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客人找妳。」
「哦,我知道了。」
剛送走倪姍,又有誰來訪?奇妙,最近老是有人來找,很紅哦!
進入會客室,洪殊泉一臉詫異,「你怎麼來了?」
瞪著眼前的男人,她實在不得不說,他還真是帥氣逼人啊,好看的眼此刻笑瞇著,直挺的鼻樑下那形狀好看的唇微勾著笑。
糟糕!眼睛要被刺瞎了。
「怎麼不能來?這兒的大門將要變成我家的門了。」陳喻喬笑著說。
「噁!你不要對我笑。」怎麼可能呢?他對她笑耶!她沒看錯吧?曾經恨她入骨的男人哦!可是他一笑,她心裡就開始小鹿亂撞,太刺激心臟了。
陳喻喬聞言,拉長了臉,惡婆婆再現。
「妳很沒禮貌,我不能笑嗎?哪裡噁心了?說啊!」他逼問,一面逼近她,直接兩人兩張臉只剩下十公分。
「別、別來,你不要一邊笑一邊咬牙切齒地問我,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她跳開不與他直接面對面,其實她還是很清純的,很少跟男人這麼接近。
「妳怕,我就更想靠近妳,再躲啊!」他一把抓住洪殊泉的手,將她鎖在自己臂彎裡,惡劣地狂笑。
洪殊泉掙扎不已,不要拿那個妖孽的臉孔靠這麼近啦!「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她拉開喉嚨大喊。
一陣悶笑傳來,玩鬧的兩人瞬間停止,洪殊泉轉頭看過去,是一個同樣很帥的男人,戴著無框的眼鏡,一身筆挺合身的西裝,站在門邊,不過他是誰?
「你笑什麼笑,我請你來笑的啊!」陳喻喬放開她,拉平身上筆挺的西裝外套,面露尷尬兇巴巴地問。
他竟然一時氣昏頭忘了還有另一個人,這下糗大了。
「沒有,我從來沒看過你這樣輕鬆地跟人玩鬧,覺得有趣罷了。」男人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但熟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狠角色。
洪殊泉一臉茫然,抓抓頭困難地擠出兩句話,「你是誰?你又來做什麼?」一定沒好事。
陳喻喬抬眼瞟了她一眼,微微諷刺著,「我說洪小姐妳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妳忘了我們要訂婚了嗎?」
「訂婚?!」洪殊泉驚得跳起來,伸手抓起陳喻喬的衣領,「你說什麼?我不是叫你回絕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
他揮開她的手,「妳在吼小孩啊?我為啥一定得聽妳的?」他問得有些幼稚。
哇勒!「你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一巴掌打死你先!難道你真的想跟我結婚嗎?」她聽了差點昏倒,還問那什麼白癡問題?
該不會為了這樣,他在賭氣決定要娶了她吧?哇--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啊!
看著她的反應這麼大,一半覺得好笑,另一半則是生氣,嫁給他是很糟糕是不是啊?這是什麼態度?
