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懷疑事件的起源應該是漢默德工業,但證據到那裡就消失了。詭異的是,這很像是當時一連串事件的後續,阿雷托與漢默德工業必定有某種程度的關連,但這一切都沒有實質證據可以證明,這兩個傢伙勢必會對整個局勢造成重大的關鍵。薩洛梅,堪薩斯對艾西特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這點我想你應該會很清楚!」雷爾夫說。
「胡扯!你敢否認那天的情況嗎?堪薩斯告訴我,那是你……」薩洛梅生氣的質疑著布萊爾。
「我的天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想不通嗎?那個狗崽天殺的,當初要不是你攔住我,他早……」布萊爾看見薩洛梅手指著他,忿忿不平的反擊。「如果有機會,我會跟你和亞瑟好好聊那件事,我想你會知道恩薩爾真正的想法!」
「去你的,布萊爾!」薩洛梅氣憤地捶了欄杆,將那根彎掉的欄杆打飛出去,他背對著他們說道。「阿雷托和那崽渣我得先處理好他們先。莎雅的事,我還沒跟他算清楚!」
「是啊,你的不二人選呢!」
「亞瑟,拜託!」雷爾夫試圖為他蒙受的冤屈叫喊著。
亞瑟不想理會雷爾夫,轉身過去看著外面的風景。這時飛行氣球已經快要繞一圈回到高塔,他大概對艾西特的想法有了雛形,但這幾個人當時發生什麼事情?那稱為奧拉的神,怎麼有本事讓星球消失的一乾二淨?
「如果你真需要依洛的情報,甚至是那被盜走的東西。我會按照約定幫你拿回來!」亞瑟轉過身,他說道。「不過現在起,你們得注意身邊所有的人。札克只不過是開端而已,而這是目前我能給你們最好的忠告!」
「謝謝你,亞瑟!」布萊爾說道。「那東西在誰手上已經不重要,我的目的是要把阿雷托的勢力移除,只要能證明他有背叛埃耶洛或者其他意圖的證據,我們就可以透過領域間的力量來制裁他。畢竟埃耶洛的高層還是有反對阿雷托的聲音,那將是我們最好的契機;遠比那個不知道如何使用的『東西』還來的重要!」
「亞瑟!」雷爾夫說道。「幾天前依洛破天荒的限制許多領域通行的萬國卡,雷諾也在內,所以去依洛能提供的資源有限。目前你持有的澳雷泰雅萬國卡還沒被限制,所以交通工具還有設備只能靠你現有的了,至於其他補給品倒是能正常供應給你,請諒解。」
「嗯!反正摔了你們再買一台吧!」
亞瑟對雷爾夫眨了眼,但他看見雷爾夫眉頭皺了一下,沒好氣的看著他。
這時飛行氣球已經緩緩的靠近地面,地面的景物也回復到原本的大小。四人轉頭看著外面,一句話也不說,落地後亞瑟立即按下按鈕打開艙門。
「走吧!老粗,我們還要去買掃把呢!」亞瑟揮揮手不回頭的往前走。
布萊爾和雷爾夫一句話也沒說,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消失在草原入口的那一端。
「你覺得這次他會幫我們嗎?」雷爾夫問。
「肯定會的。亞瑟就是這樣子,至少我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布萊爾說道。「我們剩下的只能祈禱國會那些蠢蛋能讓通過提案,提早對他們實行制裁!」
「噢,你確定?你在這些事件涉足挺多的,你認為他……」雷爾夫說到一半便被布萊爾打斷。
「哈,我不希望有太多資訊困擾他,所以選擇不講,並沒有不誠實。不是嗎?」布萊爾深深嘆口氣,接著手放進口袋,慢慢的往出口走去。
亞瑟他們趕在雜貨舖收攤前成交當天最後一筆生意──五隻掃把。他們坐在市集對面的公園入口處石墩上,亞瑟買了兩杯調合酒,看著人潮進進出出。薩洛梅點上菸管,深深的吸了一口。
「布萊爾講的那幾個人名,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不應該也在場嗎?怎麼搞的好像你才是局外人。」亞瑟問。
「啥?」
「別裝了!」亞瑟用手肘頂了他一下。「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讓我好好的思考一下,那件事情已經搞不清楚該相信誰?當然,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伙伴,無論如何,我都會告訴你的!」
「你會思考吶?」亞瑟故做驚訝的樣子調侃他說。
「去你的!」他苦笑一會後捶了亞瑟說。
「哈,我就等著何時你會親口告訴我艾西特的事!」亞瑟笑著說。
