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佩岑愉快地將混亂的紅線綁好,並拿起筊杯輕輕搖晃。竹寧站在旁邊,目光仍帶著一絲懷疑,但也隱隱有些期待,想看看佩岑到底如何在這樣隨意的情況下解決問題。
佩岑輕鬆地放下筊杯,將其倒扣在桌上,等待著結果的顯示。竹寧撇了撇嘴,心想著這種做法真的是很不負責任,然而她不由得想起那隻「貓靈干預系」的案子,若月老部門能從中弄出點什麼來,也許真的是她的運氣好。
「等一下!筊杯掉下來了!」佩岑忽然興奮地叫了一聲,指向桌上的筊杯,語氣中帶著一種能找到真愛的預兆。
竹寧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查看,看到兩個筊杯正好穩穩地躺在桌上,反面朝下。「這不是代表有意義的指示嗎?」
佩岑一臉無辜地看著竹寧:「我怎麼知道,反正就照這樣。」
竹寧無奈地搖搖頭,拿過筊杯的結果仔細研究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得出結論:「這案子應該沒那麼簡單。」
佩岑樂了,「簡單不等於無趣,咱們接下來就看看,這個告白錯誤的男子會怎麼搞笑地發現他真正的愛情。」
她拿起手中的文件和筆,隨手草草地勾出了一些計畫,要竹寧加快速度處理其他待辦事宜。「這樣一來,咱們就能快速搞定,並讓月老祠的業務量穩定成長。」
竹寧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心中依然有些掙扎。她認為佩岑這樣做確實有點隨性,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種隨意的風格或許真的有其特殊的效果。
「好了,既然妳決定接手,那我也不再干涉。記得報告要做清楚,不然月老又來問我們部門業績了。」竹寧語氣依舊冷淡,但其中的無奈中透露出一點點的縱容。
佩岑朝竹寧擺擺手,淡淡地說道:「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就讓我們看看,這份錯誤的愛情能如何變成真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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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岑看著信上的內容,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的表情。「這種超長篇的告白文,真的是對我們月老部門的侮辱。」她低聲嘀咕。
竹寧抬頭,看了眼她,語氣冷淡:「你就不能簡單點,不要每次都把這些當笑話看?」
佩岑噘了噘嘴,語氣依舊懶散,「我沒在當笑話看,只是…這些情感真的是拖泥帶水,像是長篇小說,寫到自己都不懂。」她放下信,接著不經意地瞄了眼窗外的老李。
老李正好懶洋洋地從窗台上走過來,慢吞吞地伸個懶腰,似乎對佩岑的言語並不在意,只是優雅地走向桌上,跳上了桌子,目光警覺地掃視著四周。
「老李真的是一隻超級冷靜的貓。」佩岑隨口感慨,轉過頭,無所謂地繼續翻開新的案件。「這案子嘛…不算複雜,重點是這個人還以為他喜歡的是妍妍,結果是他朋友莉莉。」
竹寧冷冷地挑眉,語氣中帶著些微的質疑,「這樣的誤會倒是挺常見的,算什麼大事?」
佩岑則不急不忙地笑了笑,仍是那副懶散的樣子,「但這種誤會才好玩,這人就是太認真了,把每一步都計算成科學實驗了,這還不值得探討一下?」
竹寧沒有再回應,隨手拿起旁邊的紅線,開始專心研究手上的案件,像是完全不受佩岑這些奇怪想法的影響。
佩岑自顧自地把信中的內容念了出來:「我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她,從那天她遞我一杯全糖奶茶開始。然後他還誇大自己的經歷,說是天意。」她停了停,無奈地笑了笑,「真是挺可笑的。」
竹寧抬頭看她一眼,淡淡地說:「你還笑得出來?」
佩岑的眼神沒什麼波動,「有什麼好笑的?這樣的人心態太可悲,反倒我有點同情他了。」
竹寧收起紅線,看向她,語氣冷靜卻帶有一絲玩味,「如果這些情感上的誤解能夠成為你工作的動力,那你倒是挺幸運的。」
佩岑挑了挑眉,對竹寧的話似乎聽不太進去,她輕描淡寫地回答,「我沒在做什麼動力,只是,反正這案子沒挑戰性,應該能在下班之前搞定。」
竹寧冷笑一聲,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你也該試著認真對待一下這些案子,不然,早晚會出問題。」
佩岑心不在焉地聽著她的話,低頭又開始翻起了文件,「好啦好啦,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是沒交過代辦的。」
竹寧有些無奈,但也知道這就是佩岑的風格。她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看著她繼續處理這些案件,心裡有些感慨:這個人,總是那麼不認真,又那麼聰明,搞得人心情複雜。
佩岑這時忽然停下來,眼神變得微微凝重。「不過,這案子也不是完全沒有問題。」她又翻回信件,對竹寧說,「這個求籤的人,明明心裡就知道錯了,但他偏要自己糾結那麼久,這種情況,有時候...」
竹寧還是冷靜地看著她,沒有急於打斷。「有時候,這樣的人心態反而更難解決。」
佩岑慢慢點頭,「對,這樣的誤解總是會牽動更多情感,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
