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 - 第二章夫妻之實？

隔日一早，范穹兀就走到柳月的房外，看著慌張的侍女們，示意她們安靜，就悄聲打開門進去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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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但是昨日柳月醉酒屬實是刷新了他對柳月的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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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問並不是一個看不穿人性的懦夫，但也承認可能是柳月的出生讓他下意識地看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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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走到柳月床前，看著她凌亂無比的睡姿，坐在了床前的圓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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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日，眼前這個睡姿凌亂的姑娘在他頭上釘釘子讓他蹲下，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麼要蹲下，但是，換做以前釘子一定會直接插進那個女人的眼球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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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昨天，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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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被釘子釘得被迫蹲下後，在這個女人倒在他肩膀上時，他卻下意識地扶住她，然後把她抱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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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怕她吐，他竟然兩隻手擁住她，而不是用扛麻袋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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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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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壓住他時，那股感覺就像是手掌輕輕按住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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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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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不是，因為他並沒有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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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絕對不是，被一個醉漢壓住算什麼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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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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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回味著昨夜那股酒精的味道，那雙因酣罪而迷離卻異常堅定的眼神，他現在只想找這個罪魁禍首再碰一碰，說不定他就會知道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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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范穹兀準備起身搖醒柳月時，外頭突然匡噹匡噹響，是鐵器掉到地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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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范穹兀聽清外頭僕從的道歉和教訓，柳月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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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柳月瞇眼看向外面的刺眼陽光，「幾時了？」她喃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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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翻了跟身，拉緊了被子，蜷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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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就這麼看著，冬日的清晨是挺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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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沒人來跟她說怎麼回事，柳月皺了眉頭覺得奇怪，一般來說月影都會趕緊進來安撫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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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睜開眼，翻身向上揉了揉眼睛，之後往旁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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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柳月睡意全無，看著一旁悠哉坐著的男性，她又發出通天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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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趕忙坐起抓緊被子包裹住自己，月影急忙跑進來詢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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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范穹兀揮手打發走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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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柳月才認出是誰，她問「你大早上來我房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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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解答」范穹兀起身就往柳月這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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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別……」柳月伸手制止，「至少等我洗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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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范穹兀出去，順帶叫了月影進去幫柳月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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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邊洗漱邊想起昨日范湘靈提及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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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的孩子帶著一個比他更小的孩子出走，是有多大的決心、多大的毅力？面對觸手可及的未知，他為什麼不選擇將就？而是鼓起了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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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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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吐出口中的水，用毛巾擦拭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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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拿著水盆子和毛巾離去，取而代之的是范穹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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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動聲色地進來了，緊接著不動聲色地靠近柳月，就坐在她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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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柳月正想著事看著面部越發靠近，往後傾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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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回昨日的感受，以至於明白一件重大的事」范穹兀臉色嚴謹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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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想了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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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見柳月同意也滿意地點了點頭，握住柳月的雙肩正正地擺在自己面前，然後兩隻手貼在柳月頭旁邊的牆壁，他皺著眉頭彷彿真的認真地在感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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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看他拿出練武時的認真態度，又看自己配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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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離家？」柳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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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還在認真地感知什麼，他甚至閉上了眼回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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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一把抓住范穹兀的下巴，讓他睜開眼睛，「我問你，你帶著范湘靈離家的時候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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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范穹兀被驚嚇到，老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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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妹幾歲？」柳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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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歲」范穹兀還沒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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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選擇這麼危險的方式？」柳月的語氣柔和下來，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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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頓了一下，又回到平常睿智的樣子，「范湘靈大小姐回來了，她跟你待在一起過？難怪妳沒有直接回來，而是去酒館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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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嘴角微微勾起，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著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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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被盯得燥熱，但一心想了解一切，她定下心，說「你不要扯別的，我問你，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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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講著講著竟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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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就是活不下去了，所以選擇換了個地方活？