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約你是你回來過聖誕節,我們又一次出來喝酒了。我還是沒有放下,我很想知道你在那裡過得好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成為了你最不想成為的人?在初三的時候,你告訴我,你不想成為因為生活的壓迫而跑去吸煙的人,你不想成為那種playboy的人?可是我在IG看到的你都是你變成了這樣的人。我又接著喝酒的膽子做著平時我不會做的事情,我說我要跟你玩一個遊戲:我們輪流問彼此一個問題,回答不上的人需要喝酒,誰先累計十次就當輸,輸的人需要滿足贏的人一個事情。我本想我一定能夠贏,不過未能如我所想的。你獲勝了,你問道:「你就那麼想贏?」我點頭說著「難得我可以使喚你欸。」這只不過是我嘴硬的解釋罷了。剛剛的問問題過程,我把我所有想問的,全部都嚥下肚子裡面。因為我害怕會傷害到你,我怕問完以後,你直接選擇離開我,我更害怕我知道以後,我會在你面前哭了,心疼你。最後,你向我提出在街上做一些很傻的事情,難得能夠看到你笑,我勉為其難都做完了。結束後,你依舊和以前一樣很有紳士風度,直接送我回家看我安全上去你才離開。來到我大樓下的大堂,我拼了。我張開雙手示意我想要跟你抱一下,就當作最後見面的道別吧,同樣也是告訴自己真的要放下你了。不過你並沒有像以前般過來擁抱我,只是站在遠處示意我回家吧。我即使心裡已經碎了,我還是硬要再等個幾分鐘,保持僅有一絲的期盼,期待你會抱我一下。結局——沒有。
就這樣,我們相遇唐突,離別難堪。從相識到相知,相知到曖昧,去到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再回到普通朋友,短短四年,我總覺得經歷了半輩子的事情。也許是你在我年少輕狂時佔據了大部分的時間,所以才會這樣吧?我們的關係真的完全回不去了......
來到五月春夏時分,我在街上碰見你了。我和我朋友正在上扶手電梯時,你卻在對面的下扶手電梯。我早早就看見你了,可是我選擇裝成看不見你。突然間,有一把清脆的男聲在大庭廣眾下喊出了我全名。我一看,是你。我站在商場的一樓看著正在下方的你。你在扶手電梯下,比手畫腳的,不知道在幹嘛。我也用同樣的方式回應你。可能太久沒見了,沒什麼默契,我看不懂你想幹嘛,我也看不懂你想幹嘛。這時,你直接從下面坐扶手電梯衝上來。我嚇到了,我沒想到你會上來找我,我更沒想到你會用衝上來。但我實在覺得不好意思,而且剛好那段時間回憶起不太好的事情,自然而然對你也產生了一種懼怕感。我發現,為什麼以前對我特別的你,現在我也會有這種害怕,想保持距離的感覺?你是特別的那個,在我生命中,唯獨你我是沒有過這種討厭的感覺,而現在卻......我稍微地退後一點,跟你保持著距離。而你又一步靠近我,我再一步退後,你察覺到我的不妥就沒繼續了。我不想你誤會,更不想我們那麼尷尬,所以我就擠出一個微笑,說是因為你高了很多才這樣。我們就這樣閒聊了幾句,你有事就先走了,而我為了逃避你也說我有事。這次的相遇,很尷尬也讓我意識到了,我們之間的距離真的如同國外跟本地的距離,隔了一個大海洋。
你不在我身邊的兩年,我未曾忘記過你,我也沒有放下過你。我本以為我能夠好起來,我以為我可以當作這一切過去了,我甚至以為我可以把它們都當成沒發生一樣。可是我的內心還是受著這些美好的,傷痛的,影響著情緒,只要與你有關的事情,貌似都能夠撥動我心中的弦,彈奏起我們的過往。
我已經中六了,你變得與我印象中不同了,更陌生了,也更成熟穩重了,而我也長大了不少,變得更不像自己了。生活的一切又將我壓垮了,我知道我不能這樣,但是我無法站起來啊......沒有了你,我以為我可以,但我不可以......每當我需要安慰,需要逃脫,需要空間時,我都會去一個地方——爬繩網。以前我不開心都會去那裡,本來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秘密基地,不過我願意跟你分享,而你還是我眾多朋友中第一個知道這個地方。之前有一次我不開心,放學時你陪我浪,走了很多地方,甚至陪我走到夜晚。我們就去到那個爬繩網那裡,我們坐在最高的地方,看著最遠處,在密集高聳的大樓中,中間的縫隙有海。我一直盯著那片海域,而你一直盯著我,我側頭看著你,我害羞了。不管回想多少次,我依舊無法抵擋你那雙清澈又明亮的雙眼。以前的你總是問我,為什麼不敢直視你,我說:「看到你的眼神,我就覺得什麼事都會被你看穿。」你說很多人都這樣說過,還說你那雙眼看上去很無辜。我笑了點點頭,確實蠻像的。你說過,以後只要我想,你就會陪我來。那裡還是你陪我喝酒的地方,聽著我嘮叨,看著我哭,我們獨自兩個人的酒會。現在的我還是會去到那裡,看著那片海域,只可惜現在多了一條橋,無法再看到你的家了。我會坐在最高處,看著你曾經坐過得位置,跟「你」說著我的經歷,我最近怎麼了,我難受的,喜悅的,全部都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你。當然,我也很清楚,你已經接受不到我的一切了。你把我的電話號碼刪除,把我從IG密友移除,沒有再追蹤我,也只是希望能夠把我徹底忘記,不再有任何的聯繫。
現在的我依舊為你守候,心底深處仍然為你保留空位。就算我知道你不再回頭,不再注視我一個人也好,我都無所謂,畢竟當初是我先推開你。可能當初我傷你傷得有多深,現在的我就會陷到多深;你喜歡了我幾年,現在我就掛在心裡多少年吧?我到現在還是無法忘記我們之間一起經歷過的事情,去過的每一個地方。我很後悔,後悔當時的我沒能夠早點意識到對你的愛意,後悔未能夠完成答應你的事情,後悔自己最終還是未能夠鼓起勇氣牽起你的手。
我記得,曾經的我排球比賽完結後,因為跟親戚打完電話情緒不太好,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打給你,而你跟我在某個地方相見後,一直陪著我,沒有問起我哭的原因,只是默默地為我護航。我記得,你陪我去過海邊,陪我吃飯,向著大海喊出我們心裡的不爽。我記得,我們一起喝過無數次的酒,每次都是你聽我哭,陪我瘋,送我回家。我記得,我們陪彼此看電影,你想看「反斗車王」,我陪你,我想看「柯南」,你陪我。我記得,我下班時剛好你也下班,我們一起深夜騎車。我與你之間有很多無法重現,值得用一生去回看的回憶,這些東西成了我最珍貴的過去,也許回望少年的我們很不堪,但我現在可以很確定地說,我喜歡這樣的我們,即使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如果說,現在的我是否依舊放不下?我想說,不是。因為我已經不再關注你了,我也學著放下了你。
若哪天我們還會相遇,那未來還請你多多指教吧,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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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我終於能夠坦然說出你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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