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涵山歌 - 第十五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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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柒悅雪

May 4, 2025

21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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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羽與文千山分賓主落座，雲霓等人由於輩分關係，依著門中規矩，靜靜立於師父身側。

掌門抬手輕拂鬍鬚，聲音洪亮。

「笛仙師親臨，實是讓我流光派蓬蓽生輝。觀涵山弟子，氣宇不凡，根骨穩實，皆是可造之材。」

「掌門太客氣，貴派英才濟濟，若論氣象，涵山倒還差了幾分。」笛羽一笑，指尖隨意撫著茶蓋。

兩派掌門寒暄數句後，話鋒一轉，正色道「這次妖獸異動，始於上月。先是有一頭模樣怪異的妖獸，闖入城中街巷，嚇得百姓門窗緊閉，夜不敢寐。未幾，第二、第三頭也先後現身，直至十數頭遊走城內，方有百姓鼓足勇氣，冒著性命之險報至我派。」說到這裡，掌門語氣頓了頓，眉間亦添幾分凝重。

「流光派接報後，已調派弟子數次圍捕。只是這些妖獸形態各異，大小不一，攻勢詭譎多變，難以對付。迄今為止，獵殺二十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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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河聽罷，垂眸思索，旋即開口「今日所遇妖獸，耳後有一符印，編號『廿七』。如此推算，城中尚有至少六頭未被發現，或者說，數量遠不止此。」

「若僅一二頭，或許是偶然闖入。但數量甚多且有烙印，這背後的手，恐怕不只是單純養獸這般簡單。」笛羽食指輕敲桌面，聲音懶散，卻不失警覺。

掌門聞言，頷首道「此事我亦有所懷疑。我派人追蹤數週，始終未查得線索。只知這些妖獸行蹤詭異，如被人暗中操控般。落霞城早已人心惶惶，若再無法平息，恐怕城池撐不了多久。」

雲霓聽得心中一緊，回想方才那頭怪獸呆滯的神情，卻又帶著獠牙撕咬的血腥兇性，忍不住低聲問「掌門可知，這些妖獸究竟為何物？」

「妖獸屍體，我派已檢驗過數次，皆無結果。我等粗通武道，符印之學遠不及諸位仙師，還望涵山仙師不吝賜教。」掌門搖頭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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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霓正欲開口應承，文千山忽然輕咳一聲，使了個眼色，繼而貼近笛羽。

「掌門之言雖誠懇，然這本是流光派自家的事，與涵山何干？四大門派豈會淪落至此，還需外人善後？」

文千山聲音雖小，但誰知那掌門聽力極好，他朗聲大笑。

「此言有理！只不過老朽早已與貴派仙師談妥。汝等若能替我流光派剿盡妖獸，待事了之時，便允你們小師妹親入靈馭場，挑選一頭靈獸為伴。此番交易，不知小兄弟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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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為了師妹，自是無二話。」文千山聞言，淡漠的臉閃過一絲尷尬，但隨即恢復淡然。

笛羽看著徒兒，眼底閃過一絲淺笑，將茶盞輕輕擱在案上，語氣依舊雲淡風輕。

「如此，這任務，便由涵山接下。」

窗外風聲徐徐，遠處的落霞城燈火未滅，似乎已為這場未知的風波，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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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流光派稍作歇息，次日一早，便各自動身前往落霞城調查。

五人分作三組，文千山與尹玥希負責北城，楚曦河與雲霓一道探查南方，至於笛羽，依舊我行我素，獨自離去。

雲霓心中暗忖，師父八成又是找地方偷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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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昇，城中巷弄還未熱鬧起來，街邊的鋪戶才剛打開門板，炊煙自家家戶戶的瓦簷間裊裊升起。

雲霓跟著一身青衫、步履從容的六師兄，挨家挨戶敲門打探消息，沿途踏過碎石鋪成的小巷，泥土未乾，鞋面早沾了些塵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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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雲霓走得雙腿發酸，心裡卻始終盤桓著一件事。

「六師兄上回戰鬥直接落跑，這回若還如此，萬一真碰上妖獸，靠我一個軟腳蝦肯定打不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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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害怕了？」楚曦河似是洞悉了她的心思，嘴角沁起一抹似笑非笑。

「才沒呢！只是擔心六師兄再袖手旁觀，若遇上大妖獸，我可擋不住。」雲霓臉上一熱，故作鎮定。

「若真碰上，妳只需記住一件事：盡力打，打不過就跑。我若當真那般沒用，也愧為妳師兄了。」楚曦河輕笑一聲，目光落在街角的石階上，語氣溫淡。

語罷，楚曦河已邁步敲開下一戶人家的門扉，指節落在木門上的聲音清脆而平穩，聽不出一絲慌亂。

雲霓撇撇嘴，雖是嘴上不服，心頭卻踏實了幾分，忙不迭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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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一上午轉遍數條街巷，問來的話語大同小異：妖獸出沒時機不定，模樣怪異，行蹤飄忽。

至於耳後烙印一事，卻無人知曉。坊間百姓言辭支吾，談及妖獸時，眼底都透著藏不住的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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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越升越高，春日的暖風中已染上一絲燥熱。

雲霓將水囊解下，喝了兩口，剛欲將水囊掛回腰間，忽聽楚曦河低聲開口。

「別動。」

她一愣，尚未回神，便見楚曦河已蹲下身子，目光落在地面上那幾枚半乾的腳印上。

印痕深陷泥土，其中幾個宛若貓掌，卻比尋常人掌還要大上兩圈，邊緣爪印銳利，像是什麼巨獸遺留的痕跡，旁側還夾雜著幾道類似猛禽的利爪印，亂雜交錯，似有不少東西曾在這裡徘徊。

楚曦河目光微沉，淡淡道「看來這附近，妖獸不止一頭。」

雲霓聽得心頭一緊，剛想開口詢問，忽然間，遠處巷口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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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步伐紊亂，時近時遠，夾雜著類似低喘的聲響，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陰影裡徘徊。

「別作聲，跟緊我。」楚曦河神色一變，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語畢，楚曦河身形一晃，閃入旁側小巷，隱於屋簷陰影之下，凝視四方。

雲霓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貼著牆根躲好，指尖不自覺攥緊了衣角，心跳聲似乎也變得格外清晰，靜待那未知的「東西」現身。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FqI5dP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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