「亞瑟,那是我至今的夢魘,幾乎所有人都陪葬在裡面,還有誰能理解?」薩洛梅突然氣憤的說道。「去他馬的!那傢伙每次只會用那套說詞而已,他或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低姿態而已。這幾年,我可是盡量連想都不想,過去的恩怨總是會牽動我的火氣,我可不想把那傢伙的臉一直烙印在我腦袋裡。」
「事實上,你應該不是這樣想的吧!」亞瑟冷笑兩聲,他說道。「若這次不是他們搞出札克這混蛋的傢伙,那事件怎樣我也沒有興趣過問。你應該知道我們身為傭兵的準則吧?」
「那當然!」薩洛梅似乎不以為意的看著遠方,他突然轉過頭說道。「嘿,關於『奧拉』的故事倒是可以和你分享,要聽嗎?」
「你說吧,反正我們還有點時間。」
「自古有句話,如果奧拉是菲奧拉的使者,那哈薩司就是奧拉最忠實的僕人。」薩洛梅說話之間,一圈圈的煙往上冒,他接著說道。「以前我們哈薩司人信奉著大天使──菲‧奧拉‧米亞,傳說祂有七雙巨大的雙手和一對巨大的翅膀,掌管宇宙的七大區域,架構起世界樹的形體。」
「菲奧拉是從一片混沌裡誕生,在虛無的世界裡甦醒過來,當時那裡什麼都沒有。祂站起身子,用雙手往四周一揮,將混沌的世界劈開縫隙,但同時也失去一雙手。此時的宇宙像是潰堤的洪水,開始不斷擴展。
「祂接著用力的將整個混沌的世界撐開,創造出天和地,這時折損了第二雙手。菲奧拉終於明白每做一件事情,一定會以付出一雙手的代價來完成。但祂認為世界不該如此安靜,於是用了第三雙手在世界的中央埋下種子,也就是後來世界樹的起源。
「接著,第四雙手創造出屬於生命的空間;第五雙手使得不同的生命誕生,同時給予他們空氣、光、水等等的,於是就有我們的存在;他用第六雙手撥動看不見的時間,讓創造物都動起來,最後將剩下的一雙手給予所有的生命具有情緒和慾望!
「當這一切完成後菲奧拉感覺到身體已經無法負荷,當祂躺在世界樹底下時,再也沒有醒來過了!直到有七個人從世界樹底下走出來,成為菲奧拉的使者,他們用上菲奧拉的名字成為──『奧拉』,也就是最初代的人。」
「故事結束了?」亞瑟說。
「當然沒有!不過接下來應該就是我們自己添加的吧,其實每個故事內容多少會有點自抬身價的情形……」
「你繼續說吧!」
「奧拉是我們共同的祖先,他們都具有如同大天使般的能力,並且肩負著維護世界樹的平衡。直到世界樹大到無法管理任何一個角落,於是他們繼任大天使的使命,用能力將其血脈延伸,至此誕生出各式各樣的人種,並將世界樹劃分成七大領域。他們將那些延伸出的血脈任為該區域的守護者,而哈薩司即是其中之一的管理者。
「除了協助管理世界樹以外,哈薩司善於鑄造各種物品、製作出精良的器具提供給他們,所以才會有那句古語出現。當然歷史傳說裡也出現不少關於哈薩司武器的影子,例如在遠古大戰裡頭哈薩司製造出的巨斧,砍下魔狼──哈莫拉里的頭;一擊射穿天空中的惡龍──尼庇斯的神弓;擊破迦蒙德如鋼鐵般鱗甲的巨槌。這些都是令哈薩司人驕傲的傳說……」
他說的興致勃勃,一隻手不斷在空中筆畫翻轉著,說著說著神情就漸漸黯淡下來。
「怎麼了?」
薩洛梅轉過頭,哀傷的說道。「或許是哈薩司人的自大,讓我們嚐到苦果。剛剛我說了,會自抬身價不是沒原因的,因為接下來卻是很不堪入耳。」
「怎麼說呢?」
「這是恩薩爾在各地遊歷取得的故事,某個程度上和我們的故事不謀而合。或許那令人難以接受的故事正是我們哈薩司不會將它流傳下去的原因。」薩洛梅說。
「我倒想聽看看呢!」
「嗯!他們的故事中,的確哈薩司在神的國度內是無可取代的地位,但自傲卻成為我們的致命傷。墮落的哈薩司成為世界的掠奪者,人人聞之色變,甚至加入遠古大戰中魔軍的陣營、被守護者驅逐。或許是那原因,讓哈薩司再也沒有過去的光榮,變成沒沒無名的角色。」薩洛梅冷笑了兩聲說道。「哈,其實還有很多故事,但我認為除了奧拉和那些不光彩的事以外,其他應該都是為了信仰而寫的吧!有點太過誇張的現實,甚至我以前還很相信那些呢。」
「啊──」亞瑟站起來哈欠連連同時伸直著腰桿,他轉頭無意的看著四周說道。「不管如何,你這個故事還是挺有趣的,或許一旁的朋友都想知道那些傳說是不是真的吶!」
「是不是真的又如何呢?哈!」薩洛梅察覺到亞瑟的神情,他對亞瑟眨了一眼後說道。「走吧、走吧!太晚回去的話,又得承受那股窒息的氣勢了。」
「不錯,你越來越精明了!」
亞瑟裝的若無其事,捶一下他的手臂,發現跟打在堅硬的牆壁沒什麼差別。
「當然,哈薩司的薩洛梅有雙如老鷹般的雙眼!」薩洛梅自豪的挑了眉毛。
「哈哈,省省吧!」亞瑟不斷甩著手掌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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