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冷的冬夜裡,大街上人煙稀少,寂寥無聲,凋敝殘敗的枯葉懸在枝頭,水泥路冰冷鐵青,城市中一座座大樓恰似一個個死氣沉沉的雕像,無聲地站着,飽嘗寒潮吹襲。
玻璃大門推開,一堆人吵吵鬧鬧地打破了沉默。
「深哥,你也太沒義氣了吧?腳痛好了不早說,整天一腳高一腳低地走路,結果呢,今天一鍋端掉那毒窟時,抓人跑得最快的就是你!看著那個『光頭豪』把你當心腹,直到被抓了還是一臉不可置信,X,暢快!」
「深叔結束任務明明可以早點回去休息,結果還回來科裡幫忙整理檔案室,又是爬梯子又是搬運的,真的幫了我一個大忙……」
楊邦深本來一直笑而不語,聽得那剛入職不久的文員小妹妹這樣說,挑了挑眉,摸了摸下巴,湊過去,語氣危險:「我很老嗎,怎麼就變『叔』了?」
小妹妹也不怕他,笑嘻嘻的:「成熟溫柔又帶點痞氣的大叔也很有魅力啊!」
轟然大笑中,毒品調查科的人擁擠著,走下警務大樓的正門階梯,一邊嚷著加完班就該去大牌檔吃宵夜喝啤酒。
「我不了不了。」楊邦深笑著擺手。「太晚回家,老婆會生氣。」
「嘿嘿,妻管嚴,懂,都懂。」一個同僚賊兮兮地笑著。「之前聽你說,你低調再婚娶的老婆就是之前去看的心理醫生?怎麼連吃頓夜宵都要管?該不會暗地裡有點那個啥……控制狂吧?那啥的時候該不會總騎在你身上?會不會玩SM?」
「才不是控制狂,那可是讓我的腳痛和心病不藥而癒的人。」楊邦深笑得坦然,又還以意味深長的一笑。「我在上面久了,還巴不得被騎一次呢,最好穿著醫師袍在我身上搖,夠刺激。」
「嘖嘖嘖……又秀恩愛!」
一眾同僚的笑語聲言猶在耳,楊邦深低低哼笑了一聲,臉上扯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徑自往街上停泊二手車的地方走去。
半路上,他經過早已退租的住處,又碰到了送他煙的報攤老頭。
報攤竟然還沒打烊,老頭坐在劣質塑膠椅上,像個夜貓子似的,戴著有線耳機,捧著手機看AV,手機上碧熒熒的光照得那張雞皮鶴髮的臉有些詭異。
楊邦深下了車,也不打招呼,站在報攤前就是一伸手,姿勢也是特別,手掌平攤著,捻著姆指和食指朝天,上下翻了翻,才再度舒展攤平,像某種暗號。
「哦,老樣子是吧?」老頭抬了抬眼皮,一手仍然捧著手機,另一手隨手打開一個存零錢的的小鐵盒,從裡面拿出了一包沒有牌子的煙。
「開什麼玩笑?看清楚,我要的不是這個。」楊邦深皺了皺眉頭。
老頭慢吞吞地說:「之前要加了『草』的煙還不夠?行內的老話了,做買賣可以,不要把自己賠進去。」
「X,我才不會沉迷這些玩意兒,另外有用。你給是不給?」
「行,你從前滅了『龍王』那邊,今天又滅了『光頭豪』,一直幫我們的忙,給你雙份都行。」
老頭慢條斯理地再拿出兩小包白色粉末,不著痕跡地夾在一本三級雜誌裡塞給他。
「要轉手送人還是怎麼用都好,悠著點,這批貨很純。」
……
楊邦深將手指按在雲淵家大門的新電子鎖感應器上,「嘀」的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我回來了。雲淵?」
他揚聲喚了一句,沒聽到回應,了然地「唔」了一聲,走進廚房,很快端了杯熱牛奶,拾級走上二樓臥室。
臥室裡,雲淵披著件絲質睡袍,正蜷縮在床的一角,臉上蒙著一層病態的潮紅,整個人都在不停發抖,而且下面硬著。
他赤著足,腳踝從睡袍下面露出來。這層輕薄的織物擋不住什麼東西,哪怕雲淵緊繃後背,縮著肩膀弓著腰,企圖將整個身體都藏進袍子裡,明眼人一看,還是能敏銳地發現袍子下的勃起,如果伸手去摸,恐怕能摸到袍上的水漬。
楊邦深見狀,喉結滾動了一下,停下腳步,輕聲道:「雲淵?」
雲淵沒有回答,看上去很糟糕,像隻受傷的小動物。
「乖,喝點熱牛奶緩緩,加了糖。」楊邦深坐到床邊,將杯子放到他面前。
雲淵忽地變臉,揚手將熱騰騰的牛奶全潑到楊邦深臉上,再一手抄起杯子,遠遠擲出去,「乒乓」的一聲摔得粉碎。