「很可惜,我要當的不是妳兒子,而是跟妳共創一個兒子的老公。」他得意地公佈,存心要激她。
「什麼--?」洪殊泉聽了不服氣,跺步的腳恨不得踢上他的臉,「笑死人,誰跟你說一定要生兒子,你重男輕女啊?」沙豬。
「都可以,妳要生男的生女的都行,重點是先結婚,如果妳不介意,我們可以先生再結婚。」
「你神經病啊!誰要跟你結婚,我們怎麼講到這邊來了,我要說的是,我不想結婚。」她重新拉回事情的重點。
「我知道,我們會先訂婚,別擔心。」陳喻喬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點頭稱是。
「不對、不對,我是說我不想跟你結婚,管你要訂還是要結,我要的是這些事情都不要發生。」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妳是說要先跟我生一個兒子才要讓他們發生?」他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模樣,「我一直都不知道妳是這麼開放的女人?」
「喂!你不要跟我開玩笑,我是非常認真的。」她怒到眼睛都冒火了。
「為啥說得好像我都不認真?我也很認真啊!妳要怎樣我都願意,哪有不認真的道理?反倒是妳,表現出這麼討厭我的模樣,是因為妳在害羞嗎?」陳喻喬不解地問。
瞪著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他的態度完全不一樣,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旁的男人悶頭直笑,覺得這對男女實在有趣,「好了,兩位,別再吵了,先來聽我說說話吧!」他整理好手上的資料。
洪殊泉因為他的態度而傻眼,一句話也說不出,她還在思考,是什麼原因讓他這樣,好像應該知道,可是她現在頭袋像裝了漿糊一般,完全無法把現有的資訊歸類。
「我是律師,陳先生請來見證你們結婚的律師,敝姓曹。我手上有一式兩份的契約書,以及你們的結婚證書和一份聲明,是針對陳先生的意思所做的聲明……」
他話還沒說完,洪殊泉大腳一踏,指著曹律師大叫,「我知道了!是因為他對不對?陳喻喬,你是因為他態度才變得這麼溫和的是嗎?你跟我根本沒有愛,為啥要裝出我們感情很好的樣子?還調戲我?」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想說他今天怎麼吃錯藥了,還跟她打情罵俏勒,原來是有陰謀的啊?真是陰險奸詐的小人。
曹律師呵呵笑著,陳喻喬笑中帶著陰狠地走近殊泉,「傻孩子,我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曹律師與我是大學同學,他了解我這麼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呢?」
「你的意思是說,他其實知道我們根本沒有要結婚的事嗎?」洪殊泉不帶一絲希望地問。
「不是!婚我們是一定要結的,但他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而結。」陳喻喬沒有感情地說。
「為什麼這樣還要結婚啊?我根本不想啊!」她怒吼,怎麼都說不聽啊?
陳喻喬斜睨著她,嫌棄又出現在他眼中,「別說妳不知道,這不就是妳希望的嗎?怎麼現在又裝作一切都跟妳沒關係呢?」
雖然看到她對此婚事的排斥,可是他對她的記憶永遠處在不好的那一面,尤其他看過她耍心機、聽過她承認她所做的一切惡意,她會怎樣他不了解,可是他對她沒有信任,不管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壞已經根深柢固了。
跟她有關?她怎麼都不知道啊?不是他爸爸來跟父親談的嗎?她不解,可是沒有開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沒說過要結婚。」她沒說出是因為他爸爸財務吃緊才來談此條件,看他的樣子,他應該是不知道才對,那她也不多嘴說出來。
「不管妳說過沒說過,事情會往這方向走,所以我們得事先談好條件。」陳喻喬少了剛剛的笑容以及玩鬧的輕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冷。
不管了!「你不拒絕我去拒絕。」說著人也要往外跑去。
搞什麼,她以為上演了上回那場嚇死人的濃妝宴會讓陳爸爸打退堂鼓,可顯然是她想太多了一些,否則事情不會演變成這樣,沒關係,她可以去拒絕。
在這一剎那,她忘了陳家的企業財務出了問題,只想讓自己脫離這個討厭的陰謀束縛。
被人由身後拉住,洪殊泉氣得想掙脫他的箝制,「你放手,你可以接受企業聯姻,我沒辦法!你要的話去找別人……」
「妳以為我喜歡嗎?要不是因為……」猛地住口,他回想起爸爸的要求,就是不要說出他們的約定,連忙閉口不再說話。
但洪殊泉已經聽出來了,他難以啟口嗎?說得也是,自家企業財務出了問題任誰都沒辦法說出口,她安靜不再掙扎了,結了就可以幫助他們家的企業了嗎?如果是這樣,她其實不介意嫁他。
得不到他的愛,她仍是可以幫助他們家,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幫完了仁至義盡,她也可以洗刷心中的愧疚感,好吧!嫁就嫁,反正她也沒想過會嫁給誰,即使互相吵翻了天,可以嫁給他也是她夢寐以求的願望呀!