動物不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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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一樣，你不是主公嗎？」柳月眼眶不自覺地盈滿淚水，她也不曉得自己竟如此感性，用手趕緊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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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發自內心地笑了，他摸了摸柳月的頭，「傻子，我不是一開始就是主公的。就如帝王一般，『主公』這個頭銜是踩著別人的屍體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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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柳月又抹了眼睛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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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今日妳所看到的青衣、容安、竹籬，甚至是小桄，他們某一天比我強了就可以取而代之，所謂的忠誠是沒有永遠一說的……」范穹兀微笑著耐心地說出無比慘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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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要時刻派暗衛盯住他們？」柳月聲音充滿鼻腔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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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緩緩點頭，「而且，也不能讓他們的關係太好。如妳所見，他們都不弱，所以他們之間聯合也是主要需要防範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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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沉默了，眼前這個男人在她背後樹起的一座座難以攻破的牆都是為了活命，為了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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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突然好奇起我的過往。妳實實在在地看到的時候，會更覺怵目驚心的」范穹兀縮回手，看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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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柳月猛抱住范穹兀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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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一驚，臉色隨即變換，調侃道「即便面對的是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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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縮回手，「我師父被丟進牢獄中了，雖然我並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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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轉頭看向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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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除了師父一人，別無牽掛。」柳月抬頭望向范穹兀，笑裡藏刀地看著他說，「況且，我的夫君。你的生母不就是仙師嗎？在你死前應該免不了一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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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的眼神彷彿利刃嵌進范穹兀心中，惹得他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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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滿眼驚訝，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最終匯成了一句，「妳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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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難掩喜悅，他扶了柳月起床，將她溫柔地帶至原桌邊喝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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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決定」范穹兀坐到柳月對面，看著柳月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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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喝著范穹兀倒給她的茶水點了頭，說「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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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切斷和鶴嫇的關係」范穹兀瞇著眼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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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點頭，「嗯，像是你會做的事。但是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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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該搞來的絕對搞來。」范穹兀說，「況且，那些洗劫達官貴人之類的，原本就是我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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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但是總歸會失去一些倚仗，你可有數？」柳月擔心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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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范穹兀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隨著聲音停止他看向柳月道，「大不了，再回去挨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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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偷笑，卻也未阻止「試一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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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大喜，他真實地領略到了夫妻為一體的感覺，比起想像中的不合，此刻更多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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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些換好衣服，你也該去聽聽你的上將們的諫言了？」柳月起身微笑著看向范穹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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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起身看著柳月，心底有一絲不安，但他選擇延續剛剛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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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柳月身前，深情地望著她，說「如果妳不願拋頭露面，站在一旁也可以勉強算是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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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會心一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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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范穹兀走後，柳月馬上回到床上拿被子將自己裹起來，眼睛止不住左右顧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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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慌了，這是施法術之人的大忌，但她眼下也只能催眠自己是為了大義，為了救出師父，她必須使用范穹兀這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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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取他的關照、取得他的信任，才能遙控他、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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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眼睛猛閉眼睛。她不知道被范穹兀發現會是什麼下場，但她顧不得這些，何況，在范湘靈嘴裡，她確實做得到且誰都拿她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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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牢時，師父被鎖鍊拉在茅坑旁邊，如果不定心打坐就會被鎖鍊的力拉進糞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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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從小養育自己的師父落魄成這樣，柳月心急，卻無力搭救，師父那樣層次的人都被困了，何況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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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范穹兀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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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眾手下和他有連師父都不敢置信的身手，此局在柳月看只有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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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利用范穹兀去搞毀仙門，趁他人不注意再去偷偷去搭救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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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仙門早就因權力而腐化了，利用只是恰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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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月影叫醒沉思的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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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月影？」柳月回過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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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夫人一直發愣，奴婢還以為夫人大喜過忘，呆了呢？」月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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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喜？」柳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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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剛才從您房裡出來十分高興，隨手就賞了好多禮物過來，您看」月影往旁邊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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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往旁邊看，滿桌滿地的錦盒，她疑惑地走上前，「我沒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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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主公看到夫人高興？」月影興奮地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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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給了月影一個無奈的眼神，「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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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月影俏皮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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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就慣著她，伸手打開桌上的錦盒，裡面是刻著梅花雕的白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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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做甚的？」