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像被調戲的女生一樣，哭著跑回來？」褚冥玥看著不知是因為跑回來，還是因為在害羞的褚冥漾，一臉深思的問道。

 

「我才沒有哭！」褚冥漾拍桌起立，想要用高度壓過褚冥玥的氣勢。

 

但是即使一上一下的高度差距，褚冥玥的氣勢從容不迫的反壓回去。

 

勾起可以讓所有少男少女們為之傾倒的美麗笑容，「那你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我、我…我只是、我只是──」褚冥漾一臉害怕的退後，嘴裡只能重複那三個字，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漾漾，你知道嗎，你現在很危險。」褚冥玥突然伸出手指停在褚冥漾的唇上，「你現在是鳳凰族和醫療班的寵兒，許多人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你為了這種小事怠忽職守，你有可能下一秒就被那些人陷害。」

 

「小心駛得萬年船，漾漾。」這是褚冥玥在把褚冥漾趕出辦公室以前說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褚冥漾抬頭仰望了光明燦爛的天空，有一瞬間被那耀眼的陽光刺痛了雙眼，有點隨便的蹲下身子揉揉眼睛，「好痛阿。」

 

『漾漾，你認為黑暗的妖師就該死嗎？』手上拎著化型為兔玩偶的淚，一邊拋著玩偶，一邊問著褚冥漾。

 

不認為。

 

『我也不認為，可是我們花了好幾百年的時間去拯救、去挽回，但是守世界的人卻不屑一顧。』抓住玩偶的脖子，淚笑了笑說，『所以有時候，我很恨守世界。』

 

可是不可以一竿子打翻所有人。

 

『哎呀，我知道，我當然不會打翻所有人。』雖然淚嘴上這麼說，但是褚冥漾很清楚，淚是真的打從心底厭惡。

 

『呀～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拉～』淚走到褚冥漾面前，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說，『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罪不可赦呢。』

 

是妳多想了。

 

『多想，也許吧，有時候我真的認為，我們是不是真的不適合面對太陽，面對光明……』

 

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阿～～』

 

『他們總是叫我們──』

 

「黑暗的妖師！」兩者的聲音重疊在一起，令褚冥漾沒有在第一時間回過神，肩上的拉力和臉頰上的刺痛讓他回神。

 

有人救了自己？

 

這是褚冥漾第一個想法，「你剛剛為什麼發呆？」

 

褚冥漾抬頭一看，算是個熟人，「糟糕！有人來救妖師了，快撤退！」

 

哈維恩沒有追上去，只是安靜的看著褚冥漾重複說，「你剛剛為什麼發呆？」

 

「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些事情。」褚冥漾也不打算追上去，可能是因為覺得現在追上去，有多此一舉舉動。

 

「我沒有要你跟我對不起。」哈維恩很冷淡的說，雖然夜之森的妖精是歸屬於妖師一族，但是哈維恩不會為此對褚冥漾表現卑微的態度。

 

「謝謝你救了我。」褚冥漾不好多說什麼，秉持著少說少錯、多說多錯的原則，安分的道謝後準備回宿舍。

 

「我覺得你最近最好請假，你的狀況非常糟糕。」哈維恩在褚冥漾走沒幾步後說，「夜之森是個不錯的選擇，你可以考慮看看。」

 

「我會考慮的。」褚冥漾回過身，點頭表示明白後，孤身回去黑藤館。

 

也許，他真的需要休息。

 

因為冰炎不在的這段期間，褚冥漾把自己逼到一種極限。

 

明明是白袍，卻種是做著不符合等級的跨級任務。

 

藍袍的工作一忙起來，甚至可能在結束後都必須自己去掛個點滴休息。

 

這是一種強制式的成長，最快，但是卻也是最傷的成長。

 

而且結果，有可能會差強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