竹寧淡淡地回應,「嗯,這也是月老的責任,幫助他們理清楚。」
佩岑微微一笑,嘴角帶著一絲不以為意的神情。「這種事,不急,慢慢來。」
竹寧知道她的脾氣,並不強求,便繼續處理她的工作,偶爾忍不住投去佩岑幾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但無論怎麼看,佩岑始終是那樣的懶散不羈,偶爾不經意的冷淡與無所謂,卻也總能準確抓住問題的本質。
佩岑低頭處理著桌上的資料,指尖不自覺地輕輕在信紙上劃過,目光始終停留在那封求籤信的內容。她聽見竹寧輕微的翻動聲音,那是竹寧處理另一份案件的時候,手指在紅線上移動的聲音。
竹寧的動作總是格外優雅,那雙修長的手指如同精緻的雕刻品,無論做什麼都帶著一股冷艷的氣質。每次看到她這樣自如地翻閱著文件,佩岑總是不禁有些發愣,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竹寧的身材修長,高挑的身形即使坐著也能讓人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氣場。她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隨意地解開了領口的一顆鈕扣,露出一點纖細的脖部線條。佩岑有些茫然地盯著她那雙纖長的腿,不自覺地又皺了皺眉,隨後轉開了視線,深知自己根本不該對這些無所謂的細節放太多心思。
「欸,竹寧。」佩岑低聲叫了一聲,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你覺得他到底該不該再等?」
竹寧依然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回答:「這些事情,等著反而更難解決。」她的語氣總是這樣輕描淡寫,彷彿對一切都不急不躁。
佩岑撇了撇嘴,感覺自己的無聊感又被這一番話引發出來,她伸手捲起一縷黑色的髮絲,眼睛還是放在那封信上。「真心不懂,為什麼這些人總是這麼拖拖拉拉。」「你這樣說也不完全對。」竹寧這次終於抬起了頭,眼神像是穿透了一切,「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容易明白。」
佩岑耸了耸肩,不再說話,眼神依舊有些懶散。她突然覺得,竹寧的話好像在某種程度上又戳中了她內心的一個角落。她自己也從來沒有好好思考過這些事情。
竹寧的視線又回到了文件上,但她輕微的表情變化讓佩岑隱約察覺到她的專注。
佩岑微微側過頭,偷偷觀察竹寧的神情。竹寧的眉頭輕微地皺起,嘴角似乎勾起了某種若有若無的笑意,那個笑容給佩岑帶來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竹寧,毫不掩飾自己那份無聊的興趣。
不過,她也很快轉移了目光,搖搖頭,對這種思維的反應有些厭煩。她覺得竹寧這樣過於冷靜的態度,反而讓她感到有點壓抑。
佩岑深吸一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突然伸手將一個辦公室小玩具擺放在桌上。這只是一隻小巧的金屬迷你恐龍,佩岑隨意地把它拿起來,擺弄著。竹寧隨手翻開下一頁文件,依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我真是對這些情感上的拖泥帶水一點興趣都沒有。」佩岑不經意地低聲說,語氣中帶著一點不屑,甚至像是對自己也有些失望。
竹寧緩緩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轉向佩岑,這一次她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在思考什麼。
佩岑愣了一下,然後不耐地撇了撇嘴,「這樣的案件真沒意思。」
竹寧這次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無奈,「但這是你工作的責任。」她的語氣並不嚴厲,只是輕輕提醒了一句。
佩岑皺了皺眉,隨即又繼續低頭處理工作。「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別像其他月老那樣,這不是該焦慮的事。」
竹寧的眼神沒有再改變,仍是平靜如水,只是嘴角的弧度更加柔和了些。
佩岑又拿起那隻小恐龍,把它在手中轉動著,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突然有些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寂寞,像是自己周圍的這些感情問題,都不過是隔著玻璃窗看的小插曲,無關痛癢。
「妳說的對。」她忽然開口,眼睛仍然停留在那隻恐龍上,「我應該再仔細些。」
竹寧輕輕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她看似冷淡的回應中卻隱藏著一絲不容忽視的關心。
佩岑繼續把玩著手中的恐龍,心裡忽然有些懷疑,她自己這麼不在乎,會不會錯過了什麼真正重要的東西?
她望向窗外,突然不再有那種厭世的感覺,反而覺得自己忽略了身邊某些事情的重量。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aRcSi5S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