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救贖 - 狙擊的極意

“嗖” “嗖” “嗖”

一連三發子彈打在伊麗莎白腳邊，在泥路上開出洞孔，冒出幾縷白煙。

煙霧漸漸擴散，轉眼間形成煙團，籠罩住伊麗莎白。

「白痴嗎 ? 煙霧彈 ? 這樣的話不就看不到——」

眼睛、鼻腔、喉嚨突然又癢又痛，伊麗莎白被這種感覺折磨得臉容扭曲，痛苦地乾嘔。她不斷揉眼睛、鼻子，卻沒有辦法止住喉嚨裡的不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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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更為緊張，她激動得在伊麗莎白腦中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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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 走出去 ! 這陣煙有特殊效果 ! ）

（我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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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伊莎貝拉的建議，伊麗莎白迅速從煙團裡衝出去。從煙團走出來的瞬間，子彈宛如恭侯已久的服務員般熱烈迎接。

只差分毫就被子彈打中的伊麗莎白，不懂為何對方知道自己從哪個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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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剩下十五分鐘左右，趕緊解決吧。）

（你說得真輕巧，我快難受死了 ! ）

（對了，不要使用「能力」喔，不然時間會大幅縮減的。）

（哼 ! 如果對付嘍囉也要用「能力」，我還是乖乖回去當「救世會」的狗好了。）

（那麼......請你加油喔，其他人可不想回去當狗呢。）

（哈 ! 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 ! 行了行了，五分鐘解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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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因為躲避瞄準完美時機射來的子彈，變得奇怪且別扭。伊麗莎白沒有因此失去重心，馬上調整姿勢，彎腰躲過第二發子彈。

沒有接觸到煙霧，癢痛的感覺也弱減了許多，卻並未完全消失。即使如此，也足夠伊麗莎白恢復靈活的身手。

「這傢伙是想轟爛我的腦袋嗎 ? 」伊麗莎白往後方撤離，彎過轉角，走進狹窄的小道，把幾間尚算完整的民房當作掩體。「剛才的彈道軌跡改變了，對方看來也換位置了。」

邊跑邊思考的伊麗莎白覺得情況有點麻煩。說實話，五分鐘明顯不足以讓她解決對手。

幸好剛才貫穿身體的攻擊沒有再出現。那一發子彈連伊麗莎白強化過的反射神經也躲不開。

受傷的確是壞事，不過可以確定對方是使用「GEAR」攻擊自己，算是撈到一點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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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只有「GEAR」轉化出來的武器才有這般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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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便能推斷出貫穿伊麗莎白身體的攻擊，必然有次數限制。或者發動攻擊會對人和「GEAR」的負擔較大，不能一直使用。

對方到現在仍用普通子彈攻擊便是最好的證據。

那麼最初兩發子彈是為了擾亂敵人的猜想嗎 ? 伊麗莎白回想起一開始在上方往下飛來的攻擊，有點困惑。

「話說回來......這傢伙打算什麼時候才停一停啊 ? 」

伊麗莎白思考期間，狙擊手未曾停止過攻擊。還未被子彈擊中，是因為伊麗莎白奔跑的速度遠超常人，子彈只能在她屁股後面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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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伊麗莎白對右方射來的子彈感到煩厭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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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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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慶幸有歇息時間的伊麗莎白，不禁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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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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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嗖” “嗖” “嗖”

「唔 ! 可惡，又換位置了嗎 ? 」

四發子彈從前方射來，其中一發掠過伊麗莎白耳邊，拔掉她幾根頭髮。

雖說不清楚距離，但既然狙擊手身在前方，那麼現在就等同於跑步比賽的最後衝刺了吧 ?

其實伊麗莎白不曾參加過跑步比賽，跟棒球一樣，她是從書本上了解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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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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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沒有像剛才一樣繼續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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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子彈射光了，而是轉換位置。如此確信的伊麗莎白，是根據剛才對方能夠從右方不斷連射所作出的判斷。

下一波攻擊是從左邊來嗎 ? 還是回到右邊 ?

二分之一的機會。以伊麗莎白的速度，絕對可以在對方開槍前找到他。

伊麗莎白環視四周，在腦海中查看「迷宮」的地圖，決定去左邊。

左邊完整的民房較多，她打算利用民房藏匿行蹤，快速接近狙擊手。

在此之前，還有一個問題。

狙擊手是如何確認自己的位置 ?