柳月從下山就看見有人腰間掛配這個，只是范穹兀一行人並沒有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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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不知，這是彰顯身份的東西，但一般狀況可不能亂戴」月影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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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會被問家事嗎？」柳月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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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這個緣故。主公總說太張揚不好，可竹籬上將的紅衣都要打在人臉上了，也未見他說不行」月影抿嘴點頭，貌似覺得可惜，講到竹籬她倒是抱起了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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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倒是對竹籬很有意見」柳月輕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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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所不知，竹籬上將總是咄咄逼人又愛到處搞事，就是不知為何主公如此寵愛她」月影的樣子，是把竹籬嫌棄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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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失笑，「世界上總有形形色色的人，她很特別，妳也很特別」，柳月抬手捏了捏月影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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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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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抬眼，看見竹籬靠著門框眼睛飄向旁邊說，「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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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柳月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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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轉眼就離開了，月影趕緊蹲在地上抱頭，「完了，她會弄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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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蓋起錦盒看著蹲在地上的月影，她一邊安慰一邊將她扶起，「別想太多，人家還沒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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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她肯定聽到了？」月影帶著哭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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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柳月被小丫頭抓住話柄，只好老實說「據我所知，她的聽力是非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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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月影仰天長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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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有點慌，趕忙拍拍月影的背，「別急別急…，竹籬雖不大肚也算小人，但是她…但是她也有溫柔的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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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月影頂著紅鼻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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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柳月有信心地說，「但在說其他事情之前，能麻煩妳趕緊幫忙我梳頭換衣裳嗎？我怕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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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要趕快……」月影馬上被忙碌沖昏頭似地像是忘了剛剛發生的事，趕緊招呼奴僕們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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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各位再次來到這裡」范穹兀笑盈盈的臉皮下暗藏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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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范穹兀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中間，「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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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們要搬離這裡了！哈哈哈...」范穹兀張大手臂，興奮滿足地轉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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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會這樣……」下面的人互相談論著，都不知曉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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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可有原因？」其中一人跪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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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范穹兀轉身看了他，瞇起眼，「你是……柴先生派來的信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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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能被范穹兀記得，那人興高采烈地替他的主子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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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走到那信使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叫先生不必擔憂，爾等也是，青衣自會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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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在大堂後邊的信使們都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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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聽著他們齊聲的回答，滿意地點頭走回座位，說道「小桄，你可有替我帶來什麼驚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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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說著伸展了指節，發出喀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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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桄不語，只是起身端起帶鶴暗紋的深棕色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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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去取來」范穹兀轉了轉手中的黑手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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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娘接過小桄手中的盒子，打開並確認它沒有古怪，才遞到范穹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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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金酒壺，酒壺上刻著兩隻纏綿的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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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桄，可有話要說？」范穹兀把盒子丟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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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些吉祥話和抱歉的話而已」小桄站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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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話。」范穹兀一把闔上了盒子，揮手讓錦娘拿走，「你有處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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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小桄面色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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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最近有看書嘛？造詣不錯。錦娘，拿庫房裡的烏金長槍給他」范穹兀驚嘆於小桄終於對文學有興趣，隨手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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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錦娘笑著，馬上安排人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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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恭喜上將」一個信使暫了起來對小桄行禮，小桄點了頭坐下，信使則站起來走到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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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的主子家中有女，芳齡一十六，能文能武，彈琴有成，書法也尚可，希望能輔佐主公」信使說著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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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柳月看著和其他信使一樣都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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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小姐才與主公適配」其他信使們開始爭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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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原來很搶手的？」柳月喃喃道，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偏僻的山裡撿到七彩的石子，沒想到是市集裡的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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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主公帥氣能入其眼自然是好事」月影得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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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哦？那他們都不會嫌棄他是殺人如麻之輩？」