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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發掛網

棠綰

Jan 27, 2021

108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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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欣瑀看著自己的隊長高發－－那只屬於她的隊長。

　球場是燥熱的，充斥著大口喘息的聲音和劇烈如鼓的心跳，而她眼中只有隊長，只剩隊長。

　　－

　　她還記得她與歐子炘的初見。

　　在初秋的球場上，偶爾太陽西下後涼意沁人，但佔更多數卻是猛烈的秋老虎，把她們每個人都逼出一層汗，活像是掉進了黏膩的泳池裡。

　　起初魏欣瑀是不以為意的－－小小孩兒能有什麼能耐？往場上一站也說不準誰好誰壞，但總歸是該喚聲前輩的。

　　然而那日歐子炘站在球場上，沉著的像個巨人，靜如泰山，張狂如魏欣瑀，竟沒來由的有些信服與後怕，縱使眼前的人年紀比她小，理應稱她上一聲學姐。

　　－

　　隊長拋起球，將球拋得好高好高，魏欣瑀靜靜看著。

　　她相信她會成功，至少穩發，她對她有絕對的信任。

　　－

　　魏欣瑀也說不出她何時開始注意起歐子炘的一舉一動－－許是在她專注看著球，用力扣下的瞬間；許是每每在噴球的第一時間追上去撿球時濕熱陽光沾黏在她的頸項上；又許是在更早，第一次她抿著嘴推託手臂受傷，不便扣球，轉而打二傳時，瞇著眼為自己傳的一顆顆好球。

　　而等魏欣瑀回神，自己竟已視歐子炘為光明，追隨著、聽命於她。

　　－

　　然後球落下，歐子炘擊到球，卻是一個令人不知所措，如扼喉般懸於心中的聲音。

　　魏欣瑀懷疑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與那顆球穿梭於空氣中的聲音，清晰極了，卻也害怕極了。

　　－

　　她忘了明火也會燎原，隻燭也可以燒穿飛蛾的薄翅，只記得歐子炘是那麼的明亮，明晃得使她甘願撲向火光，而後注定遍體鱗傷。

　　她倆像是脫了線的毛衣似愈發遙遠，毛線還在綿延，而那條鋪著毛茸茸淺苔的街道向晚愈走愈長，魏欣瑀還想追，可淡淡的影子在身旁擱淺，狹長的像是侷促不安的魑魅魍魎，細語著要拖住她的腳步。

　　歐子炘終於回頭，魏欣瑀在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絲淡漠。

　　她很快便在社群媒體上知曉歐子炘有一個很棒的男朋友，溫柔敦厚，成績優異，瀟灑帥氣，重點是性向正常。

　　於是一切的不正常與脫軌戛然而止，急煞著被逼迫回到原本的正道上。

　　終於又碌碌前行。

　　一步一步的，她慢慢退回自己應該蝸居的地方，沒有燭的所在。

　　－

　　球打到白帶，然後落回自己的場。

　　預料的準極了，歐子炘想。

　　她瞇起眼將手撫上額頭，沉吟了一下。

　　在一句句don't mind中與別人的歡呼夾雜中她回到自己的站位，和隊友擊掌道歉。

　　然後她看見魏欣瑀。

　　魏欣瑀既沒有安慰她，也沒有同她擊掌，只是靜靜的盯著她的眼睛。

　　冷澀的指尖，冷澀的臉，唯有那雙眼是明亮的，炙熱的，像是突然迸發的火焰跳躍在她眼底。

　　像什麼呢？歐子炘沒來由的，想到了那隻飛蛾在臨死前雙翅著火，即將化為鬼魅，卻依然撲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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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ku Tjarun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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