熱能感應會受建築物阻礙，聲波探測亦會受同樣原因而失效。

先接近對方再想吧。如此心想的伊麗莎白再次奔馳起來，進到一間民房裡。

「轉換位置的時侯應該確認不了我在哪吧 ? 」

「恐怕跟那時候一樣，我一現身便會開槍。是對方的反應極快嗎 ? 還是單純猜中 ? 」

「現在有這麼多民房在，總不可能猜中我躲在哪一間吧 ? 」

彷彿不給予伊麗莎白思考的時間，子彈出奇地再度襲來。

子彈穿透木製的牆壁， “啪啦啪啦” 的聲音接連響起。伊麗莎白立刻趴在地上，匍匐前進，縮在角落裡。

「......這該死的混蛋難道有天眼嗎 ?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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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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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濤般的掃射終於結束，伊麗莎白即刻離開民房，抬頭望向天上。

勝利者的笑容浮現於臉上，她低聲說了一句「雕蟲小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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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伊麗莎白三百米遠的某處，一支槍管長得有點誇張，灰色槍身上刻有鳥兒裝飾的狙擊步槍，從民房的破洞探出來。

狙擊步槍的主人正是薩多杰庫。

「這隻怪物......沒想到跑得這麼快。一直竄來竄去，子彈都快要用光了。」

他把手伸進掛在腰際的腰包，拿出幾個顏色不一的彈匣。

低頭確認子彈數量的薩多杰庫咂了一下嘴，面具底下的臉龐似乎緊皺著。

餘光發現目標人物，薩多杰庫把視線移到狙擊步槍上。

「出來了嗎 ? 怪物。」

這把狙擊步槍與其他狙擊槍相比，除了長得誇張的槍管外，還有一個極大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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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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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多杰庫的狙擊步槍，沒有裝配一般的圓形瞄準鏡。取而代之的是長十五厘米，寬十五厘米的螢幕。

螢幕顯示的綠色畫面從高處俯瞰，放大後可清晰看到從民房跑出來，仰望天空的伊麗莎白。

她的視線彷彿投向螢幕前的人般，掛起欠揍的笑容，舉起了一根中指。

然後整個畫面黑掉，顯示「失去信號源」。

「嘖 ! 發現了嗎 ? ! 」

如同被揭穿把戲的魔術師，薩多杰庫有點慌張，被發現秘密的時間比他預想中還要早。

慌張歸慌張，終究未到手忙腳亂。

他曾在戰場上走過生死邊緣，該情況與之相比，只是一樁小事。

對，為了奧森 ‧ 華萊士，任何事都是小事。

沒有什麼能動搖到薩多杰庫。

撥動螢幕下方類似時鐘上的指針。薩多杰庫將指向數字一的指針撥向數字三。

漆黑的螢幕瞬間有了影像，可以從右邊角度看到伊麗莎白的側臉。

「這個角度...」

嘴邊唸唸有詞的薩多杰庫，根據畫面稍微調整狙擊步槍的位置，接著換上藍白色彈匣，凝神屏息。

彷彿時間凍結般，薩多杰庫穩住雙手，消除即使極為微小也會影響彈道的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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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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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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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空了。伊麗莎白輕鬆躲過狙擊。

一切卻在薩多杰庫預料之中。他笑了。

打在地上的子彈忽然發出 “劈哩”的聲音。伊麗莎白好奇地低頭望向聲音來源。

「站好吧，怪物。」

宛如回應遠處的低喃， “劈哩”聲響變得急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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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聲音短暫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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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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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哩”聲再響，竟有冰晶從地面的洞孔裡迅速往周邊擴散。