柳月狐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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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中女子的心思誰知道，只知道他們的父母親不嫌棄就是了」月影看著信使們一個個出來推薦的樣子，笑得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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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搖了搖頭看向范穹兀，才發現范穹兀一直在看她，她急忙轉頭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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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抬手，忙著磕頭的信使立馬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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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之前就想說，你們主子投誠本座很高興」范穹兀微笑點頭，「但犧牲兒女就沒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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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把桌上右邊那疊厚厚的信件，一把灑在他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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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要求偶的，都送去給小桄吧！」范穹兀站起來大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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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桄睜大眼睛看向范穹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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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竹籬忍不住在一旁笑得打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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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看著她笑得瘋狂，也不自覺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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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妳也是時候了」范穹兀看向狂笑的竹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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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竹籬一邊抹著淚一邊半臥著，「主公，我不搞那些的，會影響我效忠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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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妳這樣的估計沒多少人能包容的了妳」范穹兀面色平靜地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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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主公，我覺得容安才是呢」竹籬拿起茶擋住綻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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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容安一時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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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上將，我主子家小女曾被您給救過，您可記得？」信使急忙起身走過桌子，跪在桌子前對竹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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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籬躺臥著看過去，皺眉問「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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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苑，小姐閨名叫紫苑」信使眼睛裡滿載著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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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紫苑啊？」竹籬喃喃道，「是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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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的眼睛立馬亮起來，下俯身道，「求竹籬上將同紫苑交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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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不搞這個。」竹籬看了眼俯身的信使揮了手，「沒有男人的陰莖，肉體的歡愉是不完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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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那個女人剛剛說了什麼？！」月影拍著柳月的手嘴都合不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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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殿堂那寂靜地讓人冒汗，柳月也不敢相信竹籬竟然如此輕易地說出那兩個字，她也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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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桄坐在竹籬旁，伸手要拿茶杯壓壓驚，卻不想，竟把茶杯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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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竹籬本來就看朝向小桄，她起身把茶杯扶正「我又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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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說妳說錯啊」青衣在對面看熱鬧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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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慌什麼？」竹籬起身一肘撐在小桄的桌上，看向他問「我有說榨乾的對象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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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信使們開始不間斷地咳嗽，觀星師則是低下了頭，在場賓客一個個都打不起精神了，只有竹籬臉不紅氣不喘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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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揉了揉太陽穴，輕嘆「這傢伙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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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趕緊把上將請下去吧，小桄可要撐不住了」錦娘在范穹兀身邊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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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請回吧」紫苑家的信使終於得以回位，范穹兀站起來朝座上賓舉杯，「今日把事情說開，往日仍一同出生入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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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下面的信使、賓客們無不舉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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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就是主公，連這麼一個爛攤子都可以收拾好」月影得意地望向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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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厲害啊……」柳月都鼓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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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壯碩的手下從外面進來跪地稟告，「主公大人，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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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回來了？」竹籬馬上轉移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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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驚訝得起身迎接，就范穹兀臉很臭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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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注視下，范湘靈盯著一頭俐落的短髮，穿著飄飄然地華美的衣裳，在大家的跪拜禮下欣然進到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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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湘靈兩手優雅一抬，眾人便起身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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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撐著頭，看著她華麗無比的手勢，就知道她又要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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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范湘靈在范穹兀面前揮裙子微蹲又起來，「我準備了舞蹈，要讓各位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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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滿臉疲憊地看著范湘靈，范湘靈原本得體的微笑變成赤裸裸的威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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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吧，快點跳」范穹兀搖了搖頭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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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音樂響起，范湘靈很快在殿中翩翩起舞，跳得雖美，眾人卻從未看過，但也正因從未看過，這樣的新穎很吸引人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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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排舞的一成不便，也不似青樓女子花招百出，范湘靈舞得點到為止反而突出了舞步的優美，又不會覺得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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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也輕盈，旋律變換跟舞步相輔相成，讓眾人都覺大飽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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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閉，殿中掌聲響徹雲霄，范湘靈在掌聲中笑盈盈的，就像眾心捧月的公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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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賞玩舞了，丟下白紙銅錢，走吧」范穹兀不耐煩地伸手趕走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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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們哐地把敞開，小桄拿起長槍就走了，其餘人也走了，柳月也跟著走，只剩兄妹倆在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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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范湘靈從裙底下抖出一塊大方塊，「我給你帶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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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湘靈走到窗邊把擺著的瓷瓶一把搬走，扛起架子放到角落的地方，猛地跳上架子的平台上，用藏在裙子裡的鏟子把天花板砸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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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幹嘛？」聽到聲響范穹兀才抬頭瞧他這個妹妹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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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屋頂鑿出一個洞，這樣陽光就會透進來，照到我買給你的玉盤子上」范湘靈手握著鏟子越敲越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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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帶腦嗎？