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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說愛我好不好

蘭璽

Jan 26, 2017

374

11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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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人人到，也許就是這樣吧！

　　「泉……」一聲輕喊，是倪珊的聲音，彷彿為她注入一劑強心針，她倏然回身抱住往她奔來的纖細身體。

　　「珊，我……」

　　倪珊紅著眼眶搖頭，制止她說話，「妳什麼都別說，我懂，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把妳約在隱密性這麼差的地方，這些事情也不會爆發，都是我不好。妳原諒我好嗎……」

　　洪殊泉驚訝地推開她，「妳在說什麼？那不關妳的事，是我嘴巴不牢，是我不應該說出那些話，讓有心人士有機會胡亂剪接成不可思議的謊言，不該怪妳的，是我自己的問題，妳只是關心我罷了。」

　　她沮喪不已，低垂著頭，淚水一滴兩滴地往下掉。

　　倪珊對她的好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只是意外啊！誰能料想得到呢？

　　「我那天看到報導那麼說，我好驚訝，為什麼他們會知道？我直覺就想妳和商克還好嗎？我好擔心妳們，可是記者排山倒海地出現在周圍，我沒法靠近妳也沒辦法去找他，你們電話也都關機了，我……」說著，她又抱緊洪殊泉，淚水沾濕了她的肩膀。

　　聞此言，洪殊泉頓覺有絲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邊有問題，她拍拍倪珊的背，給予無聲的安慰，她知道倪珊一直是公主般的小女人，發生這種事，她一定也不好過，畢竟其中跟她有關係。

　　「手機一直有陌生人打進來，我不得已才關了機，哎，多說多錯，乾脆別說比較沒事。來，坐吧！」

　　倪珊點點頭坐到她身邊去。

　　「對了，妳是怎麼進來的？外面不是有一堆記者嗎？」她問。

　　倪珊擦去眼淚才吐吐舌說：

　　「是陳喻喬給我鑰匙的，他說這樣就可以見到妳了，若不是他，我真不知怎麼跟妳聯絡上，幸好妳沒事……咦？妳的臉怎麼了？」她捧起她的臉擔心地問。

　　「我沒事，這只是……跟蕭舞起了爭執刮傷的，那妳有見到商克了嗎？」她撇開蕭舞的事不想再提。

　　知她個性倪珊便不再說話，「他……他對妳挺不諒解，我有幫妳說話，但他、他還在氣頭上，我……我很抱歉幫不上妳什麼忙。」她哭喪著臉。

　　搖了搖頭，連她自己都沒辦法想清楚了，更何況是無辜的商克？只是她也有些難過他真的生她的氣，難道他相信是她說出那種話的？

　　兩人認識這麼久，感情這麼好，他應該是理解她的，他真的相信是她？

　　頗失望，但她這一生失望的事何其多呢？

　　偏偏又生就這悲觀個性，也許……媽媽是比她更值得活在這世上吧？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少奶奶，這……她是怎麼進來的？我看到大門開敞著，我以為有記者闖了進來，這裡現在很不安全，我希望妳能先暫時回娘家去。」

　　管家毫不猶豫說出口，完全沒把她當成是自己的主人，況且這是少爺的家，他不容許自己的失誤造成少爺對他失去信任。

　　尤其這麼大顆的未爆彈還在這，何時會出意外都不曉得。

　　倪珊站起身想反駁他什麼，但隨即遭到洪殊泉攔阻，她朝她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但我該如何離開這？」或許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會好些吧！

　　管家頷首，「這我會處理，妳不用擔心，我準備好了會過來通知妳。」他連少奶奶三字也不願再說出口。

　　見他匆匆離去，倪珊抓住洪殊泉問：

　　「他怎麼能用那種態度對妳？妳竟然也不指正他，這樣算什麼？」她是真的怒了，怎麼會有這種事？造反啦！

　　但被維護的人卻冷冷一笑，對她的義憤填膺不置一辭。

　　收拾著自己必要的東西，她留下更多的是陳喻喬在婚前購置的，那些都不屬於她的，從來都不，就留下吧……

　　「別氣了，我已經習慣了，到哪不都這樣嗎？」她的豁達裡暗藏著自暴自棄，看在倪珊眼中，她忽然遲疑了，她做錯了嗎？

　　兩人沉默了，直到管家再一次出現在房門前。

　　她被遣送回娘家，倪珊則離開，摒除心虛，再下一重擊。

◎

【本報新訊】

　　昨日一位嬌客前往×× 街的陳喻喬府上，那便是話題中的女主角蕭舞，兩人引起了爭執，為的似乎是男主角陳喻喬。

　　據當時情況，據說洪殊泉告知另位友人，一切的事都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嘴巴不牢靠，才會引來此次巨大的風波。

　　友人說出電子企業第二代商克對洪殊泉頗不諒解，似乎是因為她將兩人之間的秘密情事公佈出來，使他在家族中受到許多責備，以下是記者截錄到的兩人對話……

　　接著，當時在房間裡的對話毫無遺漏的都被錄音起來了，但可笑的是，唯一的那句「是我不應該說出那些話，讓有心人士有機會胡亂剪接成不可思議的謊言」的話，怎麼也沒被刊出。

　　多可笑，她總算明瞭了媒體無中生有、惹是生非的能力有多好，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該怎麼完全脫離這件事呢？

　　不過讓她有些疑惑的是，為何總在倪珊出現的那一段總會變成話題？

　　而且她明知當時情況有些危急，為何進門後沒再鎖上或是關好呢？

　　敞開大門無疑是給那些記者機會進入偷取一些有的沒的消息，陳喻喬又怎麼會將鑰匙交給外人呢？

　　雖說她是相信倪珊的，可是她免不了也要懷疑起她是否……

　　「我說小姐，您惹事的能力還真不小，今天又多了這麼一個快報，咱們家都快被那些記者堵塞，老爺每天望著股市嘆氣，怎麼您一回來就噩運連連。」家中幫傭已久的阿嬸帶著責怪的語氣說著，不甘不願地將餐點往她桌上一摔。

