業之後點啊咁樣。」

「係喎，之前都無問你哋，」我繼續問：「你哋一齊咗幾耐話？」

阿榮：「幾年啦。」

「喂！唔鍾意都一齊咗幾年？！」我停咗停，諗咗一陣：「你......中間一直都有搵第個？」

阿榮：「嗯。」

我真係想一拳一拳咁樁落去，我頂你個肺、頂你個肺、頂你個肺......

我：「幾年都唔發覺？」

阿榮：「我諗，佢一直都知少少嘅。」

然後我哋諗起嗰一晚。

阿榮：「但係直接見到就無。」

「唉，真係，」雖然我咁講好似好仆街，但我都真係有嗰句講嗰句：「嗰晚佢都喺到，你就唔好咁啦妖。」

阿榮：「咁醉醉哋......」

又係酒精累事。所以，奉勸各位在讀青年千祈唔好飲咁多酒，傷身啊。

「你又唔係話咁鍾意人。」我繼續問：「咁你做咩要同人一齊啫？」

阿榮：「佢對我好好......」

我：「仆你個街你又唔領情。」

阿榮：「我唔想就咁就一世。」

我：「吓？」

阿榮：「佢已經諗緊將來。」

我諗，女仔多數都會係咁啩，已經一齊咗幾年，唔多唔少都會諗吓將來。幾時結婚啊、點樣算啊、婚禮點啊、婚紗點啊、乜乜乜乜......

阿榮：「但我......」

佢長嘆一口氣，我無追問。

「我仲未玩夠。」嗰一日阿榮佢同我講：「我真係唔想咁就一世......以後都要係好似同一日咁......」

我：「你老母。」

阿榮：「我唔想咁樣就一直去到老，我唔想咁樣就玩完啊......」嗰時佢好認真咁同我講：「我仲好想玩落去。」

然後，我又諗唔到啲咩嘢可以話佢。如果我係女人，咁我自然可以用女人角度鬧鬼佢。但家陣我係男人嚟講，我又好似明白佢諗緊乜：如果我嘅人生由今日開始一直停止、保持現狀，直到去我死嗰日，我一定會好痛苦。

阿榮：「SORRY。」

我：「你又唔洗同我講SORRY。」

點計我都覺得係阿雪同ATHENA慘啲，你應該同佢哋講對唔住。但依啲對白太老土，我講唔出口。

我：「你之後諗住點？」

阿榮：「嗯......」

「可能細佬我毒丁啦，我就諗得簡單啲嘅。」我繼續講：「一係追返佢，一係由佢......你揀喇。」

我轉身，望住我ROOMMATE張床嘅方向，佢仰睡，向住天花，撐大眼。

「我已經浪費咗佢幾年時間。」當時佢咁同我講。

「你發覺喇？」我咁樣答佢。

佢無答我。我又擰返轉身，向住牆嗰一邊。

「你咁樣，阿雪佢真係會好HURT嫁。」我：「仲有，ATHENA佢都唔會好受。」

我同佢講：「你下次唔好喇。」

阿榮：「嗯。」

我：「你諗真啲先啦。」

阿榮笑咗幾聲，我唔知點解佢會笑。

「係呢？」我問阿榮。

我唔知點解我會咁樣問佢。可能出於友情？但諗諗吓，其實我同「嗰一個人」，應該都無咩友情可言吖。極盡其量，其實我只係買過碗粥畀佢咁多，只係一碗粥咁多。

我：「ATHENA呢？佢點啊？」

阿榮：「遲啲我會同佢講清楚嫁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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