伊麗莎白反應慢了一拍，僅與冰晶接觸一下，腳掌瞬間就被凍住，並一直往上延伸到腳踝附近。

看到目標牢牢的定在原地，薩多杰庫不自覺地放慢手腳。

「最後一顆『凍結彈』......幸好成功了。」他慢條斯理的拿出黃色彈匣，替換掉藍白色彈匣。「剩下兩次發射特殊子彈的機會了呢。」

「先前的『雷光彈』已經確認你躲不了。早知如此，那時候應該把子彈打在頭上才對。」知道這個做法不可行，薩多杰庫搖了搖頭。「不不不，那時候要救人，不可以打頭。」

看著畫面裡拼命嘗試從冰封中逃脫的伊麗莎白，薩多杰庫如釋重負，彷彿自當上副官以來的重擔全都消失了。

下一發子彈殺死目標，奧森 ‧ 華萊士便能從免除職務的危機中得救。

重新聚焦在畫面上，薩多杰庫準備好扣下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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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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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卻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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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已經瞄準好，不依靠畫面也可以打中。憑豐富經驗而作出如此判斷的薩多杰庫連忙開槍。

狙擊步槍發出 “啾” 的短促充能聲音，霎時間電光閃現，槍管像燒紅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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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彈」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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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射過後槍管的火紅迅速退去，槍口冒出濃濃白煙。薩多杰庫再次撥動指針，螢幕重新有了畫面。

預想中會出現伊麗莎白屍體的光景，現在卻連人影也沒有。畫面中只有地上染了些許紅色的冰晶。

薩多杰庫急的撥動指針，換另一個畫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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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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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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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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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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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 !『飛鳥六號』全部被那隻怪物破壞掉 ? !」

再撥動一次，回到剛剛仍有畫面的數字上。

畫面不再是高處俯瞰的角度，正確來說——伊麗莎白的容貌霸佔了整個螢幕。

一陣寒意竄過背脊，彷彿被「凍結彈」打中的人是薩多杰庫自己。

或許伊麗莎白知道聲音無法傳遞過去，她把鏡頭對準嘴巴，緩慢地做了幾個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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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過、來、殺、掉、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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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的臉容消失，螢幕上剩下一片漆黑和「失去信號源」。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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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美少女穿過一條又一條窄巷。她奔馳的速度，快得連樣貌也看不清楚。

僅能看到櫻花色的殘像。

貌似單純地全速奔跑，其實伊麗莎白同時也在跟腦海中的妹妹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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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還好吧姐姐 ? ）

（嗯，沒什麼大不了。不過好像有扯掉小小肉。）

（這樣還能算是「沒什麼大不了」嗎 ? ）

（跟瑪格莉特承受過的痛苦相比，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兩回事吧 ? ）

（不要緊啦，你也知道殺氣能減輕痛楚吧 ? ）

（但不代表不痛......算了，反正那時候也只有這樣才能脫險。）

（對嘛，不要以為我是故意傷害大家的身體呢。晚點再說吧，我快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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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伊麗莎白被凍住的位置看過去，她一路留下了許多血紅腳印。雙腳沾上沙土後，那些腳印的顏色才漸漸淡下來。

因為對速度過份自信，才會被冰住雙腳。真的大意了。

為了警惕自己，小小懲罰是無可避免。伊麗莎白是如此認為的。

所以把雙腳的皮肉留在冰上，是她對自己的懲罰。

接下來解決掉那個狙擊手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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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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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對手的小把戲，伊麗莎白恥笑一聲，又斂了神色。

六件模仿小鳥的輔助道具，沒想到就是對方的殺手鐧。伊麗莎白十分失望，果然除了治安官以外，都是無聊的對手。

縱使小鳥飛得再高，可是一直停在自己頭頂上方，任誰也會覺得奇怪。區區二十米的高度，隨便丟塊石頭打下來就是了。

話說回來，狙擊手的確憑藉六隻如攝影機般的機械小鳥，把子彈打在準確無誤的地方上。狙擊手自身的技術水平無容置疑，只是輔助道具笨了點而已。

花了不到三十秒便來到狙擊手的位置，伊麗莎白四處張望，未見對方影蹤。

「不會走了吧 ? 我可是全速趕過來的喔。」

周遭沒有幾間完好的民房，說白了只有一堆瓦礫。伊麗莎白閉上眼睛，專注於聽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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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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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空氣的流動，沒有聽到活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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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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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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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嗅到遠方飄來屍臭味。

走了 ? 這麼快 ?

