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家族的介入,國王沒時間閒下來,除例行的政務外,還抽時間積極的培養新人,過於忙碌的生活灌溉了白髮,更沒能發覺兄弟兩人的關係變化,只一點一點地發現,孩子們身高不知不覺的超越自己。
邁入接近成年的十八歲,樣貌擺脫了兒時的稚氣,勤於鍛鍊的身軀也顯得更結實,看著孩子長大成人,國王感嘆著時間的流逝,卻也有說不出的欣喜。
冬末春初的時間,晨間仍漂浮刺骨的冷意,草地折射著未乾的露珠,訓練場上的幾個少年們不畏寒的已經開始早晨的特訓,手持著木製的武器雙雙對練。
統一的衣裝顯示著一制的身分,他們將是未來新一批的禁衛軍成員,擅長的武器各異,年紀倒是頗為接近,五年前就進到城堡開始接受各項訓練,並且培養和王族們的默契。
禁衛軍的之首則是留著一頭紫色長髮的少年,名為利恩。雖然武藝不是眾人之最,卻很具備凝聚大家向心力的氣質,處事也夠圓融,得到這個位置可說是當之無愧。
在一旁看著弗雷特里西與艾依查庫的交戰,利恩眼看戰局幾乎一面倒,與其說是切磋,還不如說是單方的揍人,看不下去的利恩手持短刀,壓低重心奔跑,繞至背後斜刺向對打中的弗雷特里西。
雙刀卻像是有眼睛似的,突進的往利恩腹部一擊,單手往後格擋,待利恩一退,立刻轉守為攻,五連刃的揮砍讓紫髮少年措手不及,狼狽的被打亂步調,頭上還被敲了一記。
「你們有沒有認真打啊?」弗雷特里西大喊著,手中的刀已追上早先逃跑的艾依查庫,咚咚兩聲敲在少年的肩膀和背,起腳在小腿補上一記,艾依查庫哇了一聲,往前撲倒在地。
將刀擱在肩膀上,弗雷特里西嘆了口氣,面露不悅的說道「下一個快上來吧!」
利恩搔搔頭,苦笑的回應「都打完三輪,已經沒有下一個了。」
弗雷特里西視線往其他練習中的兵士們看去,大夥兒立刻把眼睛轉開,認真的吼著沒必要的交戰聲,誰也不想被指定的再去打一場。
話說最早初的第一輪戰,兵士們還能勉強撐個三到五分鐘。照理說第二輪應該不至於太慘烈,但是很不幸的,規定就是輸的人必須跑城堡一圈或是一百個伏力挺身,等完成懲罰,體力也耗得差不多了,於是二輪戰只有輸得更慘。
眾人心中的最大疑惑只有──弗雷特里西體力到底有沒有耗盡的時候?
已經打累的不想再動一根手指,古魯瓦爾多坐在地上咕噥著「去找大王子打不就好了,幹嘛找我們啊…」
話一說出口,弗雷特里西臉色沉了來,眾人都是冒起冷汗,一瞬間起了想把古魯瓦爾多嘴巴堵起來的念頭。
大概從幾年前開始,伯恩哈德的態度變得很奇怪,忽冷忽熱的捉摸不透,像是賭博似的循不到規則,讓弗雷特里西要放棄也不是,要維持也不是,壓力累積起來,倒楣的就是他們這群士兵們。
不但訓練量增加,還常常被找去『別稱沙包的切磋』,士兵們苦不堪言,有股衝動向去找伯恩哈德求他行行好,放他們一條生路啊。
看弗雷特里西一股怨氣就要發作,利恩連忙出來打圓場,一面眼神示意累癱的同伴們快撤「哈哈…別在意、別在意,古魯瓦爾多只是累了而已。今天下午殿下還要去送行,我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早點去休息吧。」
「送行?」弗雷特里西露出疑惑的表情。
「咦?不是一個月前就通知了嗎?陛下今天要出海啊!」利恩滿臉不可思議,看同伴還沒走完,連忙繼續說的拖住時間「這是難得能出城的時機,我以為殿下應該會很期待。」
聽到『出城』的關鍵字,弗雷特里西眼睛都亮了起來「可以出城!真的嗎?」
打從出生開始,兄弟兩人就沒踏出城堡過,只能從窗戶眺望城鎮的景象,想像著自己置身其中會是什麼光景,想不到這個願望真有實現的一天,煩悶的心情一下飛得不見蹤影,喜悅與興奮全寫在臉上。
「是、是啊…因為港口在城堡外啊…」利恩苦笑的應答,看弗雷特里西像個孩子期待出去玩的樣子,竟莫名的為他感到心酸。
有了外出的莫大吸引,弗雷特里西馬上放棄留在訓練場的念頭,感激的向利恩道謝,飛快地回自己的寢室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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