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羚同學說】第十三區 - 摩莉甘（Mórrígan）。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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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摩莉甘（Mórrígan）。

夢墨輓歌

Feb 3, 2021

338

7 分鐘

　　３月２１日

　　放學我跟澄楓帶著水果和食物去醫院找瞪羚同學，沒想到在路上遇到青木老師和紫水老師。

　　其實我今天去找瞪羚同學是想問栗子同學的事，因為今天班導告訴我們栗子失蹤的事情，與其他請假的同學不同，她假日跑出去之後就沒回家了。

　　澄楓跟我說假日栗子有打電話給她，但她不知道在怕什麼，反正最後應該是去了瞪羚同學家。

　　到了醫院，瞪羚同學正在病床邊削蘋果，她技術很爛的把蘋果果肉削掉一大塊，澄楓同學看不下去搶過水果刀和蘋果幫她削。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來呀？」瞪羚同學坐在一邊晃著雙腳。

　　「哼！」曼羅芙綿羊不是很領情的別過臉，「禮品不用了，帶回去！」

　　「我也不想來看你呀！我是來關心瞪羚同學的！」青木老師把水果盒丟在一邊，氣呼呼地離開。

　　紫水老師寒暄個幾句也離開去追青木老師了。

　　大人相處方式真奇怪，我爸媽虔誠膜拜曼羅芙綿羊，青木老師則是跟曼羅芙綿羊吵架，為什麼要膜拜？為什麼要吵架？

　　因為我是小孩所以不懂吧。

　　「瞪羚，妳知道栗子去哪裡了嗎？」澄楓切好一盤蘋果放在旁邊的茶几上。

　　「嗯……」瞪羚同學湊到我跟澄楓身邊嗅了嗅，「奇怪，事情都解決了，為什麼呢？」

　　「我們身上有什麼味道嗎？」我聞聞自己的衣領，只有午餐沾到咖裡的味道。

　　「不要轉移話題，妳假日有見到栗子嗎？」澄楓同學拿起水梨繼續切。

　　瞪羚同學歪著頭想了想，「她已經不生氣了唷！因為我幫她處理掉了，栗子不在鐵網前也不在鐵網後。」

　　完全聽不懂瞪羚同學說的話啊……就不能說的簡單明瞭嗎？

　　「瞪羚同學，妳到底聞到什麼味道了？妳也說過殺人兇手在班上之類的話，能不能……解釋一下？」

　　感覺到曼羅芙綿羊冷冽的視線，我突然覺得我問了一個侵犯到別人隱私的問題。

　　不過瞪羚同學好像不在意，呵呵了幾聲說道，「我可以聞得到一種味道。」

　　「什、什麼味道？」

　　「好吃的味道。」

　　「……」

　　３月２２日

　　今天瞪羚同學有來上學，其他請假的同學也回來上課了。

　　瞪羚同學一如往常地坐在位子上動也不動，想說開學到現在已經跟瞪羚同學拉近了不少距離，但為什麼還是覺得跟瞪羚同學有隔閡感？

　　因為班上發生很多不幸的事情，校長今天特地來班上哀悼，還說要幫我、澄楓、瞪羚個別輔導。

　　體育課我們坐在樹蔭下，望著班上同學有氣無力地做著體操，感覺大家精神上都非常疲倦呢。

　　我與澄楓、瞪羚午餐都沒有吃，因為澄楓的便當盒裡塞滿了醃蘿蔔，好像是紫水老師朋友送的東西。

　　「這是我用蛋捲換來的醃蘿蔔唷！」澄楓模仿紫水老師說話的模樣。

　　我不喜歡吃冷食，而澄楓不喜歡太鹹的食物，原本以為瞪羚同學會接受醃蘿蔔，結果她卻說：

　　「這蘿蔔有『爸爸』、『媽媽』的味道。」

　　然後很不屑的別過臉，看起來很討厭那些醃蘿蔔。

　　啊啊！聽了那種話誰吃得下去呀！雖然我還是不知道爸爸媽媽是什麼，不過瞪羚同學這次卻沒說好吃或喜歡。

　　爸爸媽媽也有分好吃和不好吃的嗎？

　　

