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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舌尖現象▼

毒碳酸

Jul 27, 2022

361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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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勢洶洶穿越急診室的，是位近四十歲的女性。穿著ＯＬ常見的西服，畫上厚妝。眉頭緊皺在一塊，面色很蒼白。在那之後跟著Narrative的輔導員，多半是香橙學校裡的老師。

　　見母親到場，初洗花立刻站起身來，「若蓮女士。」

　　她搶在對方前面開口，然而婦人根本不理不睬，一把將初洗花推開，衝向前用雙手捧住香橙的臉頰。

　　「湘荷，有沒有怎麼樣？哪裡痛？」

　　「媽……」

　　「醫生在哪？負責照顧妳的人呢？搞什麼……」

　　她小心地撥開香橙的頭髮，舉措緊張地四處確認肌膚，查看過所有受傷狀況後，才憐惜地將女兒懷抱在胸中。

　　香橙露出局促的表情，有點不耐煩地推了推母親的手臂，「媽，我沒事。」

　　「若蓮女士。」初洗花第二次向她出聲。

　　若蓮僵硬地轉過身，這才願意用雙眼直視向她。

　　「我真是……打從心底不想見到妳。」

　　「對不起，香橙發生意外，我也感到很痛心。」

　　「意外是什麼意思。」

　　「魔法小妖仙忽略了戰鬥員的事前檢——」

　　「回答我的問題，『意外』是什麼意思。」

　　「我——」被打斷解釋的初洗花，一下子噤住了聲。

　　若蓮並沒有要跟她討論案發原因的心情。她緊繃著臉，嘴角扭曲，然而直到現在依然保持著冷靜的理由，只是因為她想在初洗花面前「表現得像個成熟的大人」而已。

　　初洗花打算說的那些，或許句句屬實，但她一個字也不想聽。

　　「今天說意外，明天也可以說意外，這場爛攤子到底要持續多久？拖到湘荷上國中、上高中嗎？什麼時候才會放過我們母女倆？」

　　「媽——」

　　「妳知道工作時接到輔導員的電話，說湘荷在戰鬥中受傷，我心裡有多慌嗎？妳知道我推掉了多少事情，趕過來見湘荷一面嗎？」

　　「媽！」香橙按捺不住，出聲喝止母親繼續說下去。

　　而若蓮雙眼瞪大，雖然硬打住了滿腔怨言，但高張的情緒片刻收不回來。她眼角滲出一點淚水，連忙別過頭去，用手指抹掉。

　　初洗花踟躕許久，才嗓子乾涸地再次開口：「與魔法小妖仙訂下的變身契約，還剩下一年半。」

　　「……」

　　「契約是邏輯性強制的，只要惡德怪人出現，香橙就會被呼喚。」

　　「這種事為什麼不讓別人去做？為什麼是湘荷？」

　　「契約期間無法另立新約。若蓮女士，雖然很不中聽，但為了守護和平，我們需要您的女兒。」

　　「有沒有搞錯，我也需要『我的女兒』！我才是她的『母親』！」

　　「相對的，在這段時間內，我會擔起香橙的保護工作，如何避免負傷的相關知識也會好好指導，一定——」

　　啪！

　　初洗花的話還沒能全部落下，一道猛烈的巴掌便搧在臉上。

　　身材嬌小的她被打得屈身，體勢一歪半跪了下去。

　　「若蓮小姐！請不要動手！」

　　輔導員連忙拉住香橙母親的臂膀、將她架開。但對方還不作罷，憤恨地叫喊：「指導？妳怎麼還有臉說這種話？妳到底有沒有弄明白，我一次也不想讓湘荷再去當那什麼魔法少女了！」

　　「媽，不要再罵學姊了！根本不是她的錯！」

　　「湘荷，妳還沒搞懂嗎？她和那什麼妖仙只想永遠纏著妳不放！」

　　「我是自願成為魔法少女的，在契約書上簽了名字的人是我！」

　　香橙十指緊緊抓著身上的毯子，帶著慍怒回嘴：「要不是發生了三百日戰爭，媽媽妳還不是對我的事情什麼都不曉得！」

　　「妳……」若蓮一時語塞，旋即將矛頭轉向初洗花，「給我滾！越遠越好！每次有妳在，湘荷連我的話都聽不進去！下次再讓我看見這張臉，我一定到法院去告妳父母！」

　　聽見她口裡吐出的咒詛之詞，不只還縮在床上的香橙，連鹿庭、甚至輔導員的神色都悄然地刷白。

　　要控訴初洗花的雙親，那是不可能的。

　　——她的家人早已在三百日戰爭中死去了。

　　「……」

　　初洗花攀著病床邊緣，緩緩從地板上站起身來。

　　一點嫣紅自她嘴角若隱若現。口腔內側在剛才那一巴掌下被牙齒劃破了。但她含著，不讓血珠滲出來，謹慎地向若蓮低頭行禮。

　　「我這就告辭，期望湘荷盡快康復。」

　　語畢，初洗花拉著鹿庭，像個敗戰的士卒般，快步離開了氣氛惡劣的急診室。

　

　

