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異能者2.0 - 11. 覺醒（十一）

11. 覺醒（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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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孤兒院的門沒有關上。好吧，看來這就是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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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緊牙關，她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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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給我追！」摩尼特氣急敗壞地命令道。此時埃迪迦倒成了個纍贅，但他不會輕易放棄重要籌碼，只能用力扛起埃迪迦，唾駡道，「死肥豬！」然後在白花花的大腿上揩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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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轉，埃迪迦被躺在了摩尼特肩上，雙脚捆綁著上身卻受重心吸引接近墜落，肌肉緊綳他努力擡起脖子，擔心地想看見前方的女孩，視野卻一路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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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凱蒂夫人！她平常都坐在大廳中央的桌子後，她一定可以一句話就阻止這場鬧劇。可摩尼特他們卻不受阻礙地超速越過那張木桌，埃迪迦才看到在高塔似的書堆背後竟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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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才意識到原來凱蒂院長并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呆在孤兒院的，但她不在孤兒院還能去哪？埃迪迦不知道，他對周圍人的瞭解實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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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艾米瑞達，男孩們也跑上樓梯，埃迪迦的腰像是被壓在石盤上槌磨，到了二樓才總算停下。艾米瑞達竟意外跑進了他們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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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臉色羞紅，擔憂暗戀的女孩會看到自己那鋪滿尿騷味和老鼠屎的床，但幸好在密集的木架床之間他的隱私實在微不足道。只是，這距離還是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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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并沒有因爲悶熱的怪味慢下腳步，反而身體更加靈活地在三層床之間穿梭，將男孩們戲弄得好似籠裏的猴子，尤其埃迪迦頭上都被撞了好幾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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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霸凌拳！」「打倒霸凌拳！」女孩不只會躲，更會反擊。在狹窄陌生的空間中她竟能反客爲主將地形運用為己方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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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摩尼特的馬仔就被消滅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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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怎麽辦？！」頂著鼻青臉腫的臉，小弟哭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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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你還有臉問我？！廢物！」摩尼特將小弟推倒在地，狠戾的眼神卻仍固定在那頭火紅的頭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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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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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的那抹微笑讓陪伴多年的友人都不寒而慄。但很快，連寒冷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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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尼特心中，一直都有團火，從出生起就在靜靜燃燒，焚毀一層又一層的死皮，或許這就是爲什麽他的皮膚總是瘙癢又乾裂的原因，異於常人，需要一罐又一罐的豬油塗抹，呵護、彌補、掩蓋底下那滿目蒼夷的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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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面對那隻滿屋子亂竄的母蟑螂，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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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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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可能是個下流異能者？他怎麽可能親不到所有女孩？他怎麽可能沒有埃迪迦能擁有的東西？任何東西，任何人，只要他想要那就該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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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的話，那東西根本就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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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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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他尖叫起來。那顆火種也震動著、破殼而出，一涌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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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猛烈的火焰從顫抖的喉舌中噴瀉出來。執著於主人那毀滅一切的欲望，解放的異能很快找到它的寄生物，在一排排擁擠的可燃物之間大快朵頤，就連空氣中的木屑都要被點燃一般，鼻腔内的溫度飛快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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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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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揮發的氧氣、急劇膨脹的白烟，嗆人的氣味中喘氣不停，大汗淋漓只是一瞬的事。可他不會出汗。那位始作俑者不受任何影響，在自己創造出的世界中自在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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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繼續躲啊！躲啊！只會四處亂竄的母老鼠！」他能聼到，木柴燒裂破碎的聲音。他能看見，火焰蔓延狂襲的顔色。噢是的——感謝異能者的發達五感——還有那女性獨有的美妙動聽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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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好心情路上總有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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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快停下！停下！」

他沒有回答，他沒有轉頭，他沒有給予一個眼神。

「你快燒到他了！」

「老大救我！救命！」

「誰快去幫幫他？！」

「老大！」

蒼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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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他説，「不然我就撕裂你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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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騰習慣的男孩們反常地安靜下來，動作也停頓，只剩下一雙雙恐懼的眼神，可其中注視的卻不是處在危險中的夥伴，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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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闖在追捕前線、被迫與同伴分離的男孩，夾在狹窄的床鋪過道中，兩排疾速逼近的火焰早就超越艾米瑞達賞賜空氣拳的重量，讓他站立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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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火勢之前，他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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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特眼也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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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則閉上眼，希望睜眼就能是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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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艾米瑞達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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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傳來疼痛，雙脚離開地面，身體不受控地被牽引向側方，睜眼一看就是那個女孩，「笨蛋！你也給我使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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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紅髮在火光中竟顯得更加耀眼了。充滿熱情、能量十足，像是能傳導一樣，隨著那雙溫暖的手來到男孩的全身，爲他注入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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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回了控制，很快在艾米瑞達的幫助下攀爬過最底下一層的床鋪，他想不起這是屬於誰的，難道是自己的？到了隔壁的過道，但這與火焰的距離還是太近了，他們又翻過了一排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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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不會思考，但從不要低估人類的模仿能力。艾米瑞達一聲「快跑！」他就忘了多年來和女孩的過節，拔腿跟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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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刻進肌肉記憶中的路卻從來沒有如此漫長過，對面的出口在奔跑中模糊起來愈發不可到達。孤兒院的空氣有清甜過嗎？他不記得，但他卻莫名肯定房間外的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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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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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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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跑！！」摩尼特大吼道，「誰也不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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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斯底裏不可描述的嘶吼中，他醖釀出更大的破壞精神。這次不是喉嚨，而是從脚下爆發出的火蛇，在地上直綫前行，像是沿著一條看不見的油鏈。轉眼間，就從前門到達後門，封鎖住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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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步就能逃脫的女孩驚詫地看著猛然出現的攔路火，然後轉過頭來，看到摩尼特。瘋狂，都是輕的形容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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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我看你還能跑哪去！」偏激的爆笑中，他又揚武揚威似抖了抖肩，撩起肩上埃迪迦的丘尼卡，在慘白疏於鍛煉的大腿上拍打出一個個火紅手印，「嘿嘿嘿！寶貝真嫩！艾米瑞達是不是就喜歡這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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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埃迪迦來説，不幸中的萬幸是，火光暖色調中他的内褲并沒有發黃得那麽明顯。不幸的是，他並不知道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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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向著喜歡的女孩敞開鬆軟的大腿，露出最齷齪骯髒的内在，他只能顫抖，只能搖頭。不要看我，不要看我。那層皮又回來了，他發誓要褪去的皮，蜷縮在一起皺巴巴的，醜陋無比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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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辦？」被拯救的男孩已經不自覺開始向艾米瑞達尋找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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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怎麽辦？艾米瑞達眼沒瞎，她能看到在這個空間中只有一條逃生的道路。那就是被摩尼特攔在身後的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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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有，埃迪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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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看卻避不開的男孩，如此可悲的模樣被暴露在衆目睽睽下，她不希望任何人遭遇這樣的事情，尤其是埃迪迦，他已經經歷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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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得不看。艾米瑞達不動聲色，暗自握緊拳頭。那愚蠢自大的摩尼特還在得意洋洋炫耀他的戰利品，但也多虧於此，破綻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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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打倒霸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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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熱氣、衝過烈焰，帶著一定要救下的希望，直擊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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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覺醒（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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