　　洪殊泉冷眼注視她，嚇得她飛快離開。

　　嘆－－

　　這也不是她希望的，怎麼被責怪的永遠都是她呢？

　　撫額興嘆，事情會爆發得這麼嚴重，也是大家都料想不到的，她是惹到誰了？洪殊泉遏止不住滿腹笑意，覺得一切事情發生得挺荒謬。

　　究竟有多久沒有見到陳喻喬了呢？

　　事發過後，曹律師帶著遺憾的神情前來找她，只淡淡地說了句「我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火，我以為你們會順利」，說著將離婚協議書交給她看了幾眼，確定上頭的資料完整無誤，以及他們當初所簽下的契約書。

　　因為一切指向是她－－洪殊泉外遇引起的風暴，因此此契約算是她違約了，理應由她付出一切違約的事項，但陳喻喬交代給曹律師，看在她是曾經愛過他的份上，這一切都當沒發生。

　　不過兩人之間是再也不可能延續了，因此這份離婚協議書簽下後，兩人便再毫無關係，還加上但書，最好連朋友都不用當，總之他未來不想再看到她了。

　　多狠的一句話，他當真是完全厭惡她了。

　　說她命好？她說自己命差，人人看她光鮮亮麗的外貌，都覺得她很幸福，有個有錢的父親，每天吃好穿好，還有更多花不完的錢。

　　前些日子還有人羨慕她嫁了個好老公呢！嘻嘻，人果然都靠著表面過日子啊！在羨慕別人以及嫉妒別人中過活。

　　知足常樂有多少人能懂呢？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有著平凡無趣的生活，有錢沒錢反而不是重點，有一雙恩愛健康的爸媽，一個愛她的男人，一個……人見人愛的自己。

　　「電話。」傭人將無線電一丟，便溜得不見人影了。

　　洪殊泉呆愣一下，這時候還有誰會撥打電話給她？

　　「喂？」

　　『洪殊泉，妳惹出來的事還不多嗎？今天這份快報是想氣死我？在我盡力解決事情的當時，妳又在大放厥辭，妳到底想怎樣？』

　　她嘆，「若我說我根本沒想怎樣，那些話也不是我本意，你會相信我嗎？」久沒聽見他的聲音了，想不到再聽見，卻是大罵她的……

　　『相不相信又能如何？我告訴妳，妳能不說話就別再說話了，不要再給我添麻煩好嗎！』說完，他倏地掛了電話，顯然只是打來發洩他的情緒的。

　　誰……又懂她的心情呢？

　　一再地被誤會，一再地被冤枉、一再地被人設計出一堆謊言，一再地得不到諒解、一再地吸收一切又一切的壓力。

　　誰又能知她的痛苦呢？真想躲到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好好地休息，好好地過著平凡的生活。

　　她木然地撥了幾個號碼，她想直接與商克對話，打到他專用私人極機密的電話號碼。

　　響了數回，終於在最後有人接起了。

　　對方沉默了半晌，見她也沒意思要說話，便率先開口，「是殊泉嗎？」

　　「嗯。」她愣愣地應聲，感覺聽見他的聲音，有種解放的感覺，不禁哽咽起來。

　　「我等妳很久了。」

　　「嗯。」她在電話這頭點頭。

　　「事情會發生，我想一定有妳的苦衷，我明白也了解，但我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嗯。」她激動得無以復加，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果然知心的只要一個就夠了。

　　「嗯？怎不說話？妳在哭嗎？」

　　「嗯……」胸前的起伏劇烈，她氣之喘已嚴重到掩飾也沒法裝作沒事。

　　商克嘆了口氣，決定讓她先哭一陣子再說，這時候實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自從那新聞發出，我實在震驚到不行，如我所知的妳，對陳喻喬的感情已深不可測，怎會有那種傳言流出。」商克述說著自己近日來的感想。

　　「我看了篇文章大致上可以說出妳真正的心意，妳承認愛著的人確定是陳喻喬，妳所說手足間的感情必定是我。」他聽見她愈見放大的聲勢，看來自己說對了。

　　「我想那一定是想製造話題引起轟動，妳知道，最近沒其他什麼比較好的新聞可供人欣賞，妳受了委屈我是非常了解的，但我不敢隨意找妳，怕又引起……乖，別哭。」

　　洪殊泉哭得一抽一噎，「我以為我永遠都得不到你的諒解，其實陳喻喬不理解我沒關係，他從來也沒懂過我，可是你不同，我們感情好得像親手足，若連你也不了解我，我一定會難過死的。」她這時緩過氣來能說話了。

　　「哎唷，我怎麼會呢？就算全世界負妳，我也不可能負妳。」

　　聽到這麼情義相挺的話，洪殊泉只感到欣慰罷了。

　　只是有些事情不吐不快，「可是我聽說你對我非常不諒解，並且生我的氣。」

　　商克驚呼一聲，「我？誰說的啊？亂來，我最相信妳了，怎麼可能聞風起舞；妳該不會也被那報章雜誌胡謅的話騙了吧！」他又斥喝了幾聲，顯然氣得不輕。

　　她一聽心裡寒了幾分，一股失望籠罩她的心。

　　「嗯，我倆互信的程度我瞭，我承認我懷疑你了真抱歉。」她深吸口氣，作下最壞的打算，「可是我想……也許我知道事情是因誰而起了。」

　　「哦？是誰？」

　　「是……倪珊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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