　　３月２３日

　　今天放學阿寒問我要不要去他家玩新買的遊戲光碟，說劇情很恐怖不敢一個人玩。

　　我還沒答應瞪羚同學就搶著答應了，既然瞪羚同學要去我也去看看吧，就在我答應的時候澄楓突然湊過來說也有興趣。

　　於是我們一起前往阿寒家，路過鐵網前，我每次都會忍不住去看鐵網裡的房子，雖然什麼都看不見。

　　「最近網路上流傳著恐怖故事唷！」阿寒咧著嘴笑，「聽說每一區都有一個土地神。」

　　「土地神？」想到爸爸媽媽異常的膜拜黑羊，我又打了個冷顫。

　　「學校後山不是有個空地嗎？聽說在鐵網後那個位置蓋的是教堂呢。」阿寒神秘兮兮的說，「那裡住著『Witch』唷。」

　　「巫婆嗎？」都什麼年代了還會有煮青蛙湯的巫婆？而且巫婆怎麼會住在教堂裡面，應該要住沼澤邊的小屋子吧。

　　「我們這區的神居然是巫婆呀！真好笑。」澄楓同學不以為意的嘲諷著，「說不定只是個沒地方住的老婆婆跑去那裡住。」

　　「不管怎麼樣，我在網路上看見有人說Witch的模樣長的很可怕，好像只有下顎然後舌頭很長。」

　　呃、這形容怎麼有點耳熟呀？我回想起在鐵網後英國領事館看見的女人。

　　澄楓同學臉色也不太好，要說在鐵網後面看見最可怕的東西，就是那個只有下顎的女人了，她就是我們的土地神？

　　「不、那種東西感覺就不像神。」

　　「網路上的『神』不是指宗教信仰的那種喔！是『權勢』的意思，也就是那一區裡面最兇惡最有力量的怪物。」

　　怪物就怪物，沒事中二的配上一個神字幹嘛啦！現在的人真的很無聊欸！

　　但照阿寒這樣說，那個只有下顎的女人不就是這區最可怕的鬼怪了嗎？我們居然可以活下來真是太幸運了。

　　阿寒說那個Witch原本是教堂裡突然出現的神祕女子，當時正在戰爭，那個女子擁有神秘的力量，幫助當地的人抵禦敵人也教導人們務農的知識。

　　戰爭結束後，新上任的領導者意外發現女子每晚都會在教堂裡使用魔法，認為之前都是女子使用巫術和言語誘惑居民。

　　所以聯合居民把女子抓起來砍頭，不過劊子手沒砍好，女子的下顎和舌頭都還留著，感覺不吉利最後還是用火刑。

　　原本以為把女子的殘渣埋在教堂底下封印就沒事了，結果當晚起了很濃的霧，夜晚女子會在霧裡走動尋找睡著的人，用舌頭舔那個人勾走他的靈魂。

　　為了防止女子怨靈報復，居民架設了鐵網，蓋了房子混淆視聽，於是濃霧和女子就很少再出現了。

　　「怎麼樣？很可怕吧！」阿寒笑著說。

　　「比起可怕，我更覺得這是一群低能忘恩負義的故事呢。」澄楓同學瞇起眼不太高興的說，對於故事的真實性似乎也保有質疑。

　　「不過因為有神奇力量就被稱作巫婆，這也太可憐了吧……」就跟來自第零區的人會被誤會成帶來幸運的人一樣。

　　瞪羚同學盯著我看，烏黑的瞪羚眼讓我感覺到一股壓力，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不是巫婆（Witch），是摩莉甘（Mórrígan）。」瞪羚同學淡淡的說。

　　「啊？」我與其他兩人發出疑惑的聲響。

　　「是說天色不早了喔，再不走就要晚上了。」瞪羚同學指著黃澄澄的天空。

　　「真的耶！不然你們今天來我家過夜吧！晚上外出很危險。」阿寒連忙跑到我們前方，「再天黑之前趕快進到屋裡吧！」

　　我們遠離了鐵網，感覺到一股涼風，我回頭看見一隻烏鴉站在鐵網上，那烏溜溜的雙眼正緊緊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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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2 新來的老師。

#3 鐵網後面。

#4 跳下去。

#5 不可以睡著。

#9 跟出去了。

#11 餓過頭。

#12 稀有人種。

#13 遇難日。

#15 摩莉甘（Mórrígan）。

#17 那隻黑羊。

#18 兔子們。

#21 學校裡的味道。

#23 戴著面具的人。

#24 少了一個人。（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