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的早上,田中先生就不在家了。田中太太起床後沒有懷疑,以為丈夫去工作,直到貨運公司打去家裡問田中先生為什麼沒來上班,田中太太才發現丈夫不見了。田中太太找遍丈夫會去的地方,問遍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沒有結果,當天晚上,田中太太就報了警。沒想到報警的隔天早上,有封信寄到家裡來,是一張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跟一只結婚戒指,另外附上像是隨便從廣告傳單上撕下的一角便條紙寫著:「我愛上別人了,我沒辦法再過這樣的生活,請放我自由。」
最先看到這封信的人是奈奈,因為信封上沒有特別署名給誰,只寫著田中家,她天真的想是真知子的惡作劇,真相卻是父親的背叛。然而父親的出軌與出走不只如此,田中先生早已把帳戶的存款都取走了,還偷走了公司的貨物,公司對田中太太提出告訴,田中太太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只說會還清這些錢。奈奈看著母親如此,到底是為母則強,還是命運捉弄?奈奈難過又心痛,她想要母親爭取,但看到媽媽打電話回娘家借錢的落寞身影,她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回頭對讀小學的弟弟說:「小樹,你和朋友出去玩要小心安全。」
聽奈奈一口氣說完這些事,見她本來止住的淚水又再度湧現,真知子二話不說將她抱緊。面對真知子的擁抱,奈奈的情緒終於潰堤,但真知子沒有安慰她不要哭,也沒有說一切都會好起來,又或是深情的說有我在,她只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那種爛人會死。」真知子完全不顧那人畢竟是奈奈的父親啊,她的詛咒幼稚但真實。那天中午,少女們在暗巷裡緊緊相擁,原本燃燒的天地突然下起了雨,傾盆大雨。兩人躲避不及,淋得全身濕透,拉麵店的店長看她們的慘狀,就好心的讓奈奈提早下班,還不扣她的薪水。
「店長,謝謝你。」奈奈感激。
「反正下這麼大,客人也不會多,好好休息吧,奈奈,辛苦妳了。」店長明顯是話中有話,這種地方小鎮的特點之一就是鄰居之間的事情總是傳得特別快。奈奈再次鞠躬道謝,便帶著真知子回家。
結果是因禍得福嗎?真知子第一次來到奈奈的家,奈奈到家時才放開真知子的手。
「小樹好像還沒回來,我媽媽去工作了。真知子,妳先在客廳坐一下,我去拿毛巾跟衣服給妳。」
淋了一場雨,好像把壞心情都沖掉了,奈奈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卻莫名緊張起來。她打開衣櫃,雖然她跟真知子的身材差不多,但真知子比她高了幾公分,而且穿衣風格差很多,重點是,把自己的衣服拿給真知子穿太難為情了。奈奈正煩惱,真知子走進了她的房間,奈奈轉頭一看,嚇得大叫-真知子已脫掉上衣,上半身僅穿一件黑色胸罩。
「奈奈,妳怎麼這麼久,我造成妳的困擾了嗎?我還是回家……」
「不行!」奈奈激動走上前,動作卻很僵硬,她把毛巾掛在真知子頭上,然後視線看著地板迅速走出去關上門。
「房間先給妳用,衣櫃的衣服妳都可以穿,妳不能感冒。」奈奈雙手擋住房門,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之大,比外頭的轟隆雷聲還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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