今天？」范穹兀確認似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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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拿不出來啊」范湘靈邊敲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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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做好扛揍的準備了嗎？」范穹兀突然出現在范湘靈身後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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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生氣？」范湘靈鑿好洞從架子上跳下來，把花瓶放回架子上，上面再展示她的玉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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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湘靈看著她的傑作，不禁感嘆道「真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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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房頂的洞射入一束光，那束陽光照在玉上面透出它內裡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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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范穹兀指著盤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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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喜歡下象棋，我去找了一個大師刻出一個玉的象棋盤，還叫他做了棋子」范湘靈假裝抖一抖袖子，從袖子裡拿出兩盒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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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半信半疑地接過，打開一看，一顆顆象棋的成色都不同，但大小和刻上的字卻精準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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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了。但，為什麼是粉色？」范穹兀拿著盒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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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才看得出是我送的啊」范湘靈把板子拿下來放到她哥手中，叮囑道「很珍貴，不準亂砸人或亂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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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范穹兀看著手中的玉，不禁在范湘靈砸出的洞下透著陽光欣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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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湘靈懶得管她哥，溜到座位上隨便抽了張紙，就大喇喇地拿著毛筆開始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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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靈，妳可滿意柳月？」范穹兀邊看著玉隔著好遠問范湘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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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快死了還管這些？」范湘靈專心地畫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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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都聽見了？」范穹兀細細端詳著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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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該換一批暗衛了」范湘靈吐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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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麼認為」范穹兀拿著玉盤子和盒子回座，「不過要像換水一樣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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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哥哥」范湘靈站起來走上階梯，把頭正好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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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瞥了她一眼，「妳此次出行，可有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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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位公子」范湘靈水靈靈的眼睛盯著他哥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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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妳獵食的時候？」范穹兀看向他妹問，彷彿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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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要娶我」范湘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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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范穹兀緊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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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范湘靈拍桌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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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搶劫他了沒？」范穹兀緊接著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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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范湘靈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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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沒？」范穹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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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范湘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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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會真的想嫁給他吧？」范穹兀一時無法接受，瞇起眼睛就露出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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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哥哥，我可什麼都沒說啊」范湘靈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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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什麼都沒拿是什麼意思？」范穹兀仍然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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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人很好，但，又沒有這麼好。放心啦，我報出你的名號之後，他的臉都青了，哈哈」范湘靈笑到肚子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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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最好肯安分。如果妳肯安分，我也不至於一年到頭見不到妳幾次」范穹兀從座位上起來拉著范湘靈的衣領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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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不要」范湘靈就這麼掛著，舌頭亂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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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給我起來，去練武」范穹兀抓起范湘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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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老雞婆！」范湘靈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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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去，等妳死了還來得及感謝我」范穹兀不理她直接將她拖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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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要~比要~阿烏哦歐~及烏命~~救鳴~」范湘靈掛在她哥手上一路亂叫，路過的僕從都明白她又不練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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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臂力越來越好有我的功勞」范湘靈揮著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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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拉倒吧，再亂叫自己爬過去」范穹兀拉起范湘靈的頭髮猛地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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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湘靈慘叫一聲，翻身就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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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湘靈氣得不行，鼓足氣大罵道，「你這個不雅的人！我從前就知道你是個老古板東西，你走開，我不上課！就不上！又不是嘗試不足上什麼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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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也知道你這趟回來要上課啊？那就邊上課邊練武唄，小意思」范穹兀熟練地扛起耍賴的妹妹，走向練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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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范湘靈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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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湘靈，我說最後一次，妳再不閉嘴，我會讓妳從這裡直接飛去那裡」范穹兀用手指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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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砸我啊，砸我的話，我就不用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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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一個箭步運用內力把范湘靈隨便一甩，就甩上了天，他倒是沒管妹妹會落到哪裡，只是鬆了鬆肩膀，往練武場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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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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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聲音越來越近，小桄抬頭馬上就看見在空中的妹妹，竹籬也看見了，青衣也看見了，容安也看見了，甚至連沒法力的錦娘都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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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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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桄飛身躍起抓住范湘靈，容安和青衣也趕緊把他們穩住，最終范湘靈在哥哥姐姐們的擁抱下穩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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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真是死東西……」范湘靈哇地就哭出來了，邊哭還邊抱住他身邊能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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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怎麼沒摔殘呢？」