怎麼了?她突然動都不動一下,難道她會知道那個要求?還是她又在策劃什麼計謀?要不是爸爸千求萬求,他還真不可能答應他耶!
曹律師冷眼看著他們,什麼話也沒說,翻看資料等待他們歸位,這件事……他其實有份,深知兩方人馬的說詞,他只覺得相信的人還挺不可思議的。
當真是關己則亂啊!
「嫁、嫁就嫁。」頭一甩,她又啪噠啪噠地走回沙發椅,面無表情。
「什麼啊!」陳喻喬被她反覆的態度搞得有一些不耐煩,心裡一再地告訴自己她又做了什麼邪惡的決定,一定要好好地盯著她。
「兩位都決定好了嗎?」曹律師笑問。天啊!有一天他一定要好好笑話他。
見兩人都點頭,曹律師繼續說:「事情是這樣的,因為陳先生認為兩方沒有愛情做為根基,因此為了洪小姐特地多擬出一份契約,兩人在對方開口要離婚時不得無理地將事情鬧大。
「一切僅遵照契約上的幾條條件進行,並且不可將此契約說出去,一切秘密進行,一年的時間一到,雙方都可以提出離婚的要求,你們現在可以提出增加條件或是不提出。」
共七條,第一條是不可以互相插手對方的交友狀況,也就是說搞外遇是可以的?這怎麼行?爆發後她的臉往哪邊擺?
「我不希望結婚後有人傳出外遇的緋聞。」她悶著提出條件,光看到第一條就不喜歡,其他的應該也不是多討好她的條件。
「妳以為我是啥啊?這點基本的原則我還知道。」他一向最討厭外遇這件事。心中閃過蕭舞的身影,唉!那次是意外。
「那第一條是寫什麼意思的啊?」她怒著唸出第一條條件。
「那、那是……」為什麼這樣寫誰知道啊?腦裡再度閃過商克的身影,「那是要約束妳的,結婚後不要跟商克太靠近,搞不好傳出外遇的會是妳。」他惡毒地表示。
「你想太多了,我跟商克只是朋友,才沒有你想的這麼污穢。」她氣悶地甩過頭,看也不看他一眼,討厭鬼!
低頭看下一條,其他的還好,主要是第四、五、六條特別刺眼,這是啥啊?當她是花癡哦?真是氣人!
「這是什麼意思?」她啪地一聲將契約書摔在桌上,美目冒火死瞪陳喻喬,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應該已死了百遍。
「什麼什麼意思?很好啊!」他看了一下,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還有些沾沾自喜哩!
「你把我當成花癡哦?訂那個根本是多餘的!什麼叫做不可以太晚回家?不可以跟你以外的男人說笑?不可以跟你以外的男人太親密?這是什麼啦?我沒有自己的時間哦?這世界上除了你,有一半的人是男人耶!」她吼著,深怕他聽不見似的。
「錯了!還分為老人跟小孩,我並沒有說妳不可以跟這兩者說笑,其他的就免了,招蜂引蝶。」他撇嘴不屑地說。
吼--真的是氣死人了,「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以為我是妳即將要嫁的人,總之這幾條很好,我不希望我老婆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想來想去還是很棒啊!絕不認錯。
「你神經病啊?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誤會我,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啊?我敢肯定你會比我花上一百倍,我至少沒你的行動力。」她在暗諷他跟蕭舞。
陳喻喬瞪大眼回瞪,「我的行動力還要拜妳所賜,因為我的無知,使得自己被奸詐小人誘騙,我也是百般不願,只希望那個小人能夠知錯能改。」他輕蔑著她。
「哇哩勒,這些條件根本不利於我啊!怎麼都沒有約束到你啊?」她就是怎麼看都覺得這是「完全」針對她而來的契約。
這一下午,三人混在會客室中討論契約的訂定與否,時而聽到洪殊泉大吼的聲音,時而聽見陳喻喬反駁的聲音,也時常聽到曹律師的爆笑聲。
-待續-
ns216.73.216.176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