「楊邦深,你出門就出門了,竟敢趁我睡著,丟掉我的東西,封死地下室的入口?!」那張漂亮的臉龐扭曲得宛如修羅惡鬼,猙獰的本質如獠牙一樣亮出來。「那是我的東西我的地方,你有什麼資格碰?!」
楊邦深抹掉臉上的牛奶,臉上的笑容略略收斂了。
「再怎麼凍著還是會發臭,地下室那味道也很不行,以後要是有同僚要過來探望嫂子怎麼辦?乖,聽話,你不是說想學當個正常人嗎?忍一忍就好。」
「楊邦深……!」雲淵血紅著眼,咬牙切齒地一掀絲質睡袍的下擺。「你這麼晚才回來,弄疼我了!」
他下體套著一個透明的禁錮器,彎曲弧度朝下,掛著鎖,前端堵住了,腫脹充血的性器被緊緊地箍著,連勃起都做不到,整根就像頭被困在陷阱裡的小獸,焦躁無比,卻逃不出去。
而後面,正含著一根不住震動的按摩棒,末端做成了兔子尾巴毛團的模樣。
「你是不是在外面風流快活,不想回來了?」雲淵跪坐在床上,近乎歇斯底里地吼他。「你有本事就把我憋死,以後都不回來!我才不稀罕你那根小OO,我大可以去外面找更大更粗的──」
楊邦深神情一暗,翻身上床,一巴掌就把雲淵打得斜摔在床上。
「你他X的再說一遍看看?」
雲淵吃痛,眼裡閃動著某種像是興奮又像是恐懼的光,舔了舔嘴唇,顫聲說:「我說,我玩你這一根玩膩了,要去外面找男人。」
楊邦深二話不說,騎住他,雙手掐住他那秀氣脆弱的脖子,微微一用力,雲淵徒勞地蹬了兩下腿,頃刻呼吸困難,眼淚直掉。
「嗚……嗚唔……」
放開手的時候,雲淵狼狽地咳了兩聲,翻身把臉埋在枕頭裡,肩膀一抽一抽。
誰也看不見他的神情──到底幾分是假意,幾分是真心?
充滿焦慮意味的聲音悶在枕頭裡:「我忍得很努力了……沒有偷偷解鎖,也沒有自己碰後面,可是你一直不回來……一直不回來……嗚……」
「啊……原來有乖乖聽話?」
楊邦深語氣一緩,雲淵臉仍埋在枕頭裡,但稍稍歪了歪脖子,用眼角忐忑地覷著他。
楊邦深剛才的舉動一如初見時的模樣,佔有欲特別重,易怒易妒,會家暴,可是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是雲淵又有種感覺──楊邦深不是這樣的,或者說,這個模樣並不是楊邦深的全部。
他知道楊邦深的另一重面具,應該是一個挺聰明的人,從被軟禁時會反過來用色誘還擊就知道。
難道看穿了自己欲擒故縱的小把戲,不介意配合著演一齣,當成調情手段之一?可是一個聰明的人又怎麼會選擇他呢?選擇一個身心變態、只會帶來無盡麻煩的傢伙?
所以……楊邦深應當是喜歡他的吧?
他想要獨佔這個人,將無形的韁繩套到對方脖子上,掌控這個人的七情六慾,讓這個人除了他以外,誰都不想碰,想讓楊邦深也永永遠遠地陷在深淵裡面,永永遠遠與他待在裡面不出來。
為了徹底將楊邦深鎖在身邊,即使自己也必須戴上枷鎖,也在所不惜。
「我為了你,這麼努力改變自己,不外出『獵食』了,連去診所也戴著貞操鎖,只給你碰,你卻這麼晚才回來,晾著我餓著我,是不是和科裡的女警廝混去了,或者召妓,不然就是去找前妻……」
雲淵操著哭腔控訴到一半,楊邦深親了親他的臉,那溫暖的觸感讓他一愣。
「沒有,我真的是加班而已。對不起啊,剛才又向你發脾氣。以後不會了。」
楊邦深就像個老實而善良的男人,跟另一半吵完了主動道歉,主動清理地上打碎的杯子,還去廚房重新熱了一杯牛奶端過來哄他。
雲淵聞著那縈繞鼻尖的奶香味,閉了閉眼,心想:管他幾分真假、會不會受傷,反正享受了再說。
他喝掉了那杯熱牛奶,甜絲絲的,他以前從來不會喝這種甜膩的飲料,可是自從一次楊邦深含著牛奶跟他舌吻,他就覺得還不錯,現在喜歡每天都喝上一杯,不喝總覺得缺了什麼。
他喝完,靠在楊邦深寬闊的懷裡,剛才那些失控的情緒都被撫平了,欲望重新湧上,低低地哼了個鼻音,扭了扭腰,開始在他大腿上磨蹭。
「邦深……快幫我解開,拿出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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