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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立醫院內,每天充斥着醫生與時間競賽,病人生死搏鬥的景象。每人天天為生命奔波勞碌,那怕只有一線生機,一個百分比的存活率,他們依然會拼死把病人從垂死的邊緣拉回來。這是唐敖然的醫護原則。從醫學院一級榮譽畢業,到考取多個專業資格,他始終是個令人不容忽略的人才。一句「唐醫生真的好帥啊!」已成了他每天聽得厭煩的話語。他並不是唾棄自己或不是自滿,而是這些年來,耳邊不時引來別人質疑與蔑視。他背後的流言蜚語,說他靠關係,靠父親的裙帶輕鬆進入醫院工作,他深知事實並非如此。那些人不會知道,他為了表示自己不靠攏家人也能成才,他故意畢業後不返回父親的醫院工作,反而到普通的公營醫院工作,他的父親苦苦哀求下,他才從工作了三年的醫院離開。即使他的實力與關係已能足夠成就他更高的管理層位置,卻偏偏不就範,仍樂而不疲每天徘徊在病房與手術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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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平靜的海面,反射着由太陽照耀下來的閃爍光點,日落的時間愈來愈接近,太陽的光芒便燦爛得睜不開眼,這是小薇最喜歡的時候。她之所以把花店名為「日落花園」,是喜歡整個日落的過程,由初時的強烈光芒,直到太陽變成橙紅與粉紫色,到慢慢融合於地平線上,是她這麼喜愛大自然的原因,日落的美態不常見,許多現象都是曇花一現,正正這些霎時,造就了動植物短暫而美麗的一生,一刻的美豔已足夠撐起它們原來平庸的一生。她認為人生也該是這樣的,一件好事;做到自己喜歡的事,已能在娑婆的人生屹立。這家花店事實是她的父母親打理,原來並不是叫「日落花園」,而是父母在她十六歲生日給他的禮物,並把店舖的擁有權寫下她的名字。大學以後已經很少再幫忙看舖了,只是剛巧工作上遇到些許困難,公司稱讓她避難才放假。但這樣也沒有讓她停下腳步,她手指依然在敲擊鍵盤,寫着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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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啷⋯」的聲音響起,唐敖然推門甫看見正在寫稿的小薇。「歡迎光臨,想要甚麼花嗎?」她把螢幕上最後一段文字給打上,抬頭看見唐敖然已進入店裏,她是頭一次看見長得這麼俊朗的男人,還是穿着白色恤衫,手腕帶着一隻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鋺錶,她意識到自己已過份出神。回神過來親切問道,「歡迎,隨便看,想找甚麼花款?」他回答,你們花店賣花的品種那麼特別,不像普通的花店會賣那些玫瑰之類的。對的,我們沒有買,只有買一些小碎花與保存時間較長的花,與曇花。曇花?只有短暫的生命有甚麼好賣?他疑惑的問。至少有綻放過已足矣,它花開的一刻雖短暫,但至少有活過,已超越生命短暫的界限。唐敖然略有所思,便繼續觀賞其他植物。小薇亦隨對 話的結束繼續打稿。「這個地方還有甚麼好去處嗎?」他問,小薇指向窗外的海,「駛着車環島一周很舒服的」。他點點頭,走近小薇,倚在桌上,「你應該很累了吧,不如你充當我的導友,順帶介紹這個地方給我認識吧。」,小薇歪歪頭,想了想,「好,看在你樣子份上,免為其難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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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載着唐敖然到海旁,那是用大理石建成的石墩,一大排延伸着整個海岸線,眼前盡是一遍橫無際涯的大海,那是她最愛的地方。剛好太陽西下,夕陽剎那間變得極為刺眼,整個海粼粼波光,像有數億顆寶石浮沉在海中閃耀,然後最後一抹餘暉都歸回地平線上時,傍晚的藍與剩下的日落豔紅相互交替着,映出一幅屬於大自然的名畫。即使小薇已看過日落無數次,但每一次仍有新鮮感,新的體會。「真的好美啊!」小薇讚嘆着,當刻一抹光線照着她的右臉,唐敖然剛好別過臉望見她,他倏然着迷凝視她起來,這是他頭一次有一見鍾情的感覺,這是他所未有感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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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做甚麼的?」小薇問,「醫生。」他繼續望着她,「嘩,那麼厲害......怪不得剛走進來氣勢已經那麼不同......」小薇笑着讚嘆,別過頭又剛好對上唐敖然的眼神,小薇眼看他專心的望着自己,那陽光同樣把他的樣子照得通紅,小薇再次不禁入神的凝視着他,唐敖然不自主地撥開她的髮絲,整個氣氛曖昧極了。小薇因唐敖然的舉動而感到詫異,剎那回復清醒,視線終從唐敖然離開,回到大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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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終與海融為一體,他們乘車回到花店,沿途大家也再沒說話,小薇回想起唐敖然的眼神,心又再「噗通噗通」的跳動起來,這叫一見鍾情嗎?她再望向旁邊正在駕駛的唐敖然,凌厲的目光直視着前方,與剛才望着自己的柔和眼神截然不同,「不是喜歡我吧......」在想些什麼!小薇立馬回望前方。車內看似波瀾不驚,實際卻波濤洶湧,一切未知也將發生......如同車駛進漆黑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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