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Nights - 十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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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十三

日以作夜

Dec 27, 2023

96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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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某星期六下午4pm

東京幕張Summer Sonic音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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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場館異常昏暗，竟有點喪屍片的味道。

「你冇嘢吖嘛？」Justine問。

「呢邊舒服好多。」

「小心唔好踩到人哋個頭。」她扯著我的衣袖，悄聲地說。

離舞台很遠的位置，不少人躺在地板上。大概是貪Bernard Butler及Ben Watt夠安靜，更重要是吹著冷氣，令這裡成為中途休息站。我們小心翼翼地跨越人堆，在認真樂迷與躺平樂迷之間坐下來。

Bernard Butler倒沒怎麼老。離開Suede的Bernard Butler跟很多不同的音樂人合作，與David McAlmount合作的兩張靈魂樂專輯成績算不錯，但跟Suede的成績相比是兩碼子的事。我認不出Ben，Justine告訴我他是組合Everything but the Girl的成員，「佢同主音兼結他手Tracey Thorn幾年前仲結埋婚！」

多年後她依舊愛說著無關音樂的八卦，讓我笑了。

「你唔覺得好夢幻咩，大學嗰陣就一齊玩音樂，冇反面收場仲結埋婚，有幾多pair做到！」

「可能無繼續一齊玩音樂先結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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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Justine近距離看Bernard Butler，我陷入了時空交錯的混亂中，而她彷彿也想著同一件事。

她的指尖劃過我左邊的眉，「條疤仲喺度。」

觸感一瞬即逝。「唔留心睇都睇唔到喇。」

她環顧四周，「而家咁冷清，睇Bernard Butler，嗰陣我哋恨都恨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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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清脆的結他聲中沉默，兩三首歌後倒是Justine先開口：「有啲悶。唔夾就係唔夾，幾勁都好，冇火花就係冇火花。」

我點點頭。

「就算係一樣嘅人，唔啱timing都係唔得，你睇下the tears幾勉強。」她感嘆地說。

我想起伊館那場貌合神離的演唱會。「所以佢哋分開都係好事嚟，有冇聽Suede隻新碟？其實OK。」

「我懷疑係拎以前啲demo嚟錄㗎。」

說罷她躺下來，我也跟著她貼著冰涼的地板，看著熟悉的側臉線條，開始聊起沒見面這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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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住先，所以『三木』就係你？我有睇過！你真係做咗樂評人！」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TD2uCJAv
「樂咩評吖，記者仔，本雜誌都摺咗。」

「唔怪得寫埋啲嘢咁mean啦......不過我見有啲訪問都寫得唔錯吖。」10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VdHe2Pfl
「通常都係圍訪咋，或者電話訪問。好彩及時轉行咋，之後做外娛咪即係K-pop，我都分唔清邊個打邊個。」

「好彩你轉咗行啫，如果唔係發條橙一定畀你踩得好慘，自以為全世界最型嘅bass手！！！」

「一時失言，有怪莫怪。」近距離看著她的笑臉，我知道她没有生氣。「個Bass手雖然冇忽似Brett Anderson或者Damon，你總算夢想成真。」

「啲白痴嘢，你又記到而家。」

「都係因為你真係同咗個Rock star一齊，我先記得啫。」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Rockstar這個字眼和揶揄的語氣。

「Rock咩 star吖，遲啲仲返大陸做嗰啲真人show。」她的語氣卻很認真。「我識佢嗰陣佢喺啲細pub度玩，嗰時個個禮拜跟住佢去唔同場玩，不知幾開心。而家冇可能啦，鬼鬼鼠鼠咁，去邊都要前後腳，一齊睇show幾乎冇可能。」

「如果畀Nico知道佢實妒忌死。」

「你千祈唔可好講，啲fans group之間傳得好快。」

「咩年代，拍個拖都要咁神秘。」

「公司話要等到30歲先可以公開，乜30歲真係咁大分別咩。」當年對30歲我來說的確像一個人生關口，但我沒有答話。然後她又嘆氣道：「細個覺得廿幾歲好老，但眨下眼自己都已經3字頭。」

「係呢，Nico妹妹幾歲？」

「佢23。」

「差啲以為佢未成年添。唔緊要，你嗰樣夠童顏，睇落去好襯吖。」

「細我哋幾年啫，唔好講到我哋咁老。」

「後生真係好。」她嘆了一口氣。

「人哋話過咗25歲就唔會再點聽新歌，好難再中意新嘅歌手，迷一隊新嘅band。」我不知道Justine說這話時迷離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她接著說：「應該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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