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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信任

麻糬

Dec 1, 2019

70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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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方澤言趕到了體育器材室，當他打開體育器材室的門時，看到的這樣一幅景象。

幽然的月光下，夜風微涼，夏言蜷曲在一個角落，抱著自己的膝蓋，頭埋入其中。

夏言聽見聲響，微微的抬起頭，方澤言透過微弱的燈光，看見了夏言受傷的雙頰，以及在嘴角早已乾涸的血跡。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對視許久，方澤言看著夏言那雙紫眸中，似乎參雜著一絲情緒，正被死死的壓抑著…

看著這樣的夏言，方澤言覺得心裡仿佛戳進了一根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尖銳刺疼。

方澤言走向前，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夏言披上，溫柔的說：「我們先出去，好嗎？」

夏言沒有說話，只輕輕的點了頭，任由方澤言牽著自己走出了器材室。

沁涼的夜風徐徐吹來，讓夏言雙頰上的疼痛舒緩了些，她默默的跟著方澤言走著，一直走到學校側門聽著的車子。

方澤言送夏言到附近的小診所檢查傷口，當在光線充足的室內時，看見夏言的臉，方澤言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

夏言的彷彿吃胖了十公斤，兩邊臉頰都腫的厲害，還有明顯的五指印交錯的痕跡，幾處地方還有被指甲抓過的傷口，而嘴角還掛著一道黑色的血跡，右手手掌有一道長長的傷口，手腕處破皮擦傷。

「怎麼會受這樣的傷，誰下手這麼狠？」幫夏言處理傷口的醫生看見夏言的臉，忍不住碎念，轉頭瞥了一眼臉色凝重的方澤言斥責道：「是不是你把人弄成這樣的？」

「不是的。」夏言連忙開口解釋：「跟他沒關係。」

醫生看著各懷心事的兩人，不禁嘆口氣，說：「年輕人血氣方剛是正常，但很多事聊聊就好，別動手啊…」

之後，醫生開給了夏言傷口的藥讓她回去擦，兩人步出了診所，再度回到車上。

夏言原以為方澤言會載她回去，但他卻把車開到了附近的河濱公園。

方澤言在附近的小吃店買了一碗粥跟清湯麵，兩人坐在河堤旁的長椅上吃著，一路上兩人一直沒有對話，安靜的嚇人。

夏言看著平穩的河面，偶有風拂過水面產生微微的漣漪。

方澤言看著夏言腫脹的雙頰以及手上的紗布，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自責跟愧疚，原以為他去找徐佳琦說一說，她就會消停，沒想到卻搞成這樣…

當他在電話那頭質問夏言時，他其實真的很慌，很怕夏言出意外，因此口氣很衝。

而當他聽見夏言大吼時，十分愕然，平時總是一臉平靜的夏言，他從來沒聽過她如此激動的對他說過話。

而需要讓一個平靜穩重的人如此激動，是面對著多大的痛苦…？

沈默了好一會兒，方澤言只輕輕說了句：「夏言…對不起。」

「你沒做錯什麼，不需要道歉。」夏言語氣沒有任何波瀾，讓方澤言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

「但是妳…」

「我說了我沒事。」夏言打斷了他的話：「是我跟她們起了口角，惹怒了她們。」

夏言語氣依然平靜如水，沒有任何的情緒，方澤言沒有回話，她側眼看去，對上了方澤言那愧疚的眼神，無聲的彎起唇角。

她明白方澤言的心情，但她最不願意的就是看見他因為自己的事而愧疚。

她承受不起…

看著夏言的笑容，方澤言皺起眉，幾度張口試圖說些什麼，但卻遲遲未出聲。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夏言見方澤言欲言又止，起身準備往車子走去。

方澤言看著夏言的背影，心頭一緊，猛地站起身抱住了她。

夏言身子一僵，低低的說著：「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以後我保護妳，保護妳不受任何傷害。」方澤言緊緊抱著夏言，說話都有些顫抖。

方澤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只有這麼做才可以驅逐那些惶恐和不安。

夏言低垂著眼眸，輕輕的說：「方澤言，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如果是因為徐佳琦的事，我會去幫妳把…」

「沒有意義的。」夏言打斷了他的話，說著：「沒了一個徐佳琦，還有更多的徐佳琦來找我，我覺得你不需要為我做到這樣。」

「但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的…」

「所以呢？除了內疚還打算做什麼？你能為我做什麼？」夏言極力克制著聲音的起伏，激動到紅了眼眶：「你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守護者我，我不需要你那所謂的承諾，更不需要你的憐憫跟愧疚！」

方澤言怔住了，聽見了對方的話中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輕輕鬆開了夏言，將她轉向自己。

夏言的暗紫色的雙眸流淌著暗湧的光，眼神很淡很淡，像方澤言當初認識她時，看見的眼神。

拒人於千里之外，疏遠而神秘。

兩個人之間彷彿橫豎著一條深深的鴻溝。

「夏言…難到我不值得妳信任嗎？」方澤言緩緩說著，神情哀傷。

「不…你沒錯…」

「那為什麼要推開我？和我離的遠遠的？我不想要失去妳！」方澤言此時也激動了起來：「如果我因為在學校的知名度而讓妳惹到麻煩，也因為這樣而要失去妳，那我情願失去這一切！」

夏言聽見方澤言的話，頓時紅了眼眶，垂在兩側的手在顫，心也在顫，她緊緊咬住下唇，壓抑著快湧動而出的情緒。

方澤言最終無力的俯身，把腦袋靠在夏言的肩膀上，說出的每個字都在顫：「我只是…不想讓妳受委屈…我最不想要看到的…就是妳受傷害…難道我錯了嗎？」

一句又一句話重重的打在夏言的心上，她雙手緊緊抓住身側的衣服，力道大到手上的傷口又裂開，白色的紗布染上了一抹鮮紅。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

夏言內心築起的牆，逐漸崩塌…忍住快溢出眼眶的淚水，問著她一直以來的疑問。

方澤言頓了頓，將頭從夏言肩上移開，看著她顫抖的目光，他緩緩地說…

「因為我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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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開學第一天

#5 做個朋友吧！

#11 兩人三腳

#14 妳的感覺

#16 邀約旅行

#18 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