范穹兀站在錦娘旁邊看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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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范湘靈還在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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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怎麼能把妹妹摔殘呢？」錦娘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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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她就可以趴在桌椅上專心聽我講話了？」范穹兀對錦娘一笑，走向那一坨人，從中把大哭的妹妹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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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范穹兀扛走范湘靈馬上就哭不出來了，因為有更無聊的事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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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把妹妹安置在桌椅上就拿起毛筆沾墨水將紙用小刀釘在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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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了，范湘靈」范穹兀敲了敲范湘靈的桌子，順帶把她的面部擺正，讓她剛好可以看到他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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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初，有正邪。在人生存以前即有。」范穹兀將矮櫃上的書打開放到范湘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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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通者，為知者。加諸意念即成熟。就像妳窗外那些人一樣，有意念操縱的能力」范穹兀對妹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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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者。邪不勝正，此乃至真之理，不可不察也。旦，為邪者不察，則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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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湘靈突然坐起來，呆滯地說「那不是哥會死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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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范穹兀點頭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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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哥你也不是全然壞阿？」范湘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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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道理在人心。一樣的」范穹兀坦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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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留遺物給我吧」范湘靈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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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麼？」范穹兀轉身繼續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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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的頭髮」范湘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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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沉默了幾秒，拔出木板上的刀，隨手割一把放到范湘靈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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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就學到這吧。去玩吧」范穹兀背對著范湘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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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湘靈走出教室，迎面而來的哥哥姐姐們遞給她木劍，但她拒絕了，她到一旁撲蝴蝶，用手不斷抓著卻永遠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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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沉默地離開了，他默默地在澡堂中泡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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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難受在泡澡時都會消散，但這次縈繞在他心頭的牽掛是他下不了的賭注，他猶豫了，甚至有那麼一秒開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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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隨即捂眼失笑，若不是殺人搶財，妹妹真的能活到現在？甚至是他自己都可能早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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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無風卻讓范穹兀打起寒顫，對自我的懷疑使他動搖了自己的堅持，所以他才感到寒冷，他是如此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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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換上了睡衣，看過在容安那裡平靜地睡著的范湘靈，范穹兀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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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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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在路上走？」范穹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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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應該再見你一面」柳月走到范穹兀旁邊陪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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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如果妳的全部都沒了，妳會怎麼應對？」范穹兀看著眼前的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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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輕勾住范穹兀的手腕，「我會尋找新的全部，再把舊的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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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不錯的想法」范穹兀苦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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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柳月的房外，范穹兀正要走，柳月拉住范穹兀的手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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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看著那纖細白皙的手，就這麼被柳月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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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出你心中有苦悶」柳月讓范穹兀坐在她床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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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應該讓妳替我收拾」范穹兀撇過頭，低頭想著什麼找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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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柳月雙掌將范穹兀的臉扭過來，「我是你的妻子，你可以與我分擔你的想法，這樣好過你自己一人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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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沒說話，眼簾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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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也沒逼他，她緩緩放下手，正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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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握住柳月在空中的手，「柳月，我發現我放不下湘靈，她是我的親妹妹，我希望能許她一生的幸福…，可是我就要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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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反手握住范穹兀的手，「主公，姑娘家長大了會有自己的想法，也會有如意的郎婿啊？你何必阻擋她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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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若有人能替我照顧她，那是再好不過的」范穹兀點頭眉頭終於舒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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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抱住范穹兀，輕拍他的背，「不必擔心，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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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可以睡在妳這裡嗎？我不會動手」范穹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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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如果不安就讓我抱著你吧？」柳月鋪好床，讓范穹兀睡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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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躺著面向范穹兀，看著他此刻脆弱無比的樣子，她忍不住雙手環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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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穹兀緊閉雙眼，他只想享受此刻的寧靜，在柳月懷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包容，甚至是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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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是月亮高掛的平和之夜，山裡的微風溫柔，被子裡暖和，在平靜的夜晚，終於安然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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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夫妻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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