　　椴葉對創社幹勁滿滿，發傳單的計畫卻不太順利。

　　是不是熱情沒傳達到啊？他苦惱地檢討著。

　　一個小時下來，順手將單子收下的過客不在少數，但願意停下腳步，聽他解釋活動規劃的學生卻寥寥可數。

　　看他窘迫的模樣，鼬占自然是超沒良心地在一邊大聲嘲笑。

　　花了四、五十分鐘，總算清空傳單的庫存，椴葉坐在自行車棚外的短小欄杆上，撐著膝蓋邊喘邊休息。

　　「術業有專攻……某種層面上來說，這比殺怪獸還累耶？」

　　「你太天真了。」嗤之以鼻的鼬占老早發完五十份，沒精打采地說：「互殺只要其中一邊去死就完事了，就因為活著事情才複雜。居然想拿殺怪獸作類比？好了啦大英雄。」

　　「唔。」

　　「而且你對騎單車的觀念太智障了，難怪沒人想入社。」

　　「哪裡智障！」

　　再怎麼好脾氣，嗜好被嘲笑的椴葉還是有些不爽，激動地反駁：「享受騎車是長遠的運動規劃，隨著訓練慢慢提升距離本來就是一門樂趣啊！」

　　「椴葉。」

　　「怎、怎麼了？」

　　見對方語氣突然嚴肅，他不由得緊張了一下。

　　「你知道齊格菲是哪一種等級的英雄嗎？」鼬占問。

　　「等級？」

　　「你和輝煌軍神都屬於能左右戰局風向的『戰略級』，像我這類著裝變身的角色，最多只會擔當『戰術級』的位置。」

　　「為什麼忽然提到這個？」

　　「連我都覺得像在整人的行程，會有普通高中生想騎嗎！」

　　「又不是加入馬上出發，習慣後就能日騎一千兩百公里了吧？」

　　「辦･不･到･啦，臭改造人！」

　　他忍不住揮掌巴了椴葉後腦勺一下。

　　「你連腦都被改造了是不是？腦子不要只拿來騎環島，關心一下民間疾苦行不行！科學麵漲兩塊了知不知道？」

　　「知、知道啦！」

　　「尼伯龍根憨包……」

　　鼬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邊拿出手機說：「約定的『英雄點數』，拿來。」

　　「好好好。」

　　依照約定，椴葉呼叫出點數轉移的條碼，讓鼬占掃描。

　　所謂英雄點數，是附設於納拉通內的集點遊戲。只要討伐殘餘的宇宙怪獸，留下紀錄，便會有專人審核戰鬥實績，並發放相應的點數獎賞。點數無法兌換通貨，但能在納拉通商場交換一些打折券。例如洗衣粉或泡麵類的民生用品，相當划算。

　　英雄之中自然不乏對集點熱衷的人。椴葉還不到狂熱，但假日運動的途中偶爾能碰上緊急助戰，久而久之便小有累積。

　　確實拿到勞動的酬勞後，看著出師不利、一臉鬱卒的椴葉，鼬占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腰。

　　「走，輪到你陪我了。」

　　「唉？去哪裡？」

　　「納拉Soul。」

　　從電齋高中出發，大概騎個五分鐘，到市區內就有店了。

　　Narrative其中一類實體服務便是納拉Soul門市。在店裡除了支付金錢以外，還能直接用英雄點數購物。

　　門市架上販賣的全都是英雄周邊商品，對英雄迷而言等同聖地。可動人偶、漫畫、馬克杯、集換遊戲卡、掛畫等等。選項繁多且貨源充足，唯一的缺點僅有玩具幾乎不復刻。

　　Narrative藉著與簽約英雄合作推出聯名商品，獲得供組織運轉的收入，同時也回流惠及英雄本身。不過說穿了，就是實打實的宅店啊？

　　總覺得跟鼬占的不良少年形象，差了一日份的自行車路程。

　　「你打算去納拉Soul幹麼？買電動玩具？」

　　「老天，我只聽過我爺爺用『電動玩具』這個全稱。我打算收西洋棋銀河的軟膠人偶，貨今天下午剛到店。」

　　「唉？你喜歡西洋棋銀河？」

　　你們倆不是死對頭嗎？

　　「真希望尼伯龍根順便改造一下你的舌頭，話多耶。」

　　邊說著，鼬占從車棚裡牽了輛（大概絕對不是他自己的）單車。

　　「閉嘴坐上來，錐子。」

　　「唔、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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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軟式搖滾▲

#2 軟式搖滾▼

#3 己手犯▲

#4 己手犯▼

#5 巴賽爾問題▲

#6 巴賽爾問題▼

#7 紅皇后假說▲

#8 紅皇后假說▼

#9 舌尖現象▲

#10 舌尖現象▼

#11 獅子座流星雨▲

#12 獅子座流星雨▼

#13 機械降神▲

#14 機械降神▼

#15 辯證蒙太奇▲

#16 辯證蒙太奇▼

#17 戰地實錄：三百日戰爭（金華港）▲

#18 戰地實錄：三百日戰爭（金華港）▼

#19 磁致伸縮▲

#20 磁致伸縮▼

#21 泰勒級數▲

#22 泰勒級數▼

#23 利馬症候群▲

#24 利馬症候群▼

#25 表現主義▲

#26 表現主義▼

#27 天平動▲

#28 天平動▼

#29 戰地實錄：三百日戰爭（錆原縣）▲

#30 戰地實錄：三百日戰爭（錆原縣）▼

#31 雙縫干涉▲

#32 雙縫干涉▼

#33 牛頓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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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萌芽的戀情▲

#36 萌芽的戀情▼

#38 番外　紙一重▲

#39 番外　紙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