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銀] 隙間疾走 - 隙間疾走1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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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隙間疾走17

玄

Aug 22, 2020

4

11 分鐘

x

收到晴明的連絡，他有些意外，但不怎麼吃驚。

「猿手之蠅？」

「猿之手的故事，你們應該都聽過吧？雖然能達成願望，但許願者會因而付出慘痛代價。這個小東西……」晴明舉起手中試管，裡頭飄浮著如塵埃一般的小蟲。「是某人的改良版，藉由呼吸便能進入人體，完成附身後，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但人無法逆天。不管技術多麼精良人智如何演化，神蹟是無法創造的東西，但還是有人會奢望這種奇蹟，為了減低效應，用了很多妖怪的妖力來練，但最終，得到的只是實現願望的幻覺。

「居然讓這種東西洩漏出去……雖然製作者不屬於我族，但總體來說還是陰陽師的鍋，不處理不行哪。」晴明嘆息。

「那晴明先生來到這裡，是希望我們找出被附身的人嗎？」新八問。

「不，我們的符咒可以精準找到對象，會來到這裡，是因為你們三位都被附身了。」

「妹控，你的意思難道是座敷童子不是真的阿魯？」神樂首先皺起臉。

「哦，妳看到了座敷童子啊。如果座敷童子真的存在，這裡、也就是萬事屋，一早就會家財萬貫了。而且這裡屋齡不夠久，不是她會出現的地方。」

「可是之前出事的時候，她就跟傳說一樣，不見了阿魯！」

「那是因為妳很不安吧，受到心情強烈的影響，潛意識不相信座敷童子的幻覺，所以就看不見了。」

神樂垂頭喪氣，鼓著雙頰。

「神樂，如果座敷童子不見的話，妳會寂寞嗎？」新八溫柔的問她。

「嗯。」神樂小小聲，但深吸一口氣，很有朝氣的站起。「不過沒關係，不是該由誰，萬事屋是由我來保護的阿魯！」

大家都鬆了口氣，銀時的視線轉向新八。

「新八的話，是產女嗎？」

「什麼！不是吧！」新八慌張起來，「可是我見到她之後，真的有變強啊！以前握著刀很不安，覺得追不上你們兩個……但那之後我就覺得不那麼慌亂，可以成為戰力了。」

「你本來就不弱啊。那是你自己的力量。」

「雖然比我弱一點，但新八是個合格的眼鏡架阿魯！」

「合格的眼鏡架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那個意思，新八。」

「好吧，就當那樣好了。那阿銀呢？」

「我啊，應該是……後送犬吧。」

「那是什麼阿魯？」

兩個孩子一臉迷惑，只有晴明視線凝在他身上，別有深意地。

「如同字面意思，就是狗啊。大概是被定春影響的吧，到哪裡都聞得到狗臊味。」

「還不是阿銀也很喜歡在定春毛裡打滾嘛。」

「只有冬天吧！那傢伙很溫暖啊！」

「那麼，晴明先生，附身要怎麼去除呢？」

大陰陽師拿出三張符咒，「很簡單，貼著這個五分鐘就好。」

他一人一張，貼在三人的腦門上。想起電視播映的殭屍片，兩個小傢伙被逗樂了，一前一後的彷彿再現電影一樣互相追逐著跳起來。

「喂喂，太用力的話樓下的婆婆會罵的哦……真是的，還是小鬼啊。」

「銀時，被後送犬附身的成因大體來說有兩種，一種是過於膽小，希望有守護神常伴身後，但你……」晴明欲言又止。

「如果啊，只是如果，被幻覺吃掉的話，會怎麼樣呢？」銀時掛著懶散的笑容問他。

「最糟糕的情況，會依照當事人的希望，給與自己暗示，然後再也醒不來的。該說當事人不想醒吧。你現在……」

「很久沒出現了，後送犬。」

「是嗎，那就太好了。有煩惱的話就說說看吧，指不定我能幫把手？」

「喔喔可以嗎！哥哥大人，請將令妹……」

「免談。」

「喂！我都還沒說完呢！也拒絕得太快了吧！」銀時撓撓腦袋，「算了，我想起有個傢伙，應該也是被附身了，老是拿著刀鞘在空無一物的地方揮來揮去的。那傢伙也麻煩你啦。」

說著「包在我身上」的結野晴明，兩個小時後，出現在真選組副長的面前。聽完事情大概，土方只淡淡的說了句「是嗎」，就乖乖站好給對方除障。

「聽銀時形容，困擾你的是塗壁吧，這種幻象……」

「我大概明白。你不用說了。」

雖然副長先生從頭到尾都一副淡漠的臉，但晴明沒有錯過提到白捲毛時對方同孔一瞬的收縮。

「該不會……」

「你，沒有對萬事屋那傢伙說這種附身通常是什麼情況吧？」

「沒有，不用擔心。」

「勞煩，不要對那傢伙說隻字片語。」說著這句話的鬼之副長，繃著很帥的冷漠臉走了。

還真是看了稀奇的東西。這世界，無奇不有，陰陽道之外，尚有許多難以想像之事哪。結野晴明愉快的很，有送個戀愛御守給黑髮男子的衝動。不過那傢伙可能不需要。

回想銀時提及這人的溫和神色，他不禁期待起未來走向。

肯定，相當的精采有趣。