一頭霧水的伊麗莎白左看右望，露出苦惱的表情。

不過她不用花盡心思去找狙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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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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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手自己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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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那邊嗎 ? ! 咕嗚 ! 又是......又是這種攻擊 ! 」

閃電般的雷光彈自左前方射來，打在伊麗莎白左肩上，擊碎了她的鎖骨。假若子彈再往右偏移一點點，被擊穿的就會是脖子。

伊麗莎白在心裡大叫一聲走運，自己剛好動了一下，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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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幸運，自然有人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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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伊麗莎白已經躲掉無數子彈。薩多杰庫卻萬萬沒想到，命中過一次的「雷光彈」也會被躲掉。

最後一次發射特殊子彈的機會也錯失了。躲在瓦礫和屍體堆中的薩多杰庫終於現身，他用手指在狙擊步槍上敲了幾下。

「GEAR」像被輕輕敲醒般，武器型態陡然轉換成兩把長劍。

握著長劍的薩多杰庫快步上前，身上冒出紫黑煙氣，但煙氣濃度遠遠不及伊麗莎白。

「原來是這樣，難怪只能嗅到屍臭味。竟然躲在屍體堆裡頭 ! 」

浮現凶暴神情的伊麗莎白，身上也冒起紫黑煙氣，往前迎上薩多杰庫。

面對從左邊橫掃過來的長劍，伊麗莎白把頭一偏，上半身大幅往右傾斜，同時右手按在地上。既不擋，也不避，左腳猛力踢向薩多杰庫側腹，將他踢飛出去。

在地上翻滾不停的薩多杰庫無視痛楚，迅速站起身，用手背擦去嘴角鮮血，再度撲向敵人。

「『二目』的確是這種程度呢。唉，無聊。」

剛剛那一腳，薩多杰庫已經充分明白到眼前的對手是不能戰勝的。即使左手不能活動，卻不見對方慌亂，單憑這點就讓薩多杰庫理解到一件事——

「C-73號」少一隻胳膊也可以打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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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代表他會就此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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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多杰庫高高躍起，高舉雙劍往下劈去。伊麗莎白僅踏了半步，側過身子，便與攻擊錯開了。

攻擊接二連三被化解或者躲開，薩多杰庫恨得咬牙 : 「我不信你全部都能躲得掉 ! 」

「還不明白嗎 ? 這是殺氣的差距。你不可能跟得上我的動作，死心吧。我沒有太多時間跟你玩遊戲呢。」

一臉無聊的伊麗莎白像陪小孩子玩耍的大人般，輕描淡寫地往後跳，令薩多杰庫的雙劍揮了個空。

待劍勢揮盡，薩多杰庫蹬地靠近伊麗莎白，朝她臉龐刺出長劍。

伊麗莎白在心裡唉了口氣，加速閃到側旁，伸腳絆倒猛衝過頭的薩多杰庫。

「『機械式GEAR』的持有者沒有多少個能打贏我。所以——你在這裡乖乖去死好嗎 ? 」

對方投來輕蔑眼神，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不甘心的薩多杰庫早知道無法贏過這隻怪物，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面前。

那麼，至少嘴巴不能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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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會死的是你......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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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薩多杰庫這句話後，伊麗莎白臉色一沉，額頭抽動 : 「.......我受夠了。」

紫黑煙氣以伊麗莎白為中心點爆發開來，霎時間空氣溫度彷似急劇下降。被惡寒滲透全身的薩多杰庫，甚至產生被人千刀萬剮的錯覺，臉容扭曲的抱著自己大聲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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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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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多杰庫，迎來屬於他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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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廢話 :

話說回來，會有讀者誤以為這場戰鬥是在白天嗎 ?

應該沒有吧(笑) ?

狙擊步槍上螢幕的畫面寫成綠色，是因為夜視功能喔 XD

我是覺得不用寫得太清楚啦，不過還是會怕有讀者忘記現在是晚上，

或者不了解夜視之類的情況出現，解釋一下比較好哈哈哈。

對了呢，薩多杰庫的子彈並不屬於「GEAR」的一部份喔，

像「飛鳥六號」一樣，都是輔助道具的一種。

沒有辦法啦(攤手)，問題在「機械式GEAR」上嘛。27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7voHR2Yu

如果薩多杰庫拿的是「生物式GEAR」，情況或許會大不相同。

對了，各位讀者可以猜一下，「薩多杰庫」這個繞口罕見的名字是從哪裡來喔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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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的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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