不過當事人一點也不覺得有趣，土方早就隱隱猜到了。塗壁總在他看見萬事屋之後才出現，而被封鎖的路，都是離開那人的方向。哪來的少女啊，他都覺得自己噁心了。

碰見坂田銀時的時候，土方更加厭棄自己，妖怪都被消滅了，但他見到這人還是移不動腿。喝到滿臉冒傻氣的白捲毛看到他，嘻嘻一笑，把拇指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就不能用更有情調的方式約他嗎！土方腦殼佈滿青筋。

用同樣佈滿青筋的小兄弟把天然捲這樣那樣，讓對方深深後悔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後，土方把酒勁湧上來的銀時丟在廁所，跑出去買解酒湯。不過坂田銀時是個混帳，吐完之後，跑去翻了旅館附設的冰箱，又開了一罐酒。

他回來時差點殺人，但白捲毛抱著頭哼哼，不肯放下酒，也不喝解酒藥，最後又把土方壓在身下，「再一次？」

「你這傢伙，忘記剛剛差點在做時吐出來了嗎？」土方氣結。

「那讓我再開一罐酒。」白捲毛也不糾纏，翻滾到一旁。

「啊──夠了！」不知道該殺人還是打對方屁股還是揉死魚眼的腦袋，「你在不安什麼？」

「沒有啊。」

「有。」

「沒有。」

「就不能坦率點嗎，你。」

「反正我就是什麼都做得不好啦。什麼都弄得一團亂……」

「對呢，包括你的腦袋呢。」」

「你是在歧視自然捲嗎！」

「不，我是歧視天然捲底下的東西。喂、不要再喝了！」

白捲毛不知從哪裡又掏出一罐酒來，「天然捲底下的東西是啥，你歧視的是阿銀的全身嗎，全身嗎喂。」

「……對啦全身！夠了，在這樣下去真的會一團亂，被嘔吐物弄得一團亂啊喂。」

「那就亂吧，反正本來就活得一團亂了。」

「還滿有自覺的嘛，唉，真是……」土方捏著眉間。

一臉彆扭的醉鬼哼了一聲，扶著罐子小口小口喝起來。

「沒有一團亂。」土方盯著他良久，終於說。

「啊？」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現在生活的方式，已經非常接近理想。除了家計簿的部分。」

「什麼啊這昧著良心的發言。」

「沒有昧著良心，也不是安慰。」

銀時想吐槽，但對方的神色異常認真。「在你看來是這樣的嗎？」

總被市井小民投以羨慕眼光的幕臣大人睨他一眼，「是啊。」

理想……啊。

要說的話，坐在對面的公務員先生才搭得上這個形容。高薪，能力足以服人，也長得出色。這種傢伙，看著哪裡，覺得自己的生活理想的？

銀時回想日常景色，想起萬事屋那些閒散下午愜意的鬆餅時光，三人一狗一同懶洋洋打滾的閒散週末，磨芝麻時盈滿整間屋子的濃郁香氣，被推著往前走時候被溫熱的觸感，以及很多很多吵嚷和笑聲。

理想的來由，是那兩個孩子。他想起下午時晴明對他說的話。

「看到的是座敷童子，通常是非常重視棲身之所的人。產女也是，不是下了想變強、想守護珍愛之物的決心，是不會以如此具象的方式看到的。他們很喜歡這裡呢。所以好好活著吧，銀時。」

這些他都知道，他們兩個……常會害他這個大人汗顏。然而他卻讓後送犬纏上，連是不是好好活著都不明白。

他忍不住輕聲，「我好好活著嗎？」

「廢話，我可沒有奸屍的興趣。」土方這麼回答他。

這什麼啊。似曾相識的問答。但味道完全不一樣了。

偷偷瞄了黑髮男子一眼，對方眼神是全然的包容溫和。他現在每天都能看到這樣的眼神在不同人身上出現。

不是只有理想而已，現在身處的世界，似乎溫柔的過頭了。

口中含著的東西突然甜了起來。

銀時發覺了。

酒終於是酒。

自那裡離開後，過了許多年。在這裡，在這個江戶之中，終於重現原本的面貌。

是一種具有歡慶意味，滋味神妙的東西。

效用是酩仃，而不是麻醉。

銀時笑了，如雲破天開，風清星明皓月千里。

將這神情盡收眼底的土方迷醉到不行。

比收在抽屜裡他日觀夜看的那幾張照片還懾人百倍。幸好現場只有他，不然不知道會惑走多少人的靈魂。土方正慶幸著，聽見銀時開口。

「不會給你哦。」

「什麼？」

「這顆腦袋。但也不會給別人，現在我過得太過舒服，捨不得交出去了。」

土方展眉大笑。

「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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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銀] 隙